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阳光,却照不透后山的密林。陆沉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右手的纱布缠得厚厚的,里面垫了层钢板 —— 医生说他的手不能再受力,可他还是偷偷带了把短刀,藏在左袖里。苏沐辰站在他身边,手里抱着画夹,炭笔攥得手心全是汗,画纸上是早上匆匆画的 “老鬼特征猜想图”,根据袖扣和打火机的细节,画了个模糊的侧脸。
“陆哥,老鬼会不会不来了?” 苏沐辰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睛紧紧盯着通往旧校舍的小路 —— 昨天警方已经在这里布了暗哨,沈知意和顾言泽藏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对讲机里时不时传来他们的声音,确认彼此的位置。
陆沉摸了摸他的头,左手悄悄按了按腰间的对讲机:“别害怕,他想要金属残片,肯定会来。等会儿他来了,你就站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别乱跑。” 他的右手虽然不能动,却还是把装着 “假残片” 的盒子握在左手 —— 警方说老鬼可能带了武器,真残片被他们藏在暗哨那里,等老鬼现身再拿出来。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过来,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攥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金属残片呢?” 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又粗又哑,听不出年龄。
“先让苏沐辰走。” 陆沉把盒子举起来,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放他去沈知意那里,我就把残片给你。”
男人冷笑一声,从袋子里拿出个微型摄像头,对准陆沉:“别耍花样,我知道警方在周围。你要是敢让他们出来,我就按下这个 —— 苏沐辰的画夹里,我放了个小礼物。”
苏沐辰赶紧翻开画夹,里面果然有个黑色的小方块,正闪烁着红光 —— 是炸弹!“知意姐!画夹里有炸弹!”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手一抖,画夹掉在了地上。
陆沉立刻蹲下来,左手小心翼翼地捡起画夹,指尖触到炸弹的开关,心里一沉 —— 是定时炸弹,倒计时只剩十分钟!“老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右手虽然疼,却还是悄悄摸向袖里的短刀。
“干什么?”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高磊太没用,连个学校都拿不下来。我要的不仅是古董,还有你手里的通讯设备 —— 有了它,我就能屏蔽整个江城的信号,把走私船开到公海!” 他突然指向陆沉的右手,“你的手伤得很重吧?听说上次在船上差点废了,现在还能拿得动刀吗?”
陆沉心里一惊 —— 老鬼竟然知道他的伤!肯定是有人告诉他的,难道警方里有内鬼?他刚要开口,就听到灌木丛里传来沈知意的声音:“老鬼!别装了!我们已经查到你的身份了 ——‘鬼手古董行’的老板,王坤!三年前你杀了苏沐辰的父母,抢了他们的古董,现在还想故技重施!”
王坤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枪,对准陆沉:“既然知道了,那你们就都别想走!” 他扣下扳机的瞬间,陆沉突然把苏沐辰推到身后,左手拿着画夹挡在前面 ——“砰” 的一声,子弹打在画夹上,炸弹的红光瞬间变得更亮,倒计时只剩五分钟!
“快撤!” 顾言泽带着警方冲出来,朝着王坤开枪。王坤转身就往密林里跑,陆沉忍着疼追上去,左手拿着短刀,看准时机扔过去,正好扎在王坤的腿上。王坤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被警方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陆沉靠在树上喘着气,右手的伤口因为奔跑又裂开了,血顺着纱布流到地上。沈知意赶紧跑过来,帮他检查伤口:“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陆沉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画夹,“快拆炸弹,还有三分钟。”
拆弹专家很快赶过来,小心翼翼地拆开画夹里的炸弹,却在里面发现了个微型追踪器,信号正指向学校的方向。“不好!” 沈知意突然喊道,“老鬼肯定还有同伙,想趁我们在这里,去学校抓其他孩子!”
几人立刻往学校赶,车子在路上飞驰,陆沉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满是不安 —— 刚才王坤提到 “通讯设备”,说明他还知道其他部件的位置,学校里肯定还有他们没找到的隐患。
到学校时,安保队员正围着校门口,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被按在地上,手里拿着个黑色盒子,正是通讯设备的部件。“沈总!这个人想闯进学校,说要找孩子们,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
陆沉下车走过去,看着男人的脸,突然认出他 —— 是之前在工厂见过的 “老陈”,高磊的旧部!“说!老鬼还有什么计划?通讯设备的其他部件在哪?”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左手攥紧拳头,伤口的疼让他忍不住皱眉。
老陈咬着牙不说话,却悄悄往口袋里摸去,陆沉眼疾手快,左手按住他的口袋,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音乐教室的地板下,还有最后一个部件,启动后能屏蔽全城信号。”
沈知意立刻往音乐教室跑,推开门就看到地板上有个新挖的洞,里面放着个银色的部件,正闪烁着蓝光。“快关掉!” 她伸手去拿,却被突然冲进来的人抓住手腕 —— 是个陌生女人,手里拿着刀,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别碰!启动后才能救王坤,你们要是敢关,我就杀了这个孩子!”
女人的怀里抱着个孩子,是小石头!小石头吓得哭了起来,却还是喊道:“知意姐!别管我!快关掉它!”
陆沉和顾言泽赶紧冲进来,陆沉左手拿着电击枪,对准女人的胸口:“放了石头,我让你走!” 女人却突然按下部件上的按钮,蓝光瞬间变成红光,整个音乐教室的灯突然灭了 —— 信号被屏蔽了!
“哈哈哈!现在没人能联系外界了!” 女人的笑声在黑暗里格外刺耳,“王坤很快就会逃出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陆沉趁着黑暗,悄悄绕到女人身后,左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刀 “哐当” 掉在地上。顾言泽赶紧抱走小石头,沈知意趁机关掉部件的开关,红光渐渐熄灭。
女人被按在地上,却还是疯狂地喊着:“你们赢不了的!老鬼还有很多同伙,你们会一个一个死在我们手里!”
陆沉靠在墙上,右手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却还是看着沈知意,声音坚定:“不管有多少同伙,我们都会赢。只要孩子们安全,我们就不会输。”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音乐教室的画纸上,上面画着孩子们和陆沉、沈知意的笑脸,旁边还有个小小的 “鬼” 字被划掉,改成了一道彩虹。苏沐辰蹲在地上,用炭笔在旁边写着:“坏人都会被打败。”
可沈知意知道,这不是结束。王坤虽然被抓,但他的同伙还没全部落网,通讯设备的部件也没找齐。她看着陆沉渗血的纱布,心里默默想:下一次危险来临时,他们还要一起面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好孩子们,保护好彼此。
而在警局的审讯室里,王坤靠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手里把玩着一枚袖扣 —— 正是之前掉在音乐教室的那枚,里面藏着个微型芯片,正悄悄发送着信号,指向遥远的公海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