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档案室的白炽灯在泛黄的档案上投下冷光,林风将小石头的作业本平铺在贩毒账本旁,两页纸上的蛇形标记像两条沉睡的毒蛇,在晨光中缓缓苏醒。
老周的放大镜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作业本上稚嫩的笔触与账本里工整的墨迹,竟在蜿蜒弧度与鳞片纹理上完全重合。
“陈玄用孩子的画当暗号。”林风的指尖划过账本上的“蛇纹三号仓”标记,“十年前孤儿院地下室的藏毒点,码头仓库的中转站,全用这个标记串起来了。”
老周推了推眼镜,从物证袋里夹出铅笔头:“这是在仓库找到的?和作业本同款。”铅笔头的铅芯断成两截,木杆上残留着淡青色的阴气,像被某种阴术浸染过。
张海峰突然从门口探进头:“码头管理员刘叔找到了,他说十年前见过穿黑袍的人带孩子画蛇。”
南城码头的海风卷着咸涩的腥味,刘叔的值班室里堆满了泛黄的登记册。老人的手在翻找记录时不停颤抖,指节上的老年斑像块块紫斑:“那些孩子总在仓库墙上画蛇,黑袍人就站在旁边数砖缝。”
林风开启阴阳眼,仓库墙角的淡青魂迹突然亮起——是七童魂的气息!这些魂迹像被揉皱的纸团,杂乱地分布在墙角砖缝间,却在某个位置突然汇聚成箭头形状,指向仓库深处。
“他们在这里藏过东西。”林风蹲下身,指尖触到砖缝里的凹痕——是孩子们用铅笔刻的“小”字,与小石头作业本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张海峰用强光手电往深处照,光柱扫过积灰的木箱时,突然被什么东西折射出冷光。他扒开木箱堆,露出一面水泥墙,墙中央嵌着个铁环,环上缠着红绳,绳头还系着半块烤红薯干——正是老王藏在砖窑里的那种。
“陈玄的人上个月来过。”老周举着阴气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字像发了疯的心电图,“这里的阴气浓度比孤儿院地下室高五倍,而且……”他从铁环缝隙里刮下点粉末,“阴尸粉,和瘦高个身上的成分一样。”
刘叔突然抓住林风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十年前有天半夜,我听见仓库里有孩子哭声。偷偷扒窗看,七个小孩围成圈,中间摆着个铁盒,盒上刻着和账本一样的蛇纹。”
林风的镇魂令突然剧烈震动,令牌的青光在水泥墙上投射出个模糊的人影——是小红!她的红衣在青光中若隐若现,右手虚虚按在墙面某处,像是在守护什么。
“撬墙。”林风抽出镇魂令,令牌的青光像钻头般钻进水泥缝。墙体内突然传来“咔嗒”声,整面墙缓缓升起,露出个半人高的暗格。
阴气像黑色潮水般涌出,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暗格里码着五口黑檀木箱,箱盖上的“陈”字咒泛着暗红,像是用鲜血写成。最上面的箱子没上锁,掀开盖,里面堆满了泛黄的交易记录,每一页都标着“蛇纹”“孤儿院”“码头”的字样。
“这些是陈玄的贩毒铁证。”张海峰翻着账本,突然在某页停住,“这里提到‘七童魂已就位,恶魂阵可启’——他用孩子们的魂炼阵!”
林风的目光落在暗格角落的铁盒上,盒盖上的蛇形标记与小石头的画如出一辙。他用镇魂令轻轻撬动盒盖,里面掉出串银铃铛——正是小红生前总戴在手腕上的那串。
老周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举着刚拆开的铅笔头:“铅芯里藏着微型芯片!”芯片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表面蚀刻着“阴水村”的地图。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铁链断裂的声响。林风冲到窗边,看见三艘快艇正全速离开码头,船尾的浪花里浮着几个黑袍人的尸体——他们的喉咙都被割开,伤口处泛着阴尸粉的黑光。
“陈玄在清理余党。”张海峰握紧配枪,“他知道我们找到了码头的秘密。”
林风摸了摸兜里的镇魂令,令牌上的七童魂名字突然全部亮起红光,小石头的名字旁多了个“醒”字。他看向暗格里的银铃铛,铃铛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呼唤。
“通知特警队封锁码头。”林风将银铃铛收进证物袋,“陈玄的终极目标,是阴水村。”
刘叔的值班室里,登记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林风注意到某页记录上的日期——2015年8月15日,正是孤儿院火灾当天。记录显示,那天有七辆货车从码头运出“陈记干货”,目的地赫然写着“阴水村”。
海风掠过仓库,墙上的蛇形标记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林风知道,这个跨越十年的毒网即将收网,但陈玄的恶魂阵才是真正的危机。七童魂的苏醒、阴水村的秘密、小红的铃铛……这一切像拼图的碎片,正在他眼前慢慢拼凑出真相的轮廓。
而真相背后,是陈玄用无数亡魂铸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