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再次处于一片黑暗,一片虚无之中。
这一次,林炎没有任何反抗,在虚无之中随波逐流,又或者是静止不动,反正他都不关心了。
林炎感觉好空虚,自从有了帝姬的陪伴,他内心就被填满。
如今帝姬离开了,就变得好空虚,好寂寞。
帝姬的离开,连同林炎的心,也一起带走了。
迷迷糊糊之中,林炎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林炎听起来很熟悉,但是因为他整个处于那种迷糊的状态,也无法集中注意力,不过却能听到他说的内容。
他问道“你五岁遭遇变故,开始修道,到如今成为人皇,你用了多长时间”
林炎原本不想回答,但是下意识还是开口说道“凡间时间二十余年,却走过了几千年的光阴”
“至今为止,你有过什么荣誉”
“荣誉?抵抗天地大劫,拯救凡间,我的每一次大战,都算是荣誉”
“你的敌人多吗”
“多,整个神界与我为敌,魔界也几乎与我为敌,还有其他强大的敌人”
“那你有同伴吗”
“有,有很多,多到数不清”
“你有爱人吗”
“爱人,我不知道,我明明有,但是感觉就跟没有一样,心里很空虚”
“七界安危,你所爱之人,二选一,你选择什么”
“不知道,很多人告诉我要拯救七界,但是我又舍不得我所爱之人”
“你的牵挂多吗”
“多,很多,我的爱人,凡间,妖界,鬼界,魅族,鲛族,七界等等”
“你的初心是什么”
林炎听后一震,犹豫好久之后,就说不知道。
那个声音,也跟着沉默了很久。
之后,他又说道“你连你的初心都不知道,那这一切还有意义么,你的经历,你的荣誉,甚至你的敌人同伴,还有爱人牵挂,等等,这一切,有意义么”
林炎听后一脸迷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声音也没有在出声,像是在给林炎思考的时间一样。
意义,有什么意义。
时间经历对林炎来说,根本不重要。
金钱荣誉也是身外之物。
他的敌人等着他去解决,他的同伴跟他并肩作战,他的爱人等他去守护。
林炎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这一切的意义,还有他的初心,这些是什么。
敌人,同伴,有同伴在,敌人再多再强又如何。
天地七界,所爱之人,林炎不知孰轻孰重,但是对他而言,若是没了所爱之人,他守护天地七界还有何意义。
这一路走来,林炎面对劫匪,面对邪教,面对整个玄界,面对神界,面对天道,林炎已经忘了他的初衷了。
林炎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要辛苦自己,与那么多人为敌。
杀戮,不是。
变强,不是。
统一,不是。
守护,也不是。
林炎在黑暗之中,不断思考,不断反问自己。
最,后林炎就说道“我的初心,我知道了,想我所想,做我所做”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既然如此,那你至今为止做的一切,还有没有意义”
林炎顿了顿说道“有,也没有,只要我想,那就有意义”
那个声音突然声音充满了气势“何为对错”
林炎感觉自己稍稍清醒了,也是提起气势回答“无对无错”
“何为准则”
“我便是准则,我便是道”
“何为永恒”
“无谓永远,时间,可弹指一瞬,也可一日三秋,忘时忘我,我,便是永远,我,即为永恒”
虽然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谁,但是他的几个问题,犹如火星点燃火药,直接起了连锁反应,不用他提问,林炎便自言自语。
有无意义,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
想我所想,做我所做,那就有意义。
非我所想,非我所做,那便毫无意义。
时间是个困扰众人的问题,世间万物逃不过时间的桎梏。
不过那是对生命而言,终有寿终正寝。
天地七界,万物生灵,苦心修道,为的就是摆脱时间的桎梏,达到超越时间,与天同寿,成为永远,忘时忘我,便是永远。
忘时忘我,便是无时无我。
无七界,无天地,无天道,在无之中。
我便是一切,我就是天道,就是天地,就是七界。
这便是无中生有,而忘时忘我,无时无我,就是有归于无。
这便是世间万物始于混沌,而终于虚无。
林炎这次再次悟到了无之境界,时间更快,而且也没有迷失自我,但是领悟之深,却远不比之前进入无阶那次。
林炎感觉思维风暴持续了好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却温和许多。
他问道“何为真,何为假”
林炎微微笑道“无真无假,亦真亦假,我和帝姬感情是假,但是过去却是真”
那个声音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然后就说道“勿忘初心,方得始终,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是真是假,是得是失,你终会知晓,不必急于一时”
至始至终,林炎的意识依旧是一片漆黑。
林炎点了点头,然后感激的说道“受教了,不知前辈何人”
虽然林炎叫他前辈,但是从他的声音听起来,年龄与他无异。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炎还觉得的他的声音,就像是自己的声音。
那个声音笑了笑“我便是你曾经想见之人,昊天之子,凡间的天子”
林炎脑子嗡嗡直响,他居然就是凡间天子,只有他能见到的天子。
林炎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一直以来,天子和界王就类似上下属,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提点自己。
见林炎久久没出声,天子就说道“我并不能长期出现,你若想知道我是谁,想见到我,那就变强,我们跟其他天子界王不同,我们是命理相连的”
说完,天子就再也没有出声了。
不过林炎确实惊愕半天,他跟天子居然是命理相连,也就是说同生共死那种。
虽然心中波澜万千,但是林炎很快就稳住情绪。
对于天子一事,还是他一人知晓就好。
林炎甚至感觉天子这一次的出现,就像是自己被人挖了墙角,失恋了,然后他就出来安慰自己,并点醒自己一样。
虽然有点扯,但感觉就像是这样。
不久之后,林炎就感觉前面有一道亮光。
林炎知道,这是他要苏醒的征兆。
那亮光渐渐变大,最后林炎缓缓睁开眼。
等林炎睁开眼后,他微微一愣。
林炎原以为他应该是在床上躺着的,没想到他居然站在封印之上,而且还拿着千念,全身的伤口恢复了。
林炎看向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他的眷属,以及顾临风和秦广王他们都在。
他们正围着林炎,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林炎感觉现在极为沉稳,就像是当年李凝霜死后的那种冷静,面无表情,双眼无神,是那种让人发寒的冷静。
林炎看了看手中的千念,而千念的声音,就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终于停下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些天不分日夜不断舞剑,而且招式还从不重复”
林炎顿了顿,然后就收起千念。
林炎看向其他人,就淡淡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顾临风顿了顿就说道“额,没事,人生漫漫,儿女情长,有离有别,要拿的起放得下,而且你还有灵儿呢”
说完,就直接把灵儿推到林炎怀里。
秦广王就说道“没错,你是凡间人皇,要什么女人都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而且小薇也不差”
结果,秦薇也一起被推了过来。
林炎看了看她们俩,她俩也只是微微低下头。
林炎顿了顿就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说完,林炎就收起千年,想走回房间。
梦瑶却突然拦住林炎说道“没事的,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小姐肯定是喜欢你,或许她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林炎对梦瑶微微一笑,然后就说道“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梦瑶听微一愣,然后就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说这事,那我就说说这些天发生的事吧”
之后,他们就一言一语,讲了林炎昏倒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