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家与官家联姻的消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席卷了龙城的所有角落。
每一个收到请柬的势力,都在第一时间开始了紧急的会议与分析。
这份厚重的请柬,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握在谁的手里,都感到一阵灼痛。
竹家府邸,一间充满了江南水乡风格的雅致庭院内。
一名面容阴柔俊美,气质宛如毒蛇的青年,正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溪水中,手中把玩着那份暗金色的请柬。
正是四大家族中,以用毒和诡道着称的竹家首席,竹可谈。
“呵呵……”
他发出一声轻笑,声音黏腻而又危险。
“虎天寿那个只懂得用肌肉思考的莽夫,还有官封仙那个把‘规矩’挂在嘴边的伪君子,居然真的能凑到一块去。”
他的身边,站着几名同样气息阴冷的追随者。
“真是有意思。”
竹可谈将请柬随手一抛,任其飘落在水面上。
“看来这次的天才争霸赛,他们是等不及了,想要提前清场,把所有不听话的,都踢出局外啊。”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又嗜血的光芒。
“去,告诉下面的人,备上一份厚礼。”
“这场好戏,我们竹家,可不能错过了。”
另一边,兰家的藏书馆内。
这里没有杀伐之气,只有浓郁的书卷与药草清香。
被称为“龙城智囊”的兰家首席,兰禾,正站在一张巨大的龙城势力分布图前,手中拿着一份刚刚整理好的情报。
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温婉知性,宛如一名大学教授。
“虎家,天赋【霸王之体】,战斗风格大开大合,一往无前。”
“官家,天赋【军魂战阵】,擅长团队合击,令行禁止。”
她身边的管事兰秋,恭敬的聆听着。
“两家联合,一主强攻,一主策应,确实能在一瞬间爆发出极强的破坏力,实力增幅远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兰禾的指尖,在地图上轻轻划过,最终,点在了珈蓝圣院的那个标记上。
“但是,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止是比赛名次那么简单。”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乐家势大,他们啃不动。那这把火,必然会烧向最扎眼,根基也最浅的新贵。”
“陈昊……这一次,你该如何应对呢?”
而在遥远的帝骄学院临时驻地。
奢华的训练场内,灵能激荡,轰鸣声不绝于耳。
乐琪峰刚刚结束了一场高强度的训练,浑身散发着蒸腾的热气。
一名下属将虎官两家联姻的消息,连同那份请柬,一并呈了上来。
乐琪峰只是随手接过,看了一眼,便不屑的冷笑一声,将请柬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一群井底之蛙的合纵连横。”
“以为抱团取暖,就能挑战真正的王权?”
“可笑至极。”
他的眼中,依旧是那份深入骨髓的骄傲与轻蔑。
预选赛的惨败,非但没有击垮他,反而激起了他血脉中更加狂暴的斗志。
在他看来,无论是虎家,官家,还是那个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陈昊,都只是他通往真正巅峰道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他甚至懒得去思考这场联姻背后的阴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不堪一击。
这份请柬,对于龙城所有的参赛队伍而言,都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去,等同于默认了虎官两家的领导地位,甚至可能踏入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
不去,则是在正赛开始之前,就公开与这两大势力撕破脸皮,必然会遭到他们毫不留情地联手针对。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珈蓝小队内部,也在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老师,要不我们别去了吧?”
王猛第一个开口,满脸都是抗拒。
“这明摆着没安好心,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我觉得应该去。”
阿荆却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他的眼中闪烁着刺客独有的光芒。
“我们偷偷潜入进去,藏在暗处,正好可以摸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还能把好吃的都偷出来。”
“风险太高。”
房宇博立刻摇头否决,他眼中金色的数据流快速闪过。
“虎家的庄园,是龙城防御最顶尖的几个地方之一。必然布置了针对各种潜行和空间能力的符文大阵,一旦被发现,我们就彻底被动了。”
几人争论不休,最后都将目光投向了陈昊。
陈昊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却带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去。”
他吐出一个字,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去?”
他站起身,环视着自己的弟子们,眼中的笑意更浓。
“人家把戏台都搭好了,锣鼓也敲响了,我们这些被内定好的‘主角’要是不登场,岂不是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昊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婉儿的身上。
“婉儿。”
“你的【生命感知】能力,经过上次的晋级,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领悟?”
一直安静的林婉儿点了点头,她空灵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自信。
“老师。”
“我现在……不仅能感知到生命的强弱与善恶。”
“还能更加敏锐的,感知到那些‘非生命’的物品上,所附带的,对生机怀有恶意的力量。”
“比如,淬了毒的匕首,或者……一杯下了药的酒。”
她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猛然亮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为了破解下毒暗杀之类的阴谋,而量身定做的神技。
陈昊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正是他敢于带着队伍,正面踏入虎穴龙潭的最大底气之一。
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
他不仅要去。
他还要去搅局,去破局。
他要让这场本为他们准备的鸿门宴,变成设局者自己的断头台。
“这一次,我们不仅要去。”
陈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清晰地回荡着。
“还要买最好的礼服,备最厚的贺礼,大张旗鼓的去。”
他的嘴角勾起,态度玩味。
“他们想演戏,我们就陪他们好好演。”
“不过……”
“到底谁是演员,谁是观众,谁又是那个负责在最后,拉下帷幕的剧终人。”
“那就要看到最后,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