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克里斯汀道，她现在已经平静多了，不再是刚听到那些评论时十分上头、被情绪控制的状态“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阿里亚就好，”阿里亚停下脚步“我只是想问问你，对于德斯特勒是怎么想的呢？”
德斯特勒？
克里斯汀反应了一会儿，想起《唐璜的胜利》扉页上写的名字，也是音乐天使的名字，只是他似乎不太愿意承认这个名字。
“音乐天使他很厉害，人很好，非常专业，平时很温柔，在音乐方面很严厉。”
“我从没听过那样美妙的嗓音，也没见过那样绝妙的歌曲，他毫无疑问的是个天才。”
“那你喜欢他吗？”
阿里亚问的很直接，克里斯汀停了一下，脑中闪过各种思绪，最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看着手上的戒指出神“我一直将他当做我父亲派来的天使一般尊重，敬仰，崇拜，是他一手引领我成为如今的女高音。”
除了这些，她对他还有莫名的惧怕……想靠近又不敢触碰，却也对他抱有强烈的好奇，想要更了解。
一直到今天，到现在，她第一次看见音乐天使的真面目，还没有缓过神来，一种……音乐天使居然是人的不可思议感。
“你愿意和他永远的生活在这里吗？”阿里亚继续问。
克里斯汀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要再等一段时间我才能给你答案。”
阿里亚猜这个一段时间是明天晚上。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吧。”她轻快的道，私聊埃里克，下一秒，阴影在她身边汇聚成高大沉默的男人，眸光锐利的扫过克里斯汀，又温柔的落在阿里亚身上。
“谈完了？”
“谈完了，”阿里亚点点头“最后，你今晚打算留在这里还是回到歌剧院？”
“她会留在这里，”德斯特勒阴沉的声音响起，他走出地宫，看着克里斯汀，声音温柔又蛊惑“克里斯汀，你已经收下了我的戒指，现在是我的新娘。”
“你不愿意留在这陪我吗？”
“哪怕只是一天？”
催眠。
阿里亚干咳了一声，埃里克迅速打断德斯特勒的催眠，清醒过来的克里斯汀看了一眼德斯特勒，犹豫半晌还是选择留下来。
那就等明天的假面舞会好了。
“那么，明天见，克里斯汀。”阿里亚挥了挥手，带着埃里克幻影移形。
安全屋里，她瘫坐在沙发上，像是一摊流体一般。
不累。
但这样感觉更轻松一点。
埃里克从阴影中脱离，冰凉的手掌很快回温，他抱起阿里亚放在自己腿上，下巴抵在阿里亚的肩膀上，流体阿里亚任由他摆弄也懒得动弹。
不进入阴影的埃里克体温偏高，暖烘烘的。
一款冬暖夏凉可以随时切换的居家必备的男友。
阿里亚再次忽略自己不惧冷热这件事。
“明天的假面舞会，”阿里亚挪动了一下位置，感觉轻松多了，不用那么瘫着，所以，她换了一个坐姿“要买票进歌剧院吗？”
前两天就没买。
“你想买的话就买吧。”
现在除了买菜，能用到钱的地方不多，两人也都不是缺钱的。
“现在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就直接进去。”
……
假面舞会是晚上的事，当阿里亚早上去伦敦歌剧院问过之后，还有票，她买了两张。
假面舞会。
感觉像是万圣节那种，只不过大家穿的都比较华丽，且都戴着面具。
这么说起来，埃里克每天都在参加假面舞会。
阿里亚精心挑选着自己面具衣柜里的面具。
除了蒙眼巾、九色鹿花钿面具、眉心带弯月的面具之外，她之前最常用的有欧若拉季面具、黄鼠狼、红狐狸、兔子面具等。
那就选择黄鼠狼，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衣服……就从埃里克给她做的那些衣服里挑出一套克里诺林裙，裙撑换成埃里克做的轻巧又不勒人的那种。
这里准备好了，埃里克随意买了一套衣服，换上自己之前用的那种全脸面具就好。
准备好这些之后，阿里亚又隐身带着埃里克去了警局一趟。
晚上，假面舞会开始，穿着华丽、戴着各种面具的人们在舞池里旋转，阿里亚想起四年级时的舞会，微微弯腰向埃里克伸出手“这位先生，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埃里克怎么可能不答应。
前进，后退，旋转。
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清冷的月夜。
德斯特勒出场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小骚动的，红色死神装扮，骷髅面具，十分引人注目，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女高音卡洛塔盯着德斯特勒，后者也看见了她，径直走过来，非常流畅自然的和卡洛塔的男伴交接了卡洛塔。
“你是谁？”
“红色死神。”
阿里亚和埃里克已经退出舞池盯着这边，她特意看了一眼德斯特勒的披风，没有那句“别碰我，我是红色死神！”
差评。
不过，直奔着卡洛塔来，这是铁了心要弄死她啊。
德斯特勒对于这种场面游刃有余，无论是跳舞还是应对卡洛塔，不知不觉间，这两个人已经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卡洛塔对于德斯特勒面具后的脸十分好奇。
德斯特勒说了看了他的脸就要死，卡洛塔显然没放在心上，铁了心要摘面具。
“咳咳，”少女干咳一声，“听人劝吃饱饭。”
“别对别人面具后面的脸有太大的好奇心。”她笑意盈盈，一只手向后伸抓着埃里克，一只手手中拿着合起来的折扇，用折扇按住卡洛塔的手。
新年礼包折扇，耍帅用的，派上用场了。
卡洛塔也不知道这个人哪冒出来的，一时间脾气上来了，还非要摘德斯特勒的面具。
啧。
“昏昏倒地。”
卡洛塔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德斯特勒后退一步，三人冷漠的看着卡洛塔从墙上滑落，躺在地上。
这个角落，德斯特勒本来想杀人灭口来着。
“你们倒是很喜欢管闲事。”
“我只是不想在晚餐时间，在汤锅里看见——”阿里亚用折扇隔空比量了一下卡洛塔的头“——这个人的头。”
很影响食欲。
是之后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想要喝汤的程度。
“你怎么知道我打算做什么？”德斯特勒有些诧异，又了然的看向埃里克“他也这么做过？竟然会透露给你这些。”
“停，埃里克没这么干过。”他下手干脆利落直接尸首分离，从来没有煮人头的爱好。
时时刻刻想要挑拨离间。
你们埃里克之间很不和睦了。
埃里克冷笑一声“你丝毫不顾虑克里斯汀的名声？”
卡洛塔之前被布凯惊吓，恶意评论克里斯汀的评论员死亡，舆论矛头本来就已经指向克里斯汀，卡洛塔再这么一死……
“克里斯汀会和我生活在地宫，再没有外界的烦恼和喧嚣，”想到克里斯汀，德斯特勒神情柔和了一些“不会再有人伤害她了。”
“她要是不愿意呢？”
“她会愿意的。”
不见得。
这时候，德斯特勒像是看到了什么，大步向某个方向走去。
阿里亚看都没看就知道那个方向有克里斯汀，不过，带着怒火过去的话，那边应该还有理查德？
“唉，真不想看到接下来的发展，”阿里亚咋舌，“现在距离昨天已经二十四小时了，是时候问问克里斯汀今天的感想了。”
言下之意。
幻影移形去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