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虽然不如汪藏海海底墓那么精巧,花样繁多。
但吴斜和谢雨臣看着这些朴实无华的机关,只觉得毫无办法,毫无下手的地方。
墙上是铜钉,下面是陶罐,谢雨臣决定赌一把,陶罐很脆,但他想全身压上去,均匀受力,一点点挪动过去。
简长生没有陪着他们,而是将小黑提溜上来,负责给他们警戒。
就这样,吴斜还差点被蛇一口咬在脸上。
简长生知道这个消息,这才下来凑热闹:“让我看看,吴斜破相了吗?”
“长生,你就不能盼着我有一点好!”吴斜的声音从黑暗中幽幽传来。
当时一条蛇直接从头顶上掉下来,小黑反应快,在蛇牙咬到吴斜之前,将吴斜踢远了。
吴斜滚出去,撞在轴承上,撞的后背生疼,他刚上了一点药,呲牙咧嘴。
“咦,你们这是要爬上去吗?”简长生看着上面顺下来的绳子,“你还能爬吗?”
“给我爬!”吴斜气不打一处来,就知道来看他热闹!!这就是损友!!
简长生也觉得吴斜偶尔会过分倒霉,比如野鸡脖子就喜欢喊他小三爷。
“那我上去了,你们继续忙吧,想吃什么?”
“别吃猪了。”吴斜提到猪就有点反胃,自从上次死了一只猪,他们连续吃了三天的猪肉,“其他什么都好。”
于是,后来吴斜捧着一盆的蔬菜沙拉,又看着谢雨臣的蜜汁猪扒:“我这减肥餐,是不是还差鸡胸肉?”
还好,谢雨臣有一些发小情谊,给吴斜分享了蜜汁猪扒。
而现在,吴斜强忍着后背的疼痛,跟着谢雨臣爬了上去,这才发现,上面竟然有一滩清水,刺骨的寒意挥之不去。
最令他们惊讶的是,密码模块的精巧和厚重,能够做到并行不悖。
这些锁链连接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广西张家古楼,这些跟活字印刷块一样的密码模块,非常利于拆卸和组装。
这种古老的密码模块,大概率不是这里有,广西那里肯定也有一套。
“看着这些模块,联想样式雷,我有一个想法。”吴斜转头看向谢雨臣。
谢雨臣能接上吴斜的想法:“张家古楼是移动的。”
样式雷的构造是便于拆卸和组装,这些密码模块也是如此。
机关也不是一环套一环,而是完全基于这些密码模块,也就是说张家人想要给古楼搬家,随便凿个坑,将密码模块塞进去,就可以……
哇哦,酷!
酷归酷,吴斜和解雨臣必须得想办法,找出这些锁链正确的一条。
如果找不出来,那就只能一个一个尝试。
但试错成本太大,他们只能另辟蹊径。
简长生在铁盘上面,忽然感觉到墙壁机关响动,发生了某种变化,他知道,吴邪他们成功了。
过了一段时间,吴斜和谢雨臣俩人精疲力竭的爬了上来,看着简单的出奇的浮雕拼图,给广西那边发过去了新的照片。
他们采用的是笨方法,只能一根根试锁链,这是体力活,吴斜不擅长这个,他看着简长生:“长生,你得出点力了。”
简长生觉得没问题,照顾这些小菜鸡,就是他还站在这里的原因。
接下来的机关和线索,一道一道解开,简长生和他俩坐在一块,享受安静等待的时间。
谢雨臣跟吴斜讲述了九门的隐秘,从张大佛爷的身世讲起,聊到了张家人老家化作废墟,地窖下只剩下诡异的棺材,后来被烧掉。
“你是说,张家差点被人端了老巢?”简长生好像明白为什么灵灵是个光杆司令了,“这群废物。”
吴斜耐心听完简长生对张家人例行一骂,顺便骂一骂张大佛爷,这才拍拍谢雨臣:“继续说。”
谢雨臣无奈撇嘴:“你知道的,秀秀和你讲过,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发起人,实际上是张大佛爷,他的上司找他密谈……”
衰老和死亡是人类最恐怖的课题。
掌握了权力,就越发放不下。
“这次规格极高的保密活动最后以失败告状,九门也死了很多人,而且淘金时代过去,九门老一辈人没有继续折腾,都打算洗底。”
“但,这件事的阴影哪是这么容易摆脱的,第一梯队的失败了,还有第二梯队,第三梯队……”
吴斜点头:“我三叔、霍玲他们是第二梯队,他们被一股势力全部塞进了一个考古队,继续完成父辈们没有完成的活动。”
“对,那股势力,我们称他是——”谢雨臣看着在旁边听的认真的简长生,“你来给他取个名。”
简长生丝毫没有推辞:“白日梦想家。”
吴斜哇一声:“长生牛掰,真有文化。”
“白日梦想家认为,佛爷的家族,带着地窖最深处的棺椁,离开去到别处,重新建立了一座古楼。”
“他们启用了陈雯锦和霍玲这支新生力量,以考察队的身份,来到广西巴乃。”
“以上就是我碰到你们之前,推测的事情。”谢雨臣继续说,“之前我单纯的认为霍玲在考古队那次考察,有了自己心结,这才疯魔一样去了西沙。霍老太太之前也以为自己女儿葬身大海,她都接受了,甚至感到厌倦,想要移民国外,但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录像带。”
所以,这些年霍老太太通过这些录像带,都认为自己女儿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白日梦想家这股势力,威胁霍老太太调查古楼,为了她的女儿。
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非常痛心的事情。
这些话,就是吴斜询问霍秀秀,没有问出来的,关于录像带的真相。
简长生听到这里,只觉得人类的心眼真脏,他皱着脸:“但我们和你们碰面,交换了信息,就知道霍玲其实早就死了,威胁她的是一个假货。”
“不止如此,广西湖边考古队被人调包,也说明了另一件事,白日梦想家控制的考古队,被另一股势力替换了……”谢雨臣递给简长生一个眼神,“这个势力,我们称呼——”
简长生为数不多的文化已经被压榨差不多了:“见光死的套娃?”
不得不说,吴斜觉得简长生在刻薄这件事上,其实挺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