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上官湘羽将拂尘一收,沉声问李叹云道:“你怎么说。”
“以杀解缘,终非正途。长陵师兄既然如此说,前辈何不成全他?”李叹云坐到地上,符箓之力已将他大部分外伤恢复,他又拿出一些丹药服下。
“我三人一路赶来,便是要空手而归吗?”上官湘羽意有所指。
“好说,前辈稍待。”李叹云翻了翻储物袋,拿出最值钱的两件东西来。
一株巨大的剑心竹呈‘丁’字型横在山崖上,风吹动竹叶呼啦啦作响。
李叹云又抛过去一枚绿色珠子,正是那人面蛇给他的。
“这是我身上最好的东西了,买他一命,应是够了吧。”李叹云笑道。
“三阶剑心竹也就罢了,四阶灵物‘木灵珠’!此物极其稀有,行踪不定,你确定要给我吗?”上官湘羽嘴角泛起笑容。
“有何不可,灵珠虽珍稀无比,奈何无法与我好友相比。”李叹云淡淡说道。
“情义无价么,呵呵.....”
“你很有诚意,我也很满意,不过,”上官湘羽将珠子又扔给他,“我可惹不起你另外一个师父,她若是知道了我欺负了她的徒弟,怕不是会找我拼命。”
说罢,不再掩饰,笑容很是欣慰。
“你最好将那木灵珠含在口中或者吞入腹中,妙用无穷,而且对你的伤势也有好处。”
“还有,你是从瘴气林穿过来的吧。我两个徒儿跟我一路南行,总要将储物袋装一装的,你们年轻人以后的交情还长,便费心带带路吧。”
李叹云听罢一愣,随即恍然,上官湘羽没打算杀人,只是为了考验刘长陵和自己,还有阿硕尔顿。
只是从何时改变的主意呢?
静修对他眨眨眼,说道:“与你那南疆朋友好好道个别吧,师父带我去抓那金雕,给小师妹抓只灵兽傍身。”
说罢,上官湘羽与她一起,腾空而去。
小师妹?李叹云看向刘长陵。
“你是女的?”
“啊,是啊,你不知道吗?”刘长陵反问他。
“我以为你是...哈哈哈,我可真是...”说罢,李叹云自己都笑了。
“谷中隐者。”阿硕尔顿开口了,他看向刘长陵,笑着说道。
“什么隐者?”刘长陵不解问道。
“在我们南疆,有一种传说中的隐士,他们往往在年少的时候便不知所踪。如野人一般,独自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林中修行。”
“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无性无定,天然自在。”
“他们是先祖的宠儿,也是最接近先祖的人。”
“噢,大块头,你是说我呀,”刘长陵笑道,“那样修行的话,也很好啊。”
阿硕尔顿点点头,散去了身上的秘术,身形变得正常起来。
他口中喃喃自语,说着二人听不懂的语言,一股蛮荒的气息散发开来。
许久,他伸出右手食指在李叹云和刘长陵的眉心各点了一记,说道。
“愿我们的先祖,将智慧和勇气赐福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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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灵珠当真神异,李叹云将其吞入腹中之后,身上的伤在半天之内竟都好了,一丝疤痕都未留下,简直不可思议。
“若是你修为再高深些,效果还能更明显些,五大灵珠莫不是有大机缘者才能得到,看来叹云你福缘深厚啊。”上官湘羽感慨的说道。
福缘深厚吗?
他想起被魔修害死的父母,又想起年幼时独自一人去田里做活的时候。
只有十岁的孩子,被毒辣的日头晒晕在地里,又被大雨浇醒。
有多少次独自默默哭泣,数不清了,也无人知晓。
“或许是吧,自从遇见了白姑姑和师父,好像一直很走运。”李叹云笑道。
“你一剑斩鹰突破,终获破锋剑意,足以传承何九的衣钵了。”上官湘羽知道他口中的白姑姑是谁,但她不想牵扯进去。
“此行多亏了你,除了一些二阶灵草,还得到了三株三阶剑心竹,”上官湘羽说道,“还有陵儿破阶之事,你觉得是何缘故。”
原来,几人与阿硕尔顿分别的路上,刘长陵身上异象突显,突破了炼气六层,进入炼气七层。
“叹云愚钝,且为前辈试言之。应或是阿硕尔顿赐福所致,或是谷中隐者之说点破,总归是顺天应人,前辈勿忧。”
上官湘羽点点头,不可置否。
机缘缥缈,天道莫测,便是她修行至今,也说不好自己每次的破阶之因。
不过有一点她知道,这一次,她又选对了。
刘长陵的两次破阶,都是遇到了李叹云之后发生的,而他又是本命修士....
一个是金水土三灵根,一个火土双灵根;一个是脱胎江湖的野蛮剑修,一个是出生豪门的娇憨灵童。
天意让他二人相逢相济,难道二人是金童玉女之缘吗?
北上的路途中平安无事,由上官湘羽头前带路,李叹云三人在后面说说笑笑。
两个月后,回到了青南城附近。
“上官前辈,晚辈与人有约,容晚辈在此别过。”
上官湘羽点点头,对着刘长陵说道:“跟你叹云师弟去吧,涨涨见识。”
“好呀,师父你最好啦。”刘长陵大喜,抱着师父的大腿撒娇道。
师父管的严,这还是第一次出门之时,让自己离开她身边。
李叹云欣然接受,刘长陵天真烂漫,与她相处,颇为自在。
“既如此,前辈保重。静修师兄,保重。”李叹云躬身行礼道。
“叹云,别忘了落雁峰比剑之约。”静修笑道。
“一定!”要说切磋打架,李叹云可是不带怂的。
待上官湘羽二人走后,李叹云拿出一张传音符,对着符箓说了几句,那传音符打个转儿,飞上天空不见了。
“这个好玩,我也要!”刘长陵拍手大笑。
“好好好,我带你去买。”李叹云牵起她的小手,向凝清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