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昼夜兼程:千里驰援的生死时速
1940年5月18日午后,金井镇外的公路上,101军大部队如一条钢铁长龙,朝着第五战区方向疾驰。烈日炙烤着大地,路面被晒得滚烫,士兵们背着沉重的武器和行囊,汗水浸透了军装,紧紧贴在背上,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蒸炉中前行。
林文澜骑着战马,走在队伍中间,目光扫过沿途的士兵。有的士兵脚上磨起了水泡,一瘸一拐地跟着队伍;有的士兵体力不支,却咬着牙,互相搀扶着前进;还有的新兵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却依旧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没有一丝退缩。
“军长,已经行军四个时辰了,士兵们体力消耗太大,是不是休息半个时辰?”参谋骑马赶到林文澜身边,声音带着疲惫。
林文澜勒住马缰绳,抬头望了望天色,太阳依旧高悬,距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他心里清楚,时间就是生命,张自忠将军部在南瓜店被日军围困,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但他也心疼士兵们,连续四个时辰急行军,就算是老兵也难以承受。
“通知各部队,原地休息一刻钟,补充水分和干粮,然后继续前进!”林文澜下令。
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放下行囊,瘫坐在地上。有的拿出水壶,小心翼翼地喝着水——水壶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每个人都舍不得多喝;有的拿出干粮,就着水慢慢咀嚼;还有的士兵互相帮忙处理脚上的水泡,用布条包扎好,准备继续行军。
林文澜走到一名年轻的新兵身边,看到他脚上的水泡已经磨破,鲜血浸透了绑腿,却依旧笑着对身边的战友说:“没事,这点小伤不算啥,等赶到前线,俺一定要多杀几个鬼子!”
林文澜蹲下身,轻轻掀开他的绑腿,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小伙子,坚持住,等打赢了这仗,我让医疗队给你好好治伤。”
新兵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军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点头:“军长放心,俺一定坚持住!”
一刻钟后,队伍再次出发。夜幕降临,月光洒在公路上,士兵们借着月光继续前进。沿途的百姓看到军队急行军,纷纷拿出家里的粮食和水,塞给士兵们:“孩子们,好好打鬼子,保卫咱们的国家!”
百姓们的支持,给了士兵们无穷的力量。他们接过粮食和水,朝着百姓们敬礼,然后继续前进。林文澜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有这样的百姓支持,有这样顽强的士兵,他们一定能按时赶到第五战区,支援张自忠将军。
二、艰难险阻:行军路上的多重考验
5月19日清晨,队伍抵达岳阳附近的汨罗江边。此时,汨罗江因连日降雨,水位上涨,水流湍急,原本的渡口被淹没,船只也被日军破坏,部队无法渡江。
“军长,渡口被毁,船只不足,无法快速渡江!”负责勘察渡口的士兵跑回来汇报,神色慌张。
林文澜赶到江边,看着湍急的江水,眉头紧锁。如果无法及时渡江,就会耽误行军时间,错过支援张自忠将军的最佳时机。他立刻下令:“通知各部队,寻找可用的船只,同时组织士兵扎木筏,务必在中午前渡过汨罗江!”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在江边寻找被遗弃的船只,有的砍伐树木,扎制木筏。林文澜也亲自参与其中,和士兵们一起搬运木材,扎制木筏。阳光越来越烈,士兵们的汗水滴落在江水中,却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日军的枪声——一支日军巡逻队发现了他们,朝着江边开枪射击。“准备战斗!”林文澜大喊着,拔出腰间的军刀。士兵们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拿起步枪,朝着日军的方向射击。
日军巡逻队人数不多,很快就被击退。但这次袭击,让林文澜意识到,沿途的日军据点可能会不断袭扰他们,必须加快渡江速度。
中午时分,在士兵们的努力下,终于准备好足够的船只和木筏。部队开始渡江,士兵们小心翼翼地登上船只和木筏,在湍急的江水中艰难前行。有的木筏在江水中摇晃,士兵们互相搀扶着,防止掉进江里;有的船只因为超载,差点翻沉,士兵们立刻跳入水中,推着船只前进。
经过两个时辰的努力,部队终于全部渡过汨罗江。但此时,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不少人因为长时间在水中浸泡,腿脚抽筋,却依旧坚持着继续行军。
5月20日凌晨,部队抵达长江边。此时,距离南瓜店还有不到两百里路程,但部队的粮食和水已经所剩无几,士兵们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林文澜看着士兵们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他叫来后勤官:“还有多少粮食和水?”
“军长,粮食只剩下不到一天的量,水也基本喝完了。”后勤官低着头,声音带着愧疚。
林文澜沉默了片刻,下令:“通知各部队,节省粮食和水,同时派出侦察兵,寻找附近的村庄,向百姓购买粮食和水。”
侦察兵很快带回消息,附近有一个小村庄,百姓们听说军队要去支援张自忠将军,纷纷拿出家里的粮食和水,免费送给士兵们。当士兵们拿着百姓们送来的粮食和水时,眼中泛起了泪光——正是因为有这些善良的百姓,他们才能在艰难的行军路上坚持下来。
三、噩耗传来:将军殉国的悲痛
5月20日午后,部队距离南瓜店还有五十里路程。就在这时,一名骑着战马的通讯兵从前方疾驰而来,神色悲痛地赶到林文澜面前,递上一份电报:“军长!第五战区急电!张自忠将军在南瓜店战斗中壮烈殉国!”
“什么?”林文澜猛地接过电报,双手颤抖着打开。电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进他的心里——张自忠将军率部与日军激战数日,弹尽粮绝,于5月16日在南瓜店壮烈牺牲,年仅49岁。
林文澜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勒住马缰绳,望着北方南瓜店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周围的士兵们得知消息后,也纷纷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有的士兵忍不住哭了起来,有的士兵握紧拳头,眼中充满了愤怒。
“张将军……”林文澜的声音哽咽着,他想起张自忠将军在抗日战场上的英勇事迹,想起他为了国家和民族,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心中充满了敬佩与悲痛。
他翻身下马,对着北方南瓜店的方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士兵们也纷纷下马,跟着林文澜一起敬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弟兄们,张将军壮烈殉国了!”林文澜的声音带着嘶吼,“他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了国家的尊严,守护了我们的家园!我们不能让张将军白白牺牲,我们要继续前进,打击鬼子,为张将军报仇!”
“为张将军报仇!”士兵们齐声高喊,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愤怒与坚定。
林文澜擦干眼泪,翻身上马:“出发!继续前进,驰援第五战区,为张将军报仇!”
队伍再次出发,士兵们的脚步更加坚定,眼神更加锐利。他们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只想尽快赶到前线,打击日军,为张自忠将军报仇雪恨。
5月21日清晨,101军终于抵达南瓜店外围。此时,日军正在打扫战场,准备撤离。林文澜看着远处日军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命令各部队,发起进攻!给我狠狠地打,为张将军报仇!”
随着林文澜一声令下,101军的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日军发起冲锋。枪声、爆炸声、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日军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支援军,顿时乱作一团。
士兵们带着为张自忠将军报仇的决心,奋勇杀敌。有的士兵端着步枪,朝着日军疯狂射击;有的士兵拿着大刀,朝着日军冲去,与日军展开白刃战;还有的士兵抱着炸药包,朝着日军的坦克冲去,炸毁日军的坦克。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日军伤亡惨重,不得不狼狈撤离。101军成功收复南瓜店,为张自忠将军的遗体举行了简单的葬礼。
林文澜站在张自忠将军的遗体前,再次敬了一个军礼:“张将军,您安息吧,我们一定会继续战斗,把鬼子赶出去,完成您未竟的事业!”
四、划归五战区:烽火未熄的坚守
枣宜战役结束后,101军因在驰援第五战区的战斗中表现突出,被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下令划归第五战区指挥,驻守鄂西地区,防范日军再次进攻。
5月下旬,林文澜率领101军进驻鄂西宜昌附近的阵地。此时,部队经过长途行军和战斗,伤亡不小,需要进行休整和补充。林文澜召开军属会议,总结驰援第五战区的经验教训,部署接下来的防御任务。
“此次驰援,我们虽然未能及时解救张自忠将军,但成功打击了日军,缓解了第五战区的压力。”林文澜站在地图前,对着麾下将领说,“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是驻守鄂西,防范日军进攻。各部队要抓紧时间休整,补充兵员和装备,加强阵地建设,做好战斗准备。”
“军长,经过这次驰援,士兵们的士气很高,但也暴露了我们部队的一些问题,比如后勤补给不足、新兵训练不够等。”林文斌说。
林文澜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已经向第五战区申请补充兵员和装备,同时加强新兵训练,尤其是特种作战营的训练。王小虎,你要尽快将在美国学到的特种作战战术传授给更多的士兵,让特种作战营成为我们的尖刀力量。”
王小虎站起身,敬礼道:“是!军长放心,我一定好好训练特种作战营,为部队培养更多的特种作战人才。”
会议结束后,林文澜走到阵地边缘,望着远处的日军阵地,心中充满了坚定。张自忠将军的牺牲,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抗日战争的艰难与残酷。但他也知道,只要全军上下团结一心,只要还有像张自忠将军这样的爱国将领,还有像101军士兵这样的英勇战士,他们就一定能打赢这场战争,迎来胜利的曙光。
夕阳洒在鄂西的阵地上,给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镀上了一层金色。林文澜握紧腰间的军刀,眼神坚定——烽火尚未熄灭,战斗还将继续。他将带领101军,在鄂西的土地上,继续坚守,为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奋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