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站在次卧床前,手中握着手机,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刚刚与张明禹的通话,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江心怡,两人对视一眼,林宇从江心怡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不安。
电话那头,张明禹听到林宇的回应,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恼怒,但他迅速调整了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嗯,林先生,那这样吧,你看什么时候江小姐回来,你让她来我们物业一趟可以吗?” 张明禹微微眯起眼睛,手指不自觉地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着,心里盘算着如何让江心怡乖乖上钩。
林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心想这张明禹肯定没安好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你有什么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林宇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踱步,眼睛不时看向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
张明禹眼珠子滴溜一转,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脸上堆起笑容,说道:“是这样的,因为有的业主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我们的意思是加强人脸识别,没有登记入住的人一律不放进来,但是业委会说这样太麻烦,毕竟每家每户都会有亲朋好友走动,如果一刀齐的话会非常不便,所以业委会说让我们物业组织一下,大家一起商讨搞一个联查联防小组。但是这涉及到一大笔的费用支出,按照我们物业公司和业委会签的合同呢,这笔费用的支出需要业主亲自签名同意,第二呢,还要业主代表们开个小会选一下业主代表担任监事和督察员,这事儿毕竟涉及到大家的共同利益,因此肯定得业主亲自来才行。” 张明禹靠在办公椅上,身体微微后仰,脸上露出一副为业主着想的表情,然而那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林宇听完,心中暗自思索,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张经理,哦,我想您可能是弄错了,这套房子不是江小姐的,而是她姨夫的房子,我们只是过来暂住一段时间而已。” 林宇停下脚步,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小区的花园里,似乎在观察着小区的动静。
张明禹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连忙笑道:“嗯,是她姨夫的也没关系,只要有人代表就可以了。” 张明禹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试图挽回局面。
林宇嘴角勾起,故意说道:“那我代表不就行了。” 林宇心里清楚,张明禹肯定不会轻易答应,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张明禹一听,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连忙摆手否定道:“不行,不行,你代表不了。” 张明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林宇装作一脸不解,眉毛微微挑起,说道:“不对啊,刚才可是你说的只要有人代表就可以了,怎么?这刚说出来的话就要往回咽吗?” 林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同时也在暗暗观察着张明禹的反应。
张明禹此时被林宇问得一时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暗咒骂林宇的难缠。他在心里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无奈地说道:“行吧,那明天下午 2 点半到物业办公室开会就行。” 张明禹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挂断电话,林宇转身走到床边,和江心怡对视一眼,神情严肃地说道:“这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否则哪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这个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会啊。” 林宇坐在床边,双手抱头,陷入了沉思。
江心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眉头紧锁,说道:“嗯,刚刚出了这档子事儿,而且这个张明禹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江心怡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担忧。
虽然张明禹的确打了别的算盘,但是在开会这一点上林宇到是有点带着成见看张明禹了,这个会的确是真的。毕竟业委会绝大多数都是那些‘热心肠的’大爷大妈参加,要么就是一些有钱有闲的老板或者太太才会去参加。原本邵波一的事儿闹得并不算大,直接带回派出所蹲两天意思一下就差不多了,但是却架不住这家伙的人品不好,刚被警察带出门就遇到了债主,一听说他有可能要判刑,立刻拉住他要他赔钱,否则不能走。
警察这边自然不可能管他这事儿,因此让对方去派出所先报案。结果那人就是不干,说人都在自己眼前,跑派出所去干什么?原地解决就行了,否则他不肯让警察把邵波一带走。
警察毕竟是国家暴力机关,虽然华国的警风普遍还可以,面对这种撒泼耍赖的也的确头痛,但是他的行为已经属于是暴力阻挠执法了,于是拉扯间自然引来了很多街坊邻里驻足观看,事情也就这么传开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搞得整个小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才商量着如何应对,毕竟对于在本小区租房的租户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这里的业主可就大不相同了。自己一段时间不住,房子居然被黑中介推给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人来祸害一通,换谁心里也不会舒服的。毕竟这个小区有不少业主大多数都是那种有钱有闲的人,因此春节前不少人都选择拖家带口的到南岛去度假,等到春暖花开或者最少寒假结束前才会回来。因此即便他们以前没发现自己的房子出现过这种情况,但是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户受害者呢。
因此几个在业委会有着一定威望的老业主,便让物业组织一次专项会议来协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的意见是和业主们一起搞一个联查联防小组。
其实对于开会这一点来说张明禹自然是不爽的,因为这样一来就给他们物业增加了不少工作量,但是如果业主们要是执意要求他们物业来做这事儿的话,对不起,那是属于额外事项,需要单独计费的。
因为涉及到额外工作,自然就要增加费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但是对于物业来说,他们想的是另一种处理方式,而且不增加什么额外成本,只要他们的安保人员对外来人员管控更加严格即可,没有登记人脸的一律需要和业主通电话,而且需要视频确认,否则一律不给开门,外卖和快递全都放到快递柜即可。
当然这么一刀切不少业都嫌麻烦,物业直接一摆手统一回复道:“为了保证广大业主的人身安全,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家里实在有腿脚不方便的,在我们这里登记一下,我们会在每天下午下班前后安排给大家送到楼下,不过由于我们物业的工作量也是非常巨大的,所以届时各位业主自行下楼来取一下件。”
当然也有的业主赞同物业的做法,毕竟很多年轻点的业主,下班正好就从物业门岗旁的快递柜取了快递回家,正因为业主的声音不统一,所以需要开会统一一下意见。
而张明禹本身就对小区内的入住情况非常熟悉,而之前黑中介之所以能在这么高端的小区内做这门生意,自然和他这个物业经理是脱不开关系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云锦公馆最大的黑中介,卖房卖房租房只要赚钱的门路,他哪条都沾,而那些外来的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想要进来,自然也少不了孝敬他一份才能进来做生意,否则除非业主亲自带着,就连门都别想进来。
张明禹自然想趁着这个开会的机会摸清楚哪家业主什么时间段在,什么时间不在,然后这才好继续经营他的黑中介生意,要不他这种非法的普查还要花一阵子时间和精力。而经历邵波一的事情之后,云锦公馆还能继续做这门生意的有且只能有他一家存在了。
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顺水推舟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了。
有人会说怎么可能所有的业主都能同意他们这么操作呢?当然不会同意的。不过物业最大的便利条件是可以直接从小区地库入口带着他们的‘客人’一路开电瓶车进入到地下停车库,从车库直接到对应楼栋下面的电梯厅,然后坐电梯上楼,可以说更加方便和直接。
当然张明禹如果只是搞个黑中介的话,警方自然不会注意到他,因为骗些中介费用或者说房租钱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还不至于惊动警方。而他真正操作的事一直都与那些还未入驻的楼层或者房间有关,他直接在里面简单布置一下就干起了地下赌场生意,这才是真正一本万利的大生意,他叫这种做法为“大隐隐于市”比起那些开地下赌场往郊区、林子那种“小隐隐于野”不知道高明了多少,舒服了多少。
他做的可不是什么棋牌之类的小赌场,而是正经的赌场模式,他和几个同伙一起出资做庄,然后和众多玩家赌钱,什么百家乐、龙虎斗、德州扑克等可以说是以扑克为赌具的各种主流赌法都有,甚至开了地下盘口进行赌球、赌马、赌狗等等但凡流行的项目他全都有涉及,短短几个月时间涉及赌资就已经过亿元。在小区的某栋楼的地下备用设备间,张明禹精心布置了他的赌场。和那些野外的小赌场帐篷内灯光昏暗不同,这里经过厚重的窗帘将门窗一遮,几乎完全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噪音,所有的业主都想不到在自己家楼下经营着这么一个非常法勾当。
这里灯火通明,几张宽大的赌桌摆放整齐,上面铺着绿色的绒布,各种赌具一应俱全。赌桌周围,摆放着舒适的椅子,供玩家们坐下尽情赌博。房间的角落里,还设有监控设备,张明禹安排了专人负责监控,确保赌场的安全。
每天晚上,当夜幕降临,一辆辆豪车悄然驶入小区,停在地下车库。玩家们戴着口罩,神色匆匆地走进赌场。他们中有的是西装革履的商人,有的是打扮时尚的年轻人,还有的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他们怀揣着一夜暴富的梦想,走进这个充满诱惑与危险的地方。张明禹坐在赌场的一角,得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看着玩家们在赌桌上疯狂下注,心中暗自盘算着今晚又能赚多少钱。他知道,这种违法的勾当一旦被警方发现,将会面临严重的后果,但巨额的利润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