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的晨光暖得刚好,林风扶着苏芮的胳膊慢慢走下台阶,身上的病号服刚换成便装,浅灰色外套下还藏着贴肤的护魂符——是苏芮按手札里的方子画的,朱砂混着阳气水,能暂时压着噬灵纹的阴气。
“真不用再住一天?医生说你魂核还没完全稳。”苏芮手里拎着林风的出院袋,里面装着护魂药和那本《阴司手札》,眼神里满是担心。
林风摇摇头,指尖摸了摸贴身的镇魂令,令牌的青光比昨天稳了些,背面的噬灵纹淡得快要看不见了:“老周和张海峰在西郊蹲守,我得回去帮忙,总不能一直躺医院。”
话音刚落,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突然从旁边的树荫里走出来,拦住了他们的路。两人都留着寸头,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淡黑色的纹路——是锁魂纹!林风的瞳孔猛地一缩,掌心的镇魂令瞬间发烫,噬灵纹在皮肤下隐隐跳动,像是在预警。
“哥们,问个路。”左边的男人开口,声音沙哑,眼神却没看路,直勾勾盯着林风的胸口,“西郊阴槐林怎么走?听说那边有个老庙,想去拜拜。”
阴槐林!林风心里冷笑,这哪是问路,分明是试探。他不动声色地把苏芮往身后护了护,嘴上敷衍:“没去过,不知道。”
右边的男人突然往前凑了半步,手往口袋里摸,动作很快:“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听说……”话没说完,他的手突然从口袋里抽出,手里攥着根黑色的骨刺,尖端正对着林风的后腰——是“阴骨刺”!
“小心!”苏芮尖叫出声。
就在阴骨刺要碰到林风衣服的瞬间,一道青光突然从林风身后闪起,赵武的身影凭空显形,铠甲片泛着冷光,一脚踹在右边男人的胸口!“砰”的一声,男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路边的树上,阴骨刺掉在地上,发出“叮”的脆响。
左边的男人见状,立刻摸向腰间,却被林风抢先一步——他弯腰捡起阴骨刺,指尖碰到骨刺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阴气传来,和陈玄的聚阴珠一模一样!再看骨刺的侧面,刻着一行小字:“炼魂鼎-3号”。
“3号?”林风的心头一沉,难道养鬼人的炼魂鼎不止一个?
被踹飞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淌着血,却没跑,反而从嘴里掏出个东西——是颗假牙!他用力一咬,假牙里突然流出黑色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淌,脸色瞬间变得青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左边的男人见同伴自尽,眼神变得狠戾,转身就想跑,却被赵武的长刀挡住去路。“想走?”赵武的声音冷得像冰,刀光架在男人的脖子上,“说,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却突然笑了,笑得诡异:“‘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话音未落,他也猛地咬住假牙,黑色液体瞬间漫过喉咙,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苏芮看得脸色发白,躲在林风身后,却没忘了观察周围,她的目光落在左边男人掉在地上的手机上——屏幕还亮着,没锁屏,上面弹出一条未发送的短信:“给‘先生’的短信:阳差已出院,是否动手?”
“林风,你看这个!”苏芮捡起手机,递到林风面前。
短信的收件人备注是“先生”,头像一片漆黑,看不到信息。再翻通话记录,全是陌生号码,通话时间都不超过十秒,显然是怕被追踪。林风握紧手机,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个“先生”是谁?是养鬼人的头目?还是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赵武蹲下身,检查两个男人的尸体,从他们的夹克内袋里摸出两张黄符,符上的锁魂纹和之前的阴火符一模一样,符纸材质也是阴槐木浆:“是养鬼人的喽啰,身上的阴气和黑影同源。”
“阴骨刺和陈玄的聚阴珠材质一样。”林风举起手里的阴骨刺,骨刺在阳光下泛着黑亮的光,“他们和陈玄肯定有关联,说不定是陈玄的余党,或者是同一个组织的。”
苏芮凑过来看阴骨刺,突然想起手札里的内容:“爷爷手札里写过,阴骨刺是用聚阴珠的边角料做的,专门用来刺阳差的魂核,一旦刺中,噬灵味会立刻扩散,魂核会被蚀穿。”
林风的后背泛起一层冷汗,刚才要是赵武晚来一秒,阴骨刺刺中后腰,他的魂核恐怕就保不住了。这两个喽啰不是来杀他的,更像是来试探——试探他的实力,试探有没有人保护他,还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阳差。
“他们在摸我们的底。”赵武站起身,长刀收鞘,“‘先生’让他们来试探,说明养鬼人还没准备好,或者说,他们还在等什么。”
林风点点头,把阴骨刺和手机收好:“手机给老周,让他查一下这个‘先生’的号码,还有这两个喽啰的身份。阴骨刺留着,说不定能找到炼魂鼎的线索。”他看向医院门口的方向,阳光虽然暖,却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是“先生”的眼线?还是别的喽啰?
“我们先回警局,别在这待太久。”林风扶着苏芮,往路边的警车走,赵武跟在后面,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车刚启动,林风摸出镇魂令,令牌的青光微微闪烁,背面的噬灵纹又淡了些。他看着手里的阴骨刺,想着手机里的“先生”,心里清楚——养鬼人的试探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而那个藏在幕后的“先生”,才是最大的威胁。
警车驶离医院门口,路边的树荫里,一道黑影慢慢显形,手里捏着个黑色的通讯器:“‘先生’,试探失败,两个手下没回来,阳差身边有阴兵保护。”
通讯器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带着股令人窒息的冷:“知道了。别再试探,等3号鼎炼完,再动手。记住,一定要拿到阳差印。”
黑影应了声,转身消失在树荫里,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噬灵味,在晨光里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