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堡比武热热闹闹的结束了,一名炼气六层的散修夺了魁首,拿到了一枚上好的二阶飞剑。
此人剑法极好,与李叹云的大开大合不同的是,剑招轻盈飘逸,招招不离要害,李叹云瞧得清楚,难道是走辛金之道的修士吗?
熊定方有意结交他,那人也不藏头露尾,将自己的来历说了。
原来是原灵和峰治下清河坊附近余氏家族的遗孤,家中产业早年被刘越等人所夺,之后又遭遇暗杀,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但再也不敢在灵和峰地界活动。
“余兄便这么跟我说了跟脚,不怕我告密吗?”
“不怕,熊兄还不知吗,令尊在灵和峰上入魔,已经被吕老祖当场灭杀了!”
“什么?!”熊定方如遭霹雳一般,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呵呵,熊兄与令尊父子情深,是以此举我并不介意,只是若是再耽搁一两日,只怕你和你们全族也会入魔的!”
“你家中的执法修士,今日还是你的臂助,明日便要协助灵和峰擒拿你了,你信不信?”
熊定方头上豆大汗珠流了下来,他不信,但又不敢不信。
“叹云!”熊定方大喊道,同时一道传音符打了出去。
“姓余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叫余芳,我什么意思?呵呵,等你的狗头军师来了,再说也不迟。你个呆熊我说了你也是没主意的,不是吗?”
李叹云与镜缘正在巡查码头,这码头靠着一条大江,名叫念水,也是当年痛失爱侣的熊家家主改的名字。
望着滔滔江水东去,二人皆是修炼水元经,不由得心有所感。
“那熊家先祖倒是个痴情的人。”
“世间多少好儿女,匆忙一生如大江东去,却来不及遇到意中人。”
逝者如斯,不及驻留,眼见江心一个旋涡打了个转儿,又散了。
一道传音符在李叹云头上旋转,李叹云伸手取了,里面只有熊定方的大吼声。
不好,李叹云与二丫对视一眼,踏上飞剑急急忙忙的返回熊家堡。
......
“叹云救我!”
熊定方见他回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原委说了一遍。
李叹云心中也是大惊,看向余芳,问道:“余兄可有凭证?”
“没有,爱信不信。”
“那你煞费苦心夺魁报信,又是为何?”
“我余家是被他们害的,这个理由不够吗?”
“余兄,你到底姓不姓余,我们这些炼气修士也无法查证,却又如何信你。”
“呵呵,罢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斩草肯定要除根,灵和峰高举灭魔大义,过界抓人,落雁峰保不了你个边境家族的炼气修士。”
余芳说罢,起身要走。
李叹云瞧得真切,他心有不甘,一剑刺向他身前。
当一声被余芳长剑点在长剑剑身七寸处卸了力。
“李兄要杀人夺宝吗?”余芳笑嘻嘻说道。
“我只不过是给你个台阶,让你把没说完的都说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说完。”
“因为你不敢和我的剑交锋,你知道我有破锋剑意。”
余芳变了脸色,试探的问道:“你猜出来了?”
李叹云点点头:“你是天机峰的还是碎星峰的?”
“我就不能是灵和峰的?”
“如果你是,你的目标应该是我,那么提前报信,打草惊蛇,可就抓不到我了。”
“有趣,还有这么一回事呢。好吧,我是余芳不假,也确实是碎星峰弟子。”
余芳施施然又坐到座位上,对众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等众人一一落座,他才不急不慢的道出了原委。
原来,灵和峰上熊家家主身死之后,吕老祖即刻安排手下修士前来捉拿熊家其余修士,但另一个消息飞至,打乱了他们的部署,以至于筑基修士不敢乱动。
而炼气执法修士飞过来至少要三日时间,这便给了传音消息的空间。
自熊家家主入峰之后,余芳便在此地装作散修潜伏,得到传音之后,顺手拿了个魁首,得了一把飞剑。
“这么说,我爹真的死了...”熊定方怔怔的流下泪来。
“节哀,不过你没有多少时间哭泣了,赶紧逃吧,你要是被抓,熊家一辈子翻不了身,”余芳静静劝道,“就像我余家一样。”
“为什么是我熊家。”
“因为你熊家在灵和峰和落雁峰的边界,又有筑基修士坐镇,灵和峰境内闲散家族都被吞的差不多了,若要北上侵吞落雁峰,你家是必经之路。”
“怎么这么不讲理,我们不都是道门弟子吗?”
“呵呵,熊兄你若是还如此天真烂漫,余某这便离去。”
“叹云,我该怎么办...”
李叹云也没有什么办法,他的眼界也不足以让他明辨高层争斗。
“其实我建议你回去落雁峰,虽说落雁峰大概率会妥协,将你做弃子,但若是碎星峰修士及时赶到撑腰,倒也不一定。”
余芳摇摇头,只说那不可能。
李叹云思索一番,说出这么几句来:“你毕竟是落雁峰的附属家族,你跟着碎星峰的跑了算怎么回事,以后还如何回来安家,别忘了你的族人都在这里。”
“所以,我建议你如此如此做.....”
李叹云将自己的建议一说,熊定方连连点头,余芳沉吟片刻,也点点头,这确实是万全之策,而且李叹云和熊定方明显还没有信任自己。
于是,熊定方出去安排了。
他将仅剩的其他三名炼气修士聚过来,让他们每人带几个储物袋去落雁峰,并要求几名执法修士护送。
又送了那几名执法修士一些重礼,众人皆无不可。
“少主,发生了何事?”老者不解问道。
“无事发生,只是听闻上官湘羽前辈家中有喜事将近,去落雁峰上送一些贺礼,三叔你能言善辩,届时你打开书信看了便知。”
“只是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回你也不要回来,死皮赖脸,也要吃完上官家的酒席再说。”
老者看着他长大,怎不知他在撒谎,但是家主不在,只能听少主的安排。
“好吧,少主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朋友,也学会瞒人了。”老者欣慰的笑笑。
“三叔....”熊定方热泪盈眶。
他没有多少时间,又去找了凡俗的县主,好生嘱咐一通。
“走吧!”熊定方腰间怀里塞的鼓鼓囊囊,招呼三人道,“有劳三位护送我去碎星峰,我熊某就不说谢字了,这份情分我心中有数。”
余芳嘿嘿一乐,怀抱长剑,施施然前方带路。
熊定方回头看向身后的熊家堡,那是他生他养他的地方。
李叹云刚离开李家村不久,心有同感,又听到熊定方喃喃道,若是大仇不报,我恐怕就不回来了。
心中一动,自己不也是如此吗,若能找到那极阴之体之人,将其头颅割下祭奠爹娘,多是一件人生快事啊。
可若是大仇难以血偿,再回去祭奠又有何意义呢。
一道无形的枷锁崩断,身上灵气四溢,又吸引无数灵气围绕他打转,形成一个个微不可察的灵气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