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被乌云遮住时,沈知意独自走进旧水厂的大门,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满地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按照叶枭的要求,没带任何明显的通讯设备,却在耳后藏了顾言泽特制的微型耳机,鞋跟里的定位器正实时向陆沉传输位置。
地下实验室的入口比上次更隐蔽,藏在废弃的储水罐后面,罐身上用白色粉笔写着 “祭坛方向”—— 显然是叶枭留下的指引。沈知意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祭坛周围的烛火已经点燃,昏黄的光映着叶枭的身影,他依旧穿着黑色斗篷,手里拿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装着两卷泛黄的纸 —— 正是核心数据的前两部分。
“你果然来了,还带了‘诚意’。” 叶枭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眼神紧紧盯着沈知意的口袋,“把第三部分数据交出来,我就放了那些孩子,还会把‘候鸟四号’的解药配方给你。”
沈知意放缓呼吸,目光扫过祭坛周围的阴影 —— 陆沉应该已经混进来了,刚才耳机里传来他的轻响,提示 “已就位,在祭坛左侧暗格后”。她故意伸手摸向口袋,却迟迟不拿出 U 盘:“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先把病毒载体的启动器关了,再让我看到孩子们安全的视频。”
叶枭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遥控器,按下按钮 —— 墙上的屏幕亮起,显示着三个幼儿园的实时画面,孩子们正在教室里睡觉,看起来暂时安全。“现在可以交数据了?” 他往前一步,斗篷下的手微微握紧,“别跟我耍花样,这里到处都是宸曜的人,你跑不掉。”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陆明宇带着五个宸曜的人冲进来,手里拿着枪(其实是模型,傅子恒早就换成了假枪):“叶枭!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别想独吞核心数据!” 他假装愤怒地指向沈知意,“沈小姐,把数据给我,我帮你杀了叶枭,还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叶枭显然没料到陆明宇会反水,脸色瞬间沉下来:“你敢背叛我?你儿子还在我手里!”
“我儿子已经被傅氏的人救出来了!” 陆明宇大喊着,冲过去想抢叶枭手里的盒子,“你以为我真的会听你的?我早就想摆脱你了!”
混乱中,沈知意悄悄按下定位器的红色按钮 —— 这是信号,通知外面的傅子恒和苏沐辰行动。很快,实验室外传来 “砰” 的一声,接着是宸曜暗哨的惨叫声,傅子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外围暗哨已控制,启动器已扣下,现在带安保进来支援。”
叶枭意识到上当,猛地推开陆明宇,抓起祭坛上的匕首就冲向沈知意:“既然你们耍花样,那就一起死!”
“小心!” 陆沉从暗格后冲出来,黑色外套的扣子崩掉两颗,一把将沈知意护在身后,与叶枭扭打在一起。叶枭毕竟年纪大了,没过几招就被陆沉按在地上,手腕被反扣住。
苏沐辰带着干扰装置冲进来,按下按钮 —— 实验室里所有电子设备瞬间失灵,屏幕变黑,遥控器失去作用:“别想启动病毒载体,我的干扰装置能覆盖整个旧水厂,信号根本传不出去!”
傅子恒带着警察冲进来,控制住剩下的宸曜人员,走到叶枭面前,语气冰冷:“叶枭,你涉嫌制造并传播病毒,危害公共安全,现在被逮捕了。”
叶枭趴在地上,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赢了?林晚的‘治愈计划’才是最大的陷阱!本源抗体藏在祭坛下,它能中和病毒,也能让病毒进化成更可怕的形态!你们打开暗格的那一刻,就是灾难开始的时候!”
沈知意走到祭坛前,看着地面上的纹路 —— 和母亲笔记里画的 “暗格开启方式” 一模一样。她蹲下身,按照纹路的走向轻轻按压,祭坛中央的石板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顾言泽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急促:“知意,别打开!我刚破解了林晚的最后一段日志,里面说‘本源抗体需要特定的‘人心之力’才能激活,否则会引发病毒反噬’!”
沈知意的手停在盒子上方,回头看向陆沉、傅子恒、苏沐辰 —— 他们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陆沉还在轻轻揉着刚才打斗时受伤的胳膊。她突然明白母亲说的 “人心之力” 是什么 —— 不是数据,不是抗体,是身边这些愿意为了保护他人而奋不顾身的人。
她没有打开盒子,而是将石板重新合上,对傅子恒说:“把叶枭带回去,本源抗体暂时不能动,我们需要先研究清楚激活方式。另外,苏沐辰,你赶紧回去盯着解药量产,孩子们还在等着。”
叶枭被押走时,还在大喊:“你们会后悔的!本源抗体会反噬的!”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实验室里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声音。
陆沉走到沈知意身边,轻轻帮她拂去风衣上的灰尘:“没事了,都结束了。”
沈知意摇摇头,看向祭坛下的暗格:“不,还没结束。母亲的日志里说,‘治愈计划’还有最后一步,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完成。” 她拿起母亲的项链,U 盘在烛火下泛着微光,“而这一步,可能需要我们重新理解‘治愈’的真正意义。”
远处的天边,乌云渐渐散开,一缕月光透过通风口照在祭坛上,像是在预示着新的开始,也藏着未解开的秘密 —— 本源抗体的激活方式、林晚留下的 “人心之力”、还有叶枭口中的 “灾难”,都成了悬在他们心头的新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