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自上马车后就默默地坐着。
本以为只是陪大小姐买买东西,逛逛街,但付苏只是随手买了一个面具让他戴上,就让车夫驶出了街区。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卡卡看不懂付苏的操作。
“去光明教会,帮你解除主仆契约。”付苏言简意赅道。
“不是要等战神初月,光曜周一日吗?”卡卡突然接受这个消息,有些措手不及。
“我有个朋友,他或许能提前帮你解开。”付苏认真地对卡卡说道。
卡卡一时有些矛盾,明明苦苦挣扎才实现的自由,如今真的要自由了,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马车在光明教堂停下,按照每周的祷告日,爱格伯特现在应该会在教堂里。
付苏带着卡卡走进了光明教堂,却看见站在台上的不是爱格伯特,而是另一位光明使者。
付苏找人询问后才知晓爱格伯特被委派更重要的工作了,目前不会主持教堂的活动。
二人只能再次上了马车,
“白跑一趟了。”付苏沮丧道。
【最近学院里都在神力测试,爱格伯特不一定会在学院里,不知道卡西亚知不知道他的住处。】付苏托腮思考着。
“其实……”卡卡看着付苏一脸忧愁的样子,内心一再犹豫纠结。
他没想到付苏会对他的事如此上心,还寻求了朋友的帮助。
“其实不解开主仆契约也没关系,我想好了,我想留在你身边,当一位男仆,永远服侍您。”卡卡越说越觉得羞愧,当初自己也同意离开的,小姐费心费力地寻找方法,现在却想留下来了。
卡卡前半生都在以一个卑微的姿态活着,一直渴望成为一个人该有的姿态。可当有人真正给予他时,他却发现他不知道该如何以一个人来生活了。
“我或许没有小黑那样有着厉害的神力,更不能无时无刻出现在您的身边保护您。但我还可以做很多事,种花养草搬东西什么我都会做。我想为您实现我的价值!”
付苏头一次感受到“忠仆”二字的具象化,说实话,这一波表达让她有些错愕。
“你放心,就算放你自由了,也会给你一笔遣散费的。你不用那么担心你以后的生计。”付苏宽慰道。
打工而已,没必要把后半辈子搭进去。
“不是的!”卡卡立马否认,眼神急切地望向付苏,迫切地想表达他的衷心。
“曾经卡哈尔少爷也曾想买下我,再额外给我一笔不菲的费用,但我拒绝了。或许,当初是因为自由而选择的您,但我想,以后不是了。
是因为是您,我才选择的您!”
卡卡坚毅的眼神里毫无杂质,小麦色皮肤带给他一种从荒原里走出来的倔强感。
付苏相信他确实是想留下来,可如今她连她的命运都无法掌控,更承受不住他人的命运。
“主仆契约关乎生死,要是我哪一天死了,你的生命也就到此结束了。”付苏悠悠开口。
卡卡觉得这只不过是小姐拒绝他的借口,就算他死了,小姐也不会死的。
“我曾经以为我的生命只能葬送在灰暗的斗兽场里,可好像更糟,我成为了性奴隶。不仅要遭受身体的摧残,还要遭受人格的侮辱与尊严的践踏。”
“所以我的生命给谁不是给呢?菲丽丝小姐。”卡卡自嘲地笑了笑,仿佛在嘲笑他悲惨又可笑的前半生。
“如果你已经预知你命运的死亡走向,你会怎么做?”付苏现在很需要一个人给她答案。
卡卡没想到付苏没有给予答复,而是抛出了一个毫无相关的问题。
“我会不甘心。”卡卡想起之前失去神力的那段日子,他几乎可以从身边的人看到自己的结局。
不是横死在贵族玩乐的游戏中,就是成为讨好贵族的宠物。
“就算我知道我的命运已然于此,我还是想有所行动。”心有不甘的卡卡即使失去神力,也依然选择逃跑,最后换来伤痕累累。只能等着伤口愈合后,才能继续被贵族挑选。
这就是卡卡的挣扎,在生与死之间,他选择了半死不活。
“尽管我根本无能为力,但好在我的挣扎等来了您。这可能是仁慈的神明对我的一抹救赎吧。”
【我也想有心软的神明可以救我于该死的命运之中。】付苏心想。
“主仆契约还是要解开的。”付苏认真看着卡卡回答道。
“但留不留在康德华男爵府权利在你。你的生命还是由你来掌握吧,我可没有操作别人命运的癖好。”
卡卡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娇俏小姐,却说出那么让人无法反驳的话,内心又对她多尊重几分。
“真的很感谢您!菲丽丝小姐。”
——
今天是神力测试的最后一天,也是事关付苏需不需要重考的关键。
第三名决斗选手可谓是冤家路窄,正是之前无故挑衅的伯爵小姐——凯拉。
付苏看着对面又背着一身义乌商品出门的凯拉,心情难免复杂。
【这也算是她战略的一环吗?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是这身穿着!】付苏扶额思考。
“菲丽丝!又见面了!”凯拉没有之前被打倒的狼狈,满眼都是卷土重来的志在必得。
“这一次,我要连同上次你带给我的屈辱,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付苏看着凯拉一股热血番女主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过于天真可爱了。
“那好吧!希望你失败的时候还能说出这段话。”付苏调皮地笑笑,指尖已经在身后开始有了动作。
“菲丽丝!上次只不过是我一时……”凯拉生气地想反驳,但“失手”还未说出口,一条巨藤就拦腰将凯拉卷起。
【反派死于话多的定律亘古不变。】
“哇啊!”凯拉惊慌发出尖叫,立马蓄起水球就胡乱向付苏攻击去。
付苏早就预判了她的预判,一股劲风朝凯拉刮去。
水球还没发出去多久,就被风吹散了,全往凯拉而去。
凯拉不仅全身动弹不得,还彻彻底底被自己的水球浇了个透。
“啊啊啊啊啊啊!菲丽丝!!!你给我等着!!!”
【怎么又是这句台词,她是灰太狼嘛!】
“好好好!你一定会回来的!尊贵的侯爵小姐!”
付苏来到了凯拉面前,拿过她的生命检测,在手心捏碎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