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裹着潮气扑在脸上时,沈知意已经在望江亭的石柱后藏了十分钟。她攥着手里的假数据 U 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耳边是顾言泽通过耳机传来的实时监控声:“老周的车刚过沿江大桥,距离望江亭还有五分钟,车上只有他一个人,没带保镖。”
陆沉就藏在她斜后方的樟树后,黑色风衣的下摆掖在腰带里,便于随时起身。他手里握着改装过的电击枪,目光紧紧盯着小路入口 —— 那里是老周的必经之路,傅子恒安排的安保已经伪装成钓鱼的路人,分散在周围,只等老周踏入包围圈。
“信号干扰器调试好了,半径五百米内的通讯都会被屏蔽,他想求救也发不出消息。” 苏沐辰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不过这老狐狸很谨慎,我在他车上装的追踪器刚才突然断联,你们小心点,别中了他的反埋伏。”
傅子恒站在江对岸的观景台上,手里拿着望远镜,深灰色西装在夜色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看着望江亭周围的动静,手指在对讲机里轻敲:“安保注意,老周快到了,按计划收缩包围圈,别暴露位置。陈景明,你再跟沈知意核对一遍联络暗号,别出岔子。”
陈景明的声音带着愧疚,显然还在为当年误会林晚的事自责:“暗号是‘玄曜旧约,数据为凭’,老周当年和叶枭联络时,一直用这句话。沈小姐,你见到他后,先递假数据,等他确认时,我们再动手。”
就在这时,远处的小路上传来脚步声。沈知意屏住呼吸,从石柱后探出头 —— 老周穿着件深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看起来和普通的退休老人没两样,可那双眼睛里的精明,却藏不住多年的算计。
“沈小姐,久等了。” 老周走到望江亭中央,目光扫过周围,却没发现埋伏的痕迹,“月牙疤的人没跟你一起来?他倒是会躲,让你来当替罪羊。”
沈知意强压下心里的恨意,假装镇定地走上前,将假数据 U 盘递过去:“他有急事,让我先把数据给你。‘先生’,你要的‘治愈计划’核心数据,都在这里了。”
老周接过 U 盘,却没立刻放进公文包,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检测仪,将 U 盘插了进去。屏幕上跳出 “数据无效” 的提示时,他突然笑了起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沈小姐,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骗得过我?月牙疤早就被我解决了,你以为你带来的‘安保’,真的是傅子恒的人?”
沈知意心里一沉,刚要喊陆沉,就听到周围传来 “咔嚓” 的拔刀声 —— 那些伪装成钓鱼路人的 “安保”,突然转过身,手里拿着短刀,竟然是老周的人!
“傅子恒!” 沈知意对着对讲机大喊,却发现耳机里只有滋滋的杂音 —— 苏沐辰的信号干扰器,竟然被老周的人反制了!
“别喊了,顾言泽那边也被我困住了。” 老周收起检测仪,公文包 “啪” 地打开,里面根本不是什么设备,而是一叠泛黄的文件,“你母亲林晚当年,就是用这招骗了我和叶枭。她假装和我们合作‘玄曜工作室’,暗地里却收集我们的罪证,想毁掉‘治愈计划’—— 你跟你母亲一样,都喜欢装好人。”
“是你们用‘治愈计划’做非法研究,用孩子当实验品!” 沈知意愤怒地喊道,“我母亲阻止你们,是为了保护更多人!你和叶枭,才是真正的恶魔!”
“恶魔?” 老周突然激动起来,抓起文件往地上扔,“如果不是林晚当年举报玄曜工作室,我怎么会被迫隐姓埋名,去傅家当佣人?我忍了十年,就是为了等今天,拿到真正的‘治愈计划’,完成当年没做完的事!”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樟树后跃出,电击枪的蓝光闪过,老周身边的一个手下瞬间倒地 —— 是陆沉!他手里的电击枪连续发射,很快放倒了三个手下,同时大喊:“沈知意,快往江边跑!傅子恒的支援快到了!”
沈知意立刻往江边跑,却被老周一把抓住手腕。老周从口袋里掏出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陆沉的脚步停住,眼神冰冷地盯着老周:“放了她,我让你走。”
“走?我可没那么傻。” 老周拖着沈知意向小路出口走,“你们不是想要真相吗?我告诉你们 —— 林晚的车祸,是我和叶枭一起安排的!当年她拿着罪证要去报警,我们只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老周脸色一变,知道是傅子恒的支援到了。他狠狠推了沈知意一把,转身往江边的小船跑,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个燃烧瓶,扔向望江亭的文件 —— 那些罪证瞬间燃起大火!
“别让他跑了!” 傅子恒带着真安保冲过来,指着老周的小船大喊。陆沉立刻跳进江里,往小船游去,却被老周扔过来的渔网缠住脚踝。等他挣脱时,小船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只在江面上留下一枚银色的印章 —— 上面刻着 “玄曜工作室” 四个字,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苏沐辰跑过来,扶起摔倒的沈知意,语气带着自责:“对不起,我的干扰器被反制了,让他跑了。”
沈知意看着江面上的火光,捡起那枚印章,心里满是不甘 —— 差一点,就能抓住老周,揭开所有真相了。傅子恒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灰心,他跑不了多久。这枚印章是玄曜工作室的公章,肯定能找到他的线索。”
顾言泽的声音终于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喘息:“刚才老周的人突袭了我的工作室,还好我提前备份了数据。我查了这枚印章的下落,它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城郊的废弃矿场 —— 那里是玄曜工作室当年的秘密实验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