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花圈挽联,简长生还买了白菊花,他也穿了一身黑,至于小黑,他本来就是黑皮毛,恰到好处。
“长生,你怎么来了?”吴斜看到简长生,还以为看到了幻觉。
简长生看到试图阻拦他的伙计,听到这句话,微微点头,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
咦,终于感觉到吴斜的确是吴家小少爷了……
“来吊唁,和小黑一起。”变小之后的黑豹,蹲坐在简长生脚边。
吴老狗死后立刻就进了火葬场火化,所以吴山居停的是一具空棺材。
吴斜也很奇怪爷爷的交代,但盗墓经常接触奇异的事情,或许真的有其他隐情。
“小斜,这位是?”吴三省见到简长生,眼神一变,但很快就掩去了,只有长辈看晚辈的眼神。
吴斜介绍道:“这就是我跟您提的那位朋友,简长生,上次人家还给了您一大罐子药水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吴三省觉得自家这位大侄子有时候真的欠揍:“原来是他啊。”
简长生打量了一番吴三省,礼貌的说:“你好,我是简长生,是一位画家。”
“画家?我记得十年前,也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在圈子里挺有名气的,寻龙点穴的本事无出其右啊。”吴三省起初就怀疑简长生是故意接近小斜。
吴斜听完,立刻说:“十年前,长生也才十岁吧,应该是同名同姓。”
“大概吧,也许是我记错了。”吴三省盯着简长生的面部表情,但可惜,这位人参精脸不红气不短。
简长生觉得吴三省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认识他,一会儿又自己反驳自己,啧,吴斜身上的重担越来越重了,不靠谱的三叔,希望吴斜能够挺住。
“他和哑巴张什么关系?”吴三省在西沙海底墓见过简长生,那一头长发,实在是印象深刻。
吴斜有些惊奇,看来长生说得没错,他男朋友的确小有名气:“是长生的男朋友,他们感情特别稳定。”
“他俩竟然是这种关系?”吴三省脑海里浮现太多太多的猜测,唯独没想到这个。
不过,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入局的人也许可以多添一个。
(你确定是人吗?)
“你们关系很好?”吴三省多问了一句。
吴斜回答:“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完全没有饭票的自觉!
吴三省点头:“那就好。”
————
一直到2002年年末,吴三省一直都在跟张起灵接洽,为了年后的鲁王宫之行做准备。
吴三省开了大价钱,请张起灵去夹喇嘛,尤其还翻倍,多加了很多钱,一次性付清,要求是简长生也要一起。
而此时,简长生正在跟吴斜在网吧打游戏,两个人沉迷笑傲江湖的电视剧,还迷上了笑傲江湖的游戏。
以至于,他俩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出摊了。
“喂,张灵灵,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简长生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点收到张起灵的电话。
张起灵也没兜圈子,和人参精说话,最忌讳弯弯绕绕:“吴三省请你去夹喇嘛,价钱是我的两倍,你是什么想法?”
“夹喇嘛是什么意思?”简长生打完副本,靠在椅子上,稍微放松一下。
张起灵以为人参精当过几年盗墓贼,会稍微熟悉这里面的行话,没想到,啊,的确是他的错,他太高估人参精了。
“请你去盗墓,去鲁王宫。”
简长生没回答张起灵的问题,先转头询问吴斜:“你三叔请我去盗墓,你知道吗?”
“啊?啊??”吴斜刚才竖起耳朵偷听,以为他俩在说什么情侣之间的悄悄话呢,没想到还跟他三叔有关系,“什么意思?你不是一个画家吗?”
“但是我会打洞,你三叔可能是看上我这门手艺了吧。”简长生说完,重新拿起电话,对张起灵说,“他给钱了吗?”
张起灵嗯了一声:“你想去?”
“你是不是一定得去?”简长生想起上次和吴三省的见面,他心中生气诸多困惑,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起灵,他准备了这么久,到底为了什么呢?
张起灵又嗯了一声。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简长生用的肯定句,之前张起灵接单子,不会说这么多,更不会亲自打电话来询问他的意思,哪怕对方邀请简长生,哪怕翻十倍的价格。
张起灵叹息:“你的意思呢?”他有些忐忑,已经如此适应人类社会的人参精,还会一直跟着他到处跑吗?
“你可别想着丢下我,别忘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能抓到你。”简长生觉得张起灵这次知道报备,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这次,你做的非常好,张灵灵,今晚奖励你非常舒服的事情。”
“闭嘴。”张起灵见人参精又开始不着调,直接挂断了电话。
吴斜还没从简长生的打洞手艺被三叔看中这件事中挣脱出来,耳朵听到简长生和张起灵的调情,忽然又开始怀疑之前的判断。
那就是这两个人,难道简长生才是上位方?
“你真的要去吗?你不当画家了吗?”
简长生奇怪的看了一眼吴斜:“有几个爱好,几个副业,不是很正常吗?”打洞不会影响他画画,画画也不会影响他治疗不孕不育……
“行吧,我去问问三叔,他这是怎么想的?”吴斜搞不懂三叔,这究竟是为什么?
然而转眼过了年,吴斜一直没有逮到机会和三叔聊一聊这件事,三叔好像越来越忙碌了。
2003年2月,金万堂带着战国帛书登场,吴斜有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感觉。
“所以,三叔,你不仅要让我朋友去倒斗,还拖我下水?”吴斜能感觉到三叔这次的坚持和不容置疑,但他迷惑的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突然到忽然走路转角栽进一个坑里……
吴三省了解自己这位大侄子,痴迷老爷子那本盗墓笔记,心里肯定是想要去见识见识的。
“怎么样?去不去?”
吴斜有点不想让三叔拿捏,他磨蹭了一会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