所以他们决定换个方式来证明自己。
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
“陈,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香江是法治之地,我已经多次容忍你们了,别太过分!”
旺角署里,署长看着对面喝茶的陈,冷冷地说道。
陈冷笑一声:“我过分?”
“是东星先动的手,你不找他们,反倒来找我?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署长神色不变:“骆驼那边我已经谈过了,只要你肯罢手,他也会收手。”
陈耸耸肩:“那你让他先收手,他收手了,我也收手。”
“他不收手更好,反正我年轻,耗得起!”
署长脸色一沉,你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深吸一口气,署长沉声说道:“陈先生,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平时你们怎么闹,我都不会管。”
“但最近不行!”
“香江一年一度的马会快到了,到时候会有不少国际名人来到香江,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绝对的平静。”
“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面子!”
“过了这段时间,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署长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大家也都别想好过!”
“噗哈哈……”陈听了,直接笑出声来。
“你不高兴?”
陈咧着嘴说道:“你不高兴关我什么事?”
“是不是我平时给你的钱不够?”
署长脸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笑了笑,直接把手中的茶泼到署长脸上。
冷笑着说道:“我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和坤以前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就算是条狗,养久了也知道谁是主人。”
“你现在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我养了一只忘恩负义的畜生吗?”
“怎么?腰包鼓了,胆子也肥了?”
“但是我告诉你,只要我陈还在香江一天,你就是我的一条狗,谁都改变不了!”
“我们让你站起来,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署长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坏了,胡须上还沾着几片茶叶。
陈淡淡地说道:“下次说话前先动动脑子!”
“虽然它和大肠长得像,但里面的东西千万别一样。”
署长擦掉脸上的茶水,咬了咬牙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可这事儿,真轮不到我做主啊!”
“港督都亲自打电话来下令了,香江必须得安生下来,我这可不是吓唬你!”
“我再去跟骆驼聊聊,让东星先歇战。”
“这样,行不?”
陈一脸冷漠地说:“勉强算行吧。”
署长一听,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人对那些未知的、神秘的事儿,总是心怀敬畏。
陈整理了下衣服,站起身来:“对了,你们这茶,真是难喝。”
“下次再请我来,还喝这种茶。”
“我慢慢捏碎你,把你当鱼食!”
说完,他扣上西装纽扣,神色淡然地往外走。
署长看着陈离去的背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得透湿。
这是头一回有人敢当面骂他,还用热水泼他。
但他硬是扛住了。
难道他还有啥我不知道的底牌?不然他哪来这么大胆子?
还有啊,他确实有把柄在坤手里。
现在这把柄,到了陈手里。
只要白月一句话,他就能万劫不复。
过了一会儿,署长深吸一口气,走出办公室说:
“给东星的骆驼打电话,让他来见我!”
“立刻!”
一个苦笑着说:“署长,他要是不来呢?”
这些大佬一个个都难缠得很,他们又不能动手,憋得慌。
署长冷冷地说:“不来,那就查封他的场子!”
“一家一家封,看他来不来!”
回去的路上,陈看着外面的霓虹灯,神色平静。
其实就算没有署长这事儿,陈过几天也会收手的。
马会快到了,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一直给香江真正的掌权人找麻烦,那不是自找死路嘛。
如果他一意孤行,哪怕像洪星这么强,也得分崩离析。
正想找借口停下来呢。
没想到这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停战可以,但必须让骆驼低头。
主动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
赤柱。
又到了每天一次的放风时间。
“操,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出去,绝对让你们好看!”
沙蜢头上缠着纱布,身上到处都是伤。
他阴冷地看着周围的狱,心里暗骂。
最近被洪星的人围攻,虽然有东星的人帮忙,但还是受了伤,本来在赤柱的医务室养伤呢。
谁知道刚住没两天就被狱强行带回来了。
沙蜢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些家伙肯定是被洪星的人收买了,故意来整他的。
现在是放风时间,他一进去,肯定又得打起来。
他现在这个状态,还不知道会出啥事儿呢。
沙蜢怎么可能不恨?
可面对枪口,他就算心里有再多怨气,也只能忍着。
他一边想着怎么逃出去,一边又一个个否定自己的想法。
但当他看到A区被铁网围着,东星和洪星的人正在对峙,眼里突然一亮。
他最怕的就是狱和洪星勾结,只把洪星的人放出来。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想想也是,东星怎么说也是一个不比洪星弱的帮派,陈能收买狱,东星自然也能。
更何况,他们老大骆驼已经发话了,东星在赤柱的势力不可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儿,沙蜢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着周围的狱,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好像在说:你们拿我没办法,是不是很失望?
但那些狱却毫无反应,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同情。
沙蜢没注意到,他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有东星的人在,打一架有啥大不了的?
他早就习惯了!
但他没发现,跟着他一起被送到医院的几个囚犯中,有两个伤员,身上缠着纱布,悄悄地从人群中溜出来,慢慢朝沙蜢靠近。
“给老子开门!”铁丝网外,沙蜢咧嘴一笑,冲着门口的狱说道。
可看门的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无视了。
“操你妈!”沙蜢气坏了,这些家伙平时也没少收东星的好处。
“沙蜢,小心!”
“快跑啊!”
就在这时,东星的人群里传来一声急叫。
东星的马仔们脸色一变,赶紧跑过来。
沙蜢还没反应过来,背后突然一阵剧痛。
“啊——”沙蜢惨叫一声,话还没说完,浑身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给我干掉他!”洪星的人咧嘴一笑,冲上来拦住了东星的人。
一场混战瞬间在铁丝网内爆发。
而在铁丝网外,乌蝇和阿华满脸狰狞,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沙蜢身上,指缝里夹着一根钉子,用布条绑着,牢牢固定在手里。
每一拳下去,都会带起一片血花。
沙蜢虽然是红棍,但此刻已经没什么力气反抗了。
阿华和乌蝇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个计划,跟洪星的人商量了两天,还给了他们不少好处,才抢到这个任务。
他们故意让自己受伤,住进赤柱医务室,就是为了让沙蜢放松惕。
这也多亏了陈之前让他们隐藏身份的安排,加上他们在赤柱这段时间的表现,不然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
很快,沙蜢的背后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漓。
他双手抓着铁丝网,眼睛通红,嘴里不断吐着血。
手一点点松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阿华和乌蝇面无表情,继续狠狠地打,沙蜢的身体只是剧烈抽搐,不停地咳血。
既然已经做了,而且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两人当然要彻底搞定。
沙蜢必须死,不能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操,住手!”
“你们死定了!”
有东星的人突破洪星的围堵,透过铁丝网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但阿华和乌蝇连头都没抬,一人补了一拳,然后转身就跑。
周围的狱早把脸转过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
沙蜢死了,被人在赤柱捅得像筛子一样。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香江。
听说刚宣布停战,骆驼就气得把桌子掀了,人也晕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心里都挺乐的。东星五虎在江湖上名声不小,沙蜢一死,等于少了一个得力干将。
这对不少帮派来说,是件好事。
区别墅里,陈挑了挑眉毛:“哦?沙蜢是他们两个干掉的?!”
“那几个家伙怎么会甘心放弃这么大的功劳?”
阿飞点点头:“他们两个说,这次杀沙蜢的奖金全让给别人。”
“有钱拿,又不用拼命,他们当然抢着干!”
陈摇摇头笑了:“他们倒是大方!”
杀沙蜢的奖金是三十万。
三十万对普通人来说,足够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可他们连眼都不眨就让出去了。
不过这也说明他们的野心不小。
陈笑容收敛了一些:“告诉他们!”
“看在他们为社团办事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他们自作主张了!”
“不过也不用急着出来,让他们在苦窑好好学习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我会想办法救他们出来的!”
阿华和乌蝇这两个人,是陈早就布下的一枚暗棋,虽说这次鲁滨孙那档子事儿,他们没帮上多大忙。
不过,迟早会有他们大放异彩的时候。
如今这俩人算是主动现身了,把陈原本的一些计划安排给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