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吕楠夸张的一拱手,对二人说道:“承蒙二位爷信任,小的清点完毕,您二位赏个脸看一下?”
二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叹云也不好意思拱拱手,过来了。
原先有些僵的气氛荡然无存,反而多了一丝亲近。
“你们先听我说,说完再问。”吕楠郑重道。
“这一堆东西,不能动,这些是登记在册的失物,要归还的。当然,一般来说苦主家里也会回礼,这个我们一会儿再议。”
“三堆灵石,一共是一万五千八十二块灵石。”
“这堆东西,不干净,得去拍卖洗一洗,包括那头牛,洗成灵石我们再分。”
“这些零碎东西是常见的,我们平均分了。”
“这五样东西,是最好的,咱们仨挑挑吧。”
“可惜了,你杀得太快,没有逼问出他藏宝的地方,这货炼气九层,六十岁了,肯定会攒有好东西。但你俩看这些东西,一个三阶灵材都没有带,二阶的都不多。”
李叹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没想那么多。”
“我的弟,你真狠,像你师父。”吕楠无奈一笑,“拿吧。”
李叹云与二丫齐齐摇头,只说让吕楠先拿。
“我还有五百灵石和二百贡献,灵石就罢了,贡献可是灵石买不到的,对吧镜缘?”
同为青山外门弟子,二丫深知贡献点的珍贵,她上交一把价值五百灵石左右的一阶中品飞剑,也不过二十贡献点。
要想成为内门弟子,其中一条路便是要至少十万贡献才行,如天堑一般。
“那头牛,也算进去吧,我买了。”李叹云说道。
“那牛是你的,我可不敢沾白梅的因果。说实话,这些法器里说不定就有白梅的遗物,只是不认得,索性拍卖行洗一遭。”
李叹云默然,吕楠说的对,也处理的很好。只是想起白姑姑,心底堵堵的。
“为显公平,咱们按照雷老祖当年定的规矩,我分的,我最后拿,开始吧!”
好吧,见他如此真挚,李叹云顺手拿了一堆灵石和一堆符箓等零碎,二丫也是一样。
然后在那五样东西里挑了起来,五样东西分别是:
一本一阶上品功法,阚氏水元经并注。
一枚二阶护身防御法器,乌金盾。
一柄一阶上品飞剑,是木属性的。
一尊一阶上品方印,土属性的。
一本一阶上品法术,元戎飞沙诀。
见他看着那两本秘籍,不太懂的样子,吕楠解释道:“这飞沙诀应该就是白坤与你作战时使用的那个法术,你喜欢近身作战,又有土根,倒是与你相合,这本水元经嘛...”
“我练的就是水元经,只是没有阚氏的批注,”镜缘缓缓道,“我拿了吧,参考一番。”
吕楠却郑重道:“阚氏的底细你不了解,据执法堂资料记载,一百多年前因勾结魔修,被青山灭门,阚氏族长畏罪潜逃,多年了无音讯,其家族凡人被逐出青山,去往玄剑地界了。”
“因此,这功法的出现,说不定带有一些因果机缘。”
他话刚说完,李叹云便从二丫手中把经书拿了过来,收入储物袋。
二丫抿嘴一笑,她知道他不愿意自己有风险,笑吟吟的捡起那本元戎飞沙诀。
吕楠看着她脸上笑容明媚,心中一荡,随即恢复了神色,将那乌金盾拿起来扔给镜缘。
“你拿着这个吧,剩下两个上品法器我拿了。”
说罢,把地上的东西一收,伸个懒腰,说道:“拍卖行之事,有些脏,也牵连一些执法堂的线人,你们就不要搅和了,我自己去办。在此地附近等我七日,七日之后我便回来。”
“若我七日未归,你二人速速离去,不可流连。”
说罢,又用灵兽袋将青牛收了,三人拱手作别。
远去的路上,吕楠心中一叹,连日来的种种浮上心头,大妹已死,小妹也已及笄...
我亲族虽众,朋友也多,却无一人心照...
也该给自己找个道侣了。
......
“给。”二丫将那本飞沙诀递给李叹云,李叹云伸手拿了。
“这个给你,”李叹云拿出一个金玉葫芦,“黄澄澄的,很好看,而且火球威力也不小,又胜在法力消耗不多。”
“嗯。”二丫缺乏抵御近身攻击的手段,这个确实也很适合她。
“今天的对手有点弱,我本命神通和潜龙步都没有用,金光刃发动起来还是慢了点,也没有用。”李叹云说道。
“以多打少,自然好打一些,我倒希望你一直都用不到。”二丫又想起白、石二人的死,轻声道:“今天我是第一次杀人,感觉不太好受。”
“我也是,我原以为修仙就是长生不死,悠哉悠哉,现在才知道比在村里种地要凶险的多。”李叹云长声叹道。
“是啊,你还想回去种地吗?”
“想啊,你呢。”
“那我也想,我想种点花花草草。”
“花花草草又不能吃。”
“谁说的,有能吃的花啊,还能酿酒。”
“那不又回来了嘛。”
“倒也是...”
“二丫你知道吗,胡爷爷的师父是个炼气三层的修仙者,但胡爷爷寻了一辈子仙,不知道。”
“啊,那他的师父一定也很难过吧。”
李叹云心中一动:“二丫,你真善良。”
二丫噗嗤一笑,看着他的眼睛,二人对视,久久无言。
“皎皎天上月,千里不可及,夜夜有清照,何故伤别离。这是胡爷爷的师父给他留的话。”
“胡爷爷给你留过话没有。”
“说过话,但应该不算吧,不过他倒是给我测过字。”
“怎么解的。”
李叹云稍一回忆,便想起来爷爷的那张纸,于是说道:
“天生君子淡如水,天长日久情愈深,别看小人甜如蜜,转眼之间成仇人。”
二丫听完直乐,笑道:“我估计胡爷爷给谁算命,都是劝人家防小人,村里人朴实,就信这个。”
“是啊,反正我是不信的,我也不是君子。”
“谁说你不是君子。”二丫反驳,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口,她想说你要不是君子,怎么会有天长日久情愈深呢。
“你说是就是吧,不过我不想做君子,做君子太累了,我不想那么累的活着,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
“超脱,你想超脱。”二丫轻轻道。
“是啊,可是超脱好难,就比如今天的事。”
“唉...”二丫靠过去,轻轻挨着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