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黑下来的天幕犹如一块巨大且厚重的黑色绸缎,慢慢将整个小河村包裹其中。偶尔,几声不知名的夜鸟啼叫,突兀地划破寂静夜空,那尖锐的鸣叫在空气中回荡,让这夜色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微风轻轻拂过,路边的竹林沙沙作响,竹叶相互摩挲,仿佛是在低声诉说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古老故事,每一声响动都像是在拨动着时光的琴弦。
林宇伫立在厅中,此时,手机铃声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短短几秒钟,却好似历经了漫长的挣扎。
脑海中一个声音在急切地催促着他,告诉他电话那头或许藏着凡事不能总想着逃避,总要勇敢的站出来面对;另一个声音却又冷酷地警告着,这通电话极有可能是新麻烦的开端,一旦接听,或许会陷入更深的漩涡。终于,理性的勇敢战胜了心底的担忧,他的脚步匆匆,朝着不远处那片在夜色中影影绰绰的竹林奔去。
踏入竹林,竹叶在微风中婆娑摇曳,林宇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如同小鹿乱撞般剧烈跳动的心脏,然后缓缓按下了接听键。
“林宇,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柳思思和红鱼资本的关系的?” 电话那头,郭思达的声音尖锐且急切,像是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夜空的静谧。
林宇仿佛能看到郭思达此刻的模样,他或许正眉头紧锁,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急切地等待着答案。
林宇听到这个声音,眼神瞬间一凛,瞳孔微微收缩,嘴角下意识地上扬,扯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冷笑。“郭警官,你别忘记了,好歹我背后靠着昆仑呢。”
他语气不紧不慢,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尖轻轻踢着脚下的石子,那石子在月光下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他的话语打着节拍。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么说,多少带着点虚张声势,可在郭思达面前,他不想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郭思达在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权衡如何推进这个话题,因为林宇说的没错,他背后的昆仑又何尝不是一头巨兽呢。
林宇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郭思达此刻的模样:眉头紧锁得更深了,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手指正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 “哒哒” 声,每一下都像是在叩问着他的内心。片刻后,郭思达继续问道:“关于钢管厂下面的文物,你知道多少?”
林宇微微仰头,目光投向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神秘的地宫。他轻咳一声,整理了下思绪,笑道:“我知道得不多,就是误打误撞进了那个地宫罢了,后来不是你们警方接手了吗?”
“关于那个铜镜,你知道多少?” 郭思达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愈发急促,好似迫不及待要从林宇口中掏出所有秘密。林宇仿佛看到郭思达此刻正前倾着身体,双手紧握话筒,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就等着他的回答。
林宇冷笑一声,脸上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语气也多了几分冷硬:“郭警官,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知道什么铜镜。是柳思思告诉我,罗刹会认为铜镜在我这儿,可我压根就没见过那东西,而且我也告诉过你,与其问我,你不如问问柳思思。”
林宇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抚摸身旁的竹子,竹子光滑的表面传来丝丝凉意,稍稍缓解了他内心的烦躁。他心里明白,这铜镜背后牵扯的势力太过复杂,自己一旦卷入,恐怕难以脱身。
郭思达冷哼一声,电话那头随即陷入短暂静音。林宇猜测,郭思达大概正在极力平复情绪,又或者去和旁边的人核实情况了。
十多秒后,郭思达接着问道:“杨家集那边的墓葬,听说也是你发现的,你在那儿发现了什么?”
林宇眉头皱得更深,心中涌起一股厌烦情绪。他弯腰捡起一片竹叶,放在指尖轻轻揉搓,竹叶的清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什么墓葬?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旅游散心,探险时不小心被困在杨氏宗祠下面的地道里了,我可不知道什么墓葬,而且我记得当时我和负责办案的胡警官提过地道里的土质有异常,让他请文保单位去验验而已。”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实际上,林宇在地道里的遭遇让他至今心有余悸,那些阴暗的角落、未知的危险,都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他心头。虽然他又想起了杨玉君,但是更多的回忆是危险、无助和绝望。而且他知道郭思达曾经去过杨家集,他没有必要将已经和胡玉堂沟通过的事情隐瞒,毕竟此时郭思达可能就是拿着记录来追问自己的,毕竟只要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个谎,他不如就说真话,只是有些没有共享过的情报自然就不会再提。
郭思达在电话那头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挂断了电话。林宇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抬头望向夜空,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但理智告诉他,以自己目前的能量和地位,无论是郭思达,还是罗刹会、红鱼资本,都不是他能轻易抗衡的,而郭思达也好还是红鱼资本也好,毕竟是国内的势力,自己扯着昆仑的大旗,对方也不可能轻举妄动,但是罗刹会毕竟是扶桑国的黑恶势力,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铤而走险做一些过激的举动也不是没可能的,而柳思思干的自然就是驱虎吞狼的打算。
而眼下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如同一只没有长成的小雏鹰,只能默默躲在鹰巢,等待自己羽翼丰满喙坚爪利才能翱翔九天。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自己要强大起来,不再受这些人的摆布。
林宇转身,迈着沉重步伐回到厅里。屋内温暖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院子里,形成一片明亮光斑,恰似黑暗中的一座灯塔,给予他一丝慰藉。林母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小宇,快来吃饭咯。” 林宇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满心的阴霾驱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抬脚走进屋内。
屋内,餐桌上摆放着满满一大盆白萝卜清炖大骨,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瞬间勾起人的食欲。旁边一盘清炒红油菜苔,翠绿的菜叶在灯光映照下格外鲜嫩诱人,仿佛每一片叶子都散发着生机。还有一盘炒鸡蛋,色泽金黄,让人看了就食指大动。林宇先挑了几根大骨头,小心翼翼地夹到父母以及林鸢的碗里,动作轻柔且贴心,尽显对家人的关爱。他看着父母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风雨飘摇,家永远是他最温暖的港湾。
随后,他起身去拿大黄和小黑的饭盆。饭盆有些破旧,边缘已经磨损,留下岁月的痕迹,但林宇毫不在意。他往盆里倒了些剩饭,接着拿起勺子,浇了几勺肉汤,又分别加了几块大棒骨、扇子骨,直接用扇子骨轻轻搅拌均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狗狗的关爱,因为大黄和小黑在这个家里可不仅仅是宠物,更是家人。
大黄和小黑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虽然兴奋,但是它们仍旧规规矩矩的蹲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宇手中的饭盆,眼神里满是期待。
见到林宇在为它们准备食物,兴奋得不停地哼哼,尾巴摇得像拨浪鼓,舌头伸得老长,不停地舔着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林宇一边搅拌,一边轻声说道:“大黄、小黑,别急别急,这次我和小妹能平安回来,多亏了你们,得给你们记一大功。” 说着,脸上露出欣慰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两只狗狗的喜爱与感激。他想起在与野猪大战中,如果不是大黄和小黑的牵制和断后,给予他和小妹足够的躲避空档,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家子人看着大黄和小黑,也都露出开心笑容,温馨氛围在屋内弥漫开来。林宇将两盆饭都拌好,这才一盆一盆小心翼翼地端出去,放在门外它们平时吃饭的地方。
过程中,小黑有些迫不及待,想探头过去吃,却被大黄一声低沉吼叫制止,又乖乖地端坐在旁边等着。等到林宇把两盆饭都放好,大黄和小黑还是眼巴巴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在等待他下达 “开饭” 的指令。
林宇明白它们的心思,笑着说道:“大黄、小黑,开吃吧,今天敞开了吃,大骨管够。”
话音刚落,大黄和小黑兴奋地齐声叫了一声,随即一头扎进食盆,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它们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欢快的呜呜声,骨头与牙齿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似乎在尽情享受这顿丰盛晚餐。
林宇看着自家这两条忠犬,心中感慨万千:“虽说家里的狗就是普通土狗,但比城里那些被宠上天的外国狗子狗孙可忠诚、懂事多了,咱华国千百年来的九族严选,那能差得了吗?”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大黄和小黑进食,眼中满是温柔与自豪。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去洗了洗手,重新坐回到饭桌前,开始享用晚餐。
这顿饭,虽然只是简单的清炖大骨,但对于林家来说,却吃出了年夜饭般的温馨与喜悦。林宇清楚记得,上一次见父母如此开心地吃饭,还是他拿到华南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以林家的条件没办法像其他家办那种风风光光的升学宴,因为为了给林宇凑够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已经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但是那天却是个全家人都高兴的日子,所以也像今天一样清炖了一盆大骨,只是当时寒酸的大骨也只有四块,而且上面还没什么肉,林父林母都舍不得吃,只是捞了点肉渣和萝卜吃,剩下的都给了林宇和林鸢,林宇记得那天他是含着泪吃完的饭,没用任何蘸料,那顿饭却是如此的苦涩。
自那之后,他去新元上学,整整四年未曾回过家,一来是为了能多省点时间多兼兼职多赚点生活费和学费,二来也是为了省下那昂贵的路费。这四年的离别,让他对家人团圆的渴望与日俱增。此刻,尽管林宇心里还惦记着那些烦心事,但他不愿让这些影响父母的好心情。于是,他笑着提议道:“爸,今天高兴,您不喝点吗?”
林父听到儿子的话,咂吧了一下嘴,脸上露出犹豫神情,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下巴,一边说道:“今天又不是啥大日子,喝啥酒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毕竟家里的酒也并不多,他一直都很珍惜,一瓶酒都是逢年过节才喝一小杯。
林宇笑着劝道:“没事儿,爸,我收拾的时候瞧见您存的酒了。您看,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喝点酒,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给您买一箱回来。” 说着,还不忘给林父夹了一块大骨。他希望父亲能在这平凡的日子里也能享受一些小确幸,忘却生活的疲惫。
林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过头,眼巴巴地看向林母,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林母看着丈夫,微微一笑,说道:“难得今天高兴,儿子又有这份孝心,你想喝就喝吧。” 她的笑容里充满了对丈夫的理解和对儿子的欣慰,家庭的温暖在这简单的对话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得到妻子许可,林父高兴地点了点头。还没等他起身,林鸢动作麻利地跑去将那瓶喝了一半的白酒和酒杯拿了过来,给林父满满地倒上一杯。
白酒倒入酒杯,发出清脆声响,仿佛在为这温馨时刻奏响乐章。林父端起酒杯,放到鼻尖深深嗅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神情,随后滋溜一口将小酒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他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酒液在身体里流淌,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
林宇看到这一幕,眼圈瞬间红了。他想起自己在外面的日子,见过太多的繁华与奢华,可父母却一直守着这个家,过着简朴生活。他又夹了一块大棒骨到林父碗里,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爸,多吃点菜,等我赚了大钱,让您顿顿都能喝上五粮液,咱什么时候想喝就什么时候喝。”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不再为生活的琐碎而烦恼。
林父听了儿子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皱纹愈发明显:“咱就是普普通通的贫农,五粮液那种高档酒,怕是县长都不一定常喝得起,更别说咱了,咱可享受不起。” 林父一边笑,一边摆了摆手,那朴实的模样尽显农民本色。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为儿子的这份心意感到无比欣慰。
林宇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叹了口气。他在新元送外卖时,确实多次见过这样的场景:人家家门口随随便便堆放着一大堆礼品袋,里面装的基本都是茅台、五粮液、国窖 1573 之类的名酒,烟也是和天下、大重九、中华之类的名烟。更夸张的是,那些装酒的礼品袋不小心被碰倒时,他无意间瞥见里面一捆捆的红票票。要是这种场景出现在别墅或者豪宅前,倒也不足为奇,可偏偏总是出现在普通的老破小小区里。
林宇虽然当时还没毕业,但通过影视剧和小说也知道,住在这些老破小里的,不少都是手握实权的高官政要或者他们的家属。虽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句诗用在这儿不太贴切,但这种贫富差距,却是实实在在的写照。再看看父亲喝的酒,不过是凉山本地小酒厂产的,商店里才卖十多块一瓶,父亲却还要省着喝。这种对比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对父母的愧疚。
林父放下酒杯,沉吟半晌,红着眼圈说道:“小宇啊,爸爸没读过啥书,也没啥大能耐,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咬着牙把你供去上了大学,让你走出了这茫茫大山,去外面看看那花花世界,去追寻属于你自己的梦想和人生。你的人生才刚起步,路肯定越走越宽,今后肯定比爸有出息,也许有朝一日还能重现我林家先祖的荣光。” 林父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林宇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欣慰。他看着儿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在儿子身上延续。
林父转过头,看向林鸢,目光中满是慈爱:“好在小妹也是读书的好苗子,咱家虽穷,但也不重男轻女,何况林家先祖也有女将,所以等把她也供上大学了,我和你妈就守着这老宅,盼着你们早点成家,能让我们早点抱上孙儿,我这辈子就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说着说着,林父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眼眶里闪烁着泪花,那是对子女深深的爱与期待。他想起自己一生的操劳,就是为了子女能有更好的未来,如今看着子女渐渐长大,心中满是感慨。
看着眼前平时木讷不擅言辞的林父今天说了如此多发自肺腑之言,林母和林鸢的眼圈也都红了。林鸢赶忙抹了抹眼泪,拿起酒瓶,恭恭敬敬的又给林父满上一杯。酒液缓缓倒入酒杯,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光芒,仿佛是亲情的光辉。
林父端起酒杯,呲溜一口将酒一饮而尽,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滴在桌子上,浸湿了一小片桌面,那是他内心复杂情感的宣泄。这一刻,家庭的温暖与生活的艰辛交织在一起,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亲情的珍贵。
林宇鼻子一酸,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爸,妈,你们别担心小妹的学费,我现在也赚了些钱,虽说不算多,但供小妹读完大学没啥压力,你们就放心吧,往后你们也不用这么累了,有我在你们二老也能轻松点了。”
林宇一边说,一边握住父母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传递着对父母的关爱与责任。他希望自己能成为父母的依靠,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林父仰起头,看着有些破旧的宅子。屋顶的瓦片有些已经破碎,墙壁也有几处裂缝,但这里承载着他一生的回忆,每一处角落都藏着家庭的温暖与故事。
他点了点头,对林宇说道:“小宇,你将来肯定有出息,可不能像爸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小河村。往后一定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得起咱林家祖先的威名。”
林父的眼神中充满期待与信任,仿佛在向儿子传递家族的使命。他希望儿子能走出这片大山,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实现自己的梦想。
林宇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爸,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做个像老祖宗那样的人。” 他的话语仿若誓言,在屋内回荡,充满力量。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未来遇到多少困难,都要努力实现自己的承诺。
林父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起身。他缓缓走到屋里贴的神像前,目光凝重。神像前摆放着一些简单供品,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只剩下几缕青烟袅袅升起,仿若连接着尘世与神灵的世界。林父盯着神像,在心中郑重默念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林啸云,恳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林宇和林鸢平平安安。要是有啥灾啥祸,就冲我来吧,千万别连累他们。”
今天的野猪虽然被成功捕获了,可是其中的凶险林父怎么会不知道,他最为珍视的一双儿女差一点点就双双罹难,他怎么能不慌怎么能不担心呢,林父的嘴唇微微颤抖,脸上满是虔诚,那是一位父亲对子女最无私的爱与守护。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为了子女,他愿意承担一切苦难。
默念完,林父从酒杯里沾了一下酒水,向空中弹去,酒水在空中飞溅,仿佛带着他的祈愿飘向天际。接着又沾了一下,向地面弹去,最后拜了三拜才将酒水洒在地上。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林父转身,脚步有些蹒跚地回房了。他的背影略显疲惫,但却充满了对子女的深深牵挂。
林宇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情绪。他转头看向林母,疑惑地问道:“妈,我爸这是咋了?”
林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些许苦涩:“没事儿,别管他,他回房睡了。这几年你不在家,他逢年过节就爱盯着神像发呆。今年你回来了,他高兴,又多喝了两杯,他本身就很少喝酒,现在肯定是醉了。”
林母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实际上,她心里清楚丈夫的心思,只是不想让儿子担心。
林宇点了点头,可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对劲。他总感觉父亲今天的举动有些异常,似乎藏着什么心事。但见母亲这般,他也不好再追问,只能将这份疑惑深埋心底。
吃完饭后,林宇帮着母亲收拾好碗筷,回到自己房间。房间里,灯光昏黄,墙壁上挂着一些他小时候的照片,每一张都承载着过去的回忆。林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今天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不断回放,郭思达的电话、父亲的奇怪举动,都让他感到不安。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声响,像是有人在走动。林宇心中一惊,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轻轻拨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