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阴云终于化作倾盆暴雨,轰然砸下。
木叶村正式进入战时体制。刺耳的警报声划破长空,不再是演习。街道上再也看不到闲逛的村民,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神色肃穆、匆忙奔行的忍者。任务大厅人满为患,压抑的交谈声、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发布任务上忍冰冷的口令交织在一起,空气凝重得令人窒息。
凌皓这一届的毕业生,虽未立刻被投入最前线,但也无法再置身事外。他们被迅速打散,编入不同的后勤支援小队,承担起村子运转中最基础却也不可或缺的环节。
凌皓被分配到的任务是——协助医疗班处理后方运送下来的伤员,主要负责器械的初步清洁、搬运、以及传递一些基础的医疗物资。
这工作枯燥、疲惫,且……直面战争最血腥的侧面。
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消毒水味和痛苦的呻吟声。断肢残骸随处可见,年轻的医疗忍者们满面疲惫,穿梭其间,查克拉耗尽了就靠兵粮丸硬撑。死亡如同一个沉默的访客,时常悄然带走生命。
凌皓面无表情,高效地执行着指令。他动作精准,递送器械从不出错,搬运伤员时稳定得不像个孩子。唯有那双越发深邃的眸子,在低垂的眼帘下,快速扫过每一个伤员伤口处残留的查克拉性质,每一件沾染血迹、即将被送去清洗或丢弃的破损忍具,甚至是一些……刚刚停止呼吸的遗体身旁,那即将被清理掉的个人物品。
炼妖壶的感知能力被他运用到了极致。他在寻找,寻找那些蕴含特殊能量、却又即将被当作垃圾处理掉的“素材”。
机会稍纵即逝,且风险极高。他必须在无人注意的瞬间完成。
在一次帮忙抬起一名重伤昏迷的砂忍俘虏时,他的手指“无意”地擦过对方那被风刃撕裂、查克拉波动异常强烈的伤口边缘,一丝凝固的、蕴含着奇异查克拉的血痂被他悄然刮下。
又一次,在清理一堆破损严重的忍具时,他迅速将一截断刃上镶嵌的、已经黯淡无光却仍残留微弱雷属性波动的细小晶体(或许是某种一次性的忍具核心)卷入袖中。
他甚至会刻意负责去处理那些最无人愿意靠近的、阵亡者的遗物清理。在那些破碎的护额、染血的日记本、干瘪的兵粮丸袋子下面,他偶尔能发现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一块颜色奇特的石头护身符(蕴含极微弱的土遁波动)、几根断裂的、属于某种通灵兽的坚硬毛发……
这些动作细微、快速,借助帐篷内繁忙混乱的环境和自身矮小的体型作为掩护。每一次得手,他都立刻恢复那副沉默麻木、尽职尽责的模样。
夜晚,回到临时分配的拥挤宿舍(战时孤儿被集中安置),他才会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取出这些“战利品”,进行炼化。
过程依旧艰难。这些素材能量斑杂,且大多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和死亡气息。炼妖壶的净化过程消耗巨大,反馈回来的产物也大多诡异:
「炼化完成。获得:狂暴的风属性查克拉碎片(极度不稳定,易爆)」 「炼化完成。获得:微弱的雷光石粉末(可短暂刺激神经反应)」 「炼化完成。获得:染血的思念块(蕴含强烈执念,用途不明)」 「炼妖壶修复度提升:0.08%」 「真灵活性持续提升。微弱感知范围扩大。解锁基础功能:低效能量转化(可将斑杂能量缓慢转化为无属性查克拉,效率低下,损耗巨大)。」
修复度缓慢而坚定地提升着。新解锁的“低效能量转化”功能虽然鸡肋,却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将来,炼妖壶能成为他持续性的查克拉来源?
但这些炼化出的产物,大多危险或难以直接利用。凌皓看着那“狂暴的风属性查克拉碎片”和“微弱的雷光石粉末”,眉头紧锁。
直接使用?太危险。丢弃?太浪费。
他目光扫过藏在行李最深处的袖箭,以及那些强化过的苦无和手里剑。一个念头逐渐成型。
能否……将这些危险的能量,作为一次性的“弹药”?
他开始利用极其有限的工具和材料,进行危险的尝试。将“雷光石粉末”小心地封装在陶矢的中空内部;将“狂暴的风属性碎片”用多层强化过的薄金属片紧紧包裹,试图制作成类似“破片炸弹”的箭矢……
过程惊心动魄,好几次差点引发能量失控。全靠炼妖壶的精准感知和自身强大的控制力,才勉强完成。
最终,他得到了三枚特制的“属性箭矢”:一枚触发后会释放微弱电流干扰对手的“雷鸣矢”;一枚撞击后会爆开一小片混乱风刃的“裂风矢”;以及最后一枚,内部封存了最多“狂暴风属性碎片”、威力最大也最不稳定的“风暴矢”。
他将这三枚箭矢郑重地装入袖箭的箭槽,替换掉了原来的普通箭矢。
底牌,再添一张。危险,却也强大。
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和精神紧绷,即便有查克拉和微量精华滋养,凌皓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但更让他心悸的是,他发现宇智波翔太那几人,竟然也被分配到了附近的巡逻小队。
几次短暂的照面,翔太看他的眼神越发阴冷和不怀好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战争的混乱,无疑给了他们更好的下手机会。
这天,凌皓所在的医疗小队接到命令,需要护送一批紧急药品前往靠近前线的一个临时补给点。路线相对安全,但仍需穿越一小片危险的边境林地。
带队的是一位性格急躁的中忍,求功心切,为了节省时间,选择了一条更近但也更偏僻的小道。
就在队伍深入林地不久,凌皓胸口的炼妖壶纹身,毫无征兆地剧烈灼热起来!
「警告!感知到复数恶意查克拉波动!隐蔽!高速接近!」
几乎在意识接收到信息的瞬间,凌皓头皮发麻,想也不想地厉声喊道:“敌袭!左侧!!”
声音未落!
咻咻咻——!
数枚绑着起爆符的手里剑已经从左侧密林中疾射而出!直扑队伍中心的药品箱!
“小心!”带队中忍这才反应过来,惊骇拔刀!
轰隆!!
爆炸声瞬间撕裂了林地的寂静!
硝烟弥漫,碎木横飞!
战争的残酷,终于毫不掩饰地,扑到了凌皓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