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一医院的实验室里,淡白色的月光花被放在玻璃培养皿里,技术人员用滴管小心地收集汁液,滴在透明的试管里。沈知意站在旁边,眼睛紧紧盯着试管,陆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父亲的笔记,时不时帮她补充父亲当年的实验细节 —— 他昨晚熬夜看了笔记,虽然身体虚弱,却还是记了满满的笔记。
“沈总,初步检测结果出来了!” 技术科负责人拿着报告跑过来,脸色苍白,“月光花的汁液里含有‘候鸟二号’的变种病毒,而且浓度很高,要是直接用来制作解药,不仅不能中和病毒,还会让感染的人病情加重!”
“变种病毒?” 沈知意的心脏沉到了谷底,她抢过报告,看着上面的数据,手指因为用力而捏皱了纸页,“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清理了花瓣上的绿液,父亲的纸条上也说晨露能中和毒性,为什么还会有变种病毒?”
陆沉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接过报告仔细看:“可能是神秘人提前在土壤里下了毒,月光花吸收了土壤里的毒素,汁液自然就被污染了。父亲的纸条是很多年前写的,他肯定没想到,有人会用这种方法污染月光花。”
“那怎么办?没有月光花汁液,就制作不了解药,要是‘候鸟二号’扩散,孩子们就危险了!” 沈知意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想起福利院的孩子们,想起丫丫的笑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别慌,我们再想想办法。” 陆沉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父亲的笔记里还提到,‘候鸟二号’的原始毒株来自旧水厂的实验室,说不定那里还有其他克制病毒的方法。我们可以让顾言泽派人去旧水厂,再仔细搜查一遍,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沈知意点头,立刻给顾言泽打电话,让他派人去旧水厂搜查。挂了电话,她看着培养皿里的月光花,心里满是焦虑 —— 旧水厂那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线索,要是在这期间 “候鸟二号” 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顾言泽突然冲进实验室,手里拿着份紧急报告:“知意!不好了!城东的儿童乐园出现了三个疑似感染‘候鸟二号’的孩子,症状是高热、呼吸困难,和之前的病毒症状一模一样!医生已经隔离了孩子,但家长情绪很激动,围在儿童乐园门口,要求我们给出解释!”
“什么?!” 沈知意的眼睛瞬间红了,她抓起背包就要往儿童乐园跑,陆沉立刻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处理不了这么多事。”
“不行!你的伤口还没好,去了只会添乱!” 沈知意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留在医院,等技术科和旧水厂的消息,我会随时跟你联系。”
陆沉却没松手,眼神坚定:“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但我能帮你稳定家长的情绪,还能帮你分析现场的情况,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片止痛药,放进嘴里,“你看,我吃了药,不疼了,我们一起去。”
沈知意看着他眼底的坚持,终究没再拒绝。两人驱车赶往儿童乐园,车窗外的天空渐渐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沈知意握着方向盘,心里满是祈祷 —— 希望孩子们只是普通的感冒,不是 “候鸟二号” 的感染,希望旧水厂能尽快找到线索。
儿童乐园门口围满了人,家长们举着标语,情绪激动地大喊:“我们要真相!为什么孩子们会突然生病?!” 警察在中间维持秩序,却拦不住越来越多的人。沈知意刚下车,就被家长们围了起来,有人甚至伸手要抓她的衣服。
“大家冷静点!” 陆沉突然挡在沈知意身前,侧腰的疼痛让他说话有些吃力,却还是尽量提高声音,“我们已经派最好的医生来治疗孩子,也在全力调查病因,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要是你们现在闹事,只会耽误孩子的治疗,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对不对?”
家长们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一个穿红色外套的女人走上前,眼里满是泪水:“沈小姐,陆先生,我女儿才五岁,要是她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我们会的,一定会的。” 沈知意的声音很坚定,“我现在就去隔离区看孩子,有消息会立刻告诉大家。” 她跟着医生走进隔离区,陆沉留在外面,继续安抚家长的情绪,侧腰的伤口越来越疼,他却强撑着,不敢表现出一点虚弱 —— 他知道,现在他是沈知意的后盾,不能倒下。
隔离区里,三个孩子躺在病床上,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医生正在给他们输液。沈知意走到病床边,看着孩子痛苦的样子,心里满是愧疚。她拿出手机,给技术科打电话,让他们尽快派专业人员来采集孩子的血液样本,分析是否是 “候鸟二号” 感染。
挂了电话,沈知意坐在病床边,轻轻握住一个小女孩的手,她的手很烫,却还是紧紧抓住沈知意的手指,小声说:“姐姐,我好难受,我想妈妈……”
“别怕,妈妈就在外面,很快就能来看你了。” 沈知意的眼泪掉在孩子的手背上,“姐姐会找到解药,治好你的,你要加油。”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发件人显示 “夜枭”:“沈小姐,孩子们的痛苦只是开始,要是你想救他们,就单独来旧水厂的实验室,带上父亲的笔记,不准带任何人,否则每过一小时,就会有一个孩子感染病毒 —— 记住,别耍花样,我在盯着你。”
沈知意的手瞬间僵住,手机掉在地上。她看着病床上痛苦的孩子,又想起陆沉虚弱的身体,心里像被撕裂一样疼 —— 要是她去旧水厂,陆沉肯定会担心,而且神秘人肯定设了陷阱;要是不去,孩子们就会有危险。
她捡起手机,深吸一口气,给陆沉发了条短信:“陆沉,我去旧水厂找解药,你留在儿童乐园,照顾好孩子们,等我回来。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发完短信,沈知意擦干眼泪,转身往隔离区外走 —— 她知道,这是一场生死赌局,但为了孩子们,她必须去。旧水厂的实验室里,等着她的是未知的危险,可她别无选择。
而此时,儿童乐园外的角落里,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神秘人看着沈知意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拿起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猎物已出发,准备收网。” 号码的备注,赫然是 “沈敬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