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雾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
她伸手想去探无邪的额头,“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发烧说胡话呢?一个两个都怪怪的。”
无邪指了指自己,他看起来快碎了:“你看我不可爱吗?我不够陪你玩吗?为什么要找别的狗?”
“……”
时雾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无语已经达到了顶峰。
无语是她的母语!!
她扶额,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一字一顿地解释:“无、邪!我、说、的、是、能、汪、汪、叫!能、摇、尾、巴!毛、茸、茸、的、小、狗!”
空气安静了两秒。
无邪看着她,眨了眨眼,像是经过了短暂而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
“……汪。”
好吧,也不是很激烈,他甚至很兴奋!
时雾:“……”
她愣了一秒,随即再也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踮起脚,伸出手毫不客气地狠狠rua了一把无邪低下来的,毛茸茸的脑袋,把他原本柔顺的头发揉成一团乱毛。
“无小狗!”她笑得眉眼弯弯,“你是真的狗啊!”
中国汉字,博大精深!
但是……
“我还是要养狗!”时雾叉着腰,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乌龙而动摇。
“你在杭州的那几只小狗呢?不会都长大了吧?把它们带过来吧?”
无邪沉思。
在这里已经有好几条“狗”争夺她的视线了,要是再把真的、毛茸茸、会摇尾巴、自带萌宠光环的小奶狗带过来,他们几个在她心里的份量,很可能……连狗都不如!
绝对不行!
养是不可能让她养的,不过……
无邪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脸上立刻露出一种“设身处地为狗狗着想”的担忧表情:
“太远了,”他叹了口气,指了指杭州方向,“把狗运过来多折腾它们啊?长途跋涉的,万一水土不服生病了怎么办?它们都在杭州待惯了,突然换环境,多可怜。”
他观察着时雾的表情,见她似乎有些动摇,赶紧趁热打铁,话锋一转:
“要不这样,等一切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养它们好不好?”
狗男人心机深沉。
时雾果然开始思考……
“那好吧!”
计划通?
无邪暗爽。
“那你继续忙吧,我走了。”时雾挥挥手,转身干脆利落,毫不留恋。
她挥一挥衣袖,不想带走一片云彩……
然后就差点被云彩给溺死。
“唔……”
刚迈出一步,手腕突然被一股温和的力道拉住,紧接着腰间一紧,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被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时雾的后脑勺轻轻撞上男人结实的胸膛,有点懵懵的,鼻尖瞬间被清冽的皂角香和淡淡的阳光味道包围。
无邪的手臂从身后环过来,松松地揽着她的腰,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闷闷的笑意和不易察觉的撒娇。
“这就走啊?”他低声说,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有点痒,“利用完我就跑?小没良心的。”
“喂喂!这可不叫利用!”时雾在他怀里扭了扭,坚决不承认,声音带着点被戳穿的气急败坏,“你都没帮我解决问题,我还没利用到你呢!”
无邪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到时雾背上。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把下巴更舒服地搁在她发顶,懒洋洋地说:“哦?那你说说,想怎么‘利用’我?我看看值不值得被‘利用’。”
他故意把“利用”两个字咬得又慢又重,带着点戏谑的意味。
时雾被他问得一噎,梗着脖子反驳:“养狗啊!你还没帮我找到狗呢!这不算问题吗?”
“狗啊——”无邪拖长了调子,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一缕头发把玩,“不是说了嘛,跟我回杭州,狗有的是。这不算解决方案?”
“那、那是以后的事!”时雾强词夺理,“我现在就要!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么急?”无邪挑眉,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那……我先当你的‘近渴’解解?汪?”
时雾:“!!!”
她耳朵“唰”地一下红透了,猛地用手肘往后顶他:“无邪你要不要脸!”
无邪轻松躲开,笑得肩膀直抖:“要脸干嘛?要你就行了。”
要脸有什么用?
他现在看开了,脸和老婆,只能拥有一个!
他肯定选老婆啊!
这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他脑子里最后那点矜持。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调侃两句就脸红的小三爷了。
这些年生死边缘打滚,他悟出一个道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脸皮?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能暖被窝吗?能在他半夜惊醒时给他一个拥抱吗?
不能!
所以,去他的脸皮!他就要老婆!
时雾被他这句直白到近乎“无耻”的话震得目瞪口呆,脸颊“轰”地一下烧起来,连脖子都红透了。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词穷了。
这、这人是无邪吗?不会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你、你……”她结巴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流氓!”
无邪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和慌乱的眼神,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委屈:“我怎么就流氓了?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看,脸又不能吃不能喝,还容易老。但老婆不一样,”
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老婆能暖床,能陪我一辈子,还能……”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时雾连耳根都红透了的可爱样子,才慢悠悠地补充:“……还能让我天天看着高兴。”
时雾:“!!!”
想以前那个单纯的小狗了怎么办!!
怀念归怀念,该出手时还得出手!
事情以时雾飞快地掐了个诀,施了个定身咒,无邪瞬间僵在原地,保持着搂抱的姿势,只有眼珠子能转,被迫在院子里当了一个小时的“望妻石”而告终。
时雾拍拍手,从他怀里轻松钻出来,还顺手帮他理了理衣领,笑眯眯地说:“无小狗,冷静一下哈!一个小时后自动解开的!拜拜!”
说完,她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吴邪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物理冷静法,效果拔群!
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
告诉我们,只要女方足够厉害,就完全不存在强制爱的剧情!
你想强制?先问问我的法术同不同意!
这恰恰也是他们所头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