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别让他跑了!”
林间,内门弟子朱巳和牛铁的身影如同两道离弦之箭,带着凛冽的杀意,循着陈狗剩留下的微弱气息,疾速追来。
朱巳的脸色铁青,几乎要滴出水来。
那柄与他心神相连的青钢剑凭空消失,不仅让他战力大损,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耻大辱!
牛铁的脸色也同样难看,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眼中满是骇然。
那个疯子的诡异,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在他们身后,之前幸存的外门弟子未和申,以及另外几个被重赏冲昏了头脑的亡命徒,也正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赶着。
陈狗剩正研究着手里的“大号水果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那群“专家”和“临时工”又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
“这医院的售后服务也太好了吧?”他一脸不耐烦。
“查房查上瘾了?还搞团队追击?我告诉你们,再过来我就要投诉你们骚扰病友了!”
他觉得“起床气”还没消,看什么都不顺眼。
眼前的密林枝蔓横生,藤萝密布,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医院绿化搞得太密了,挡道!”
他嘟囔着,举起手中的“大铁片”,对着前方碍事的灌木枝条,胡乱地挥舞起来,“院长肯定吃了回扣!”
他将这当成了“削水果皮”或是“做手工”,手上毫无章法,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然而,青钢剑何其锋利!
上品法器的剑锋削铁如泥,砍这些凡木藤蔓更是如同热刀切黄油。
“唰!唰!唰!”
寒光闪烁间,剑气纵横!
陈狗剩只是胡乱挥舞,但那锋利的剑刃和偶尔附着其上的一丝微弱庚金之气,却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
碗口粗的树木应声而断,坚韧的藤蔓如同脆弱的麻绳,被轻易斩开。
一条狼藉不堪、却也畅通无阻的道路,就这么被他硬生生地开了出来。
身后追来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那……那是朱巳师兄的青钢剑!”
“他怎么会用朱巳师兄的法器?!”
“这疯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朱巳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剑,被一个疯子当成柴刀,在林子里乱砍乱伐,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狗剩“伐木”开路,不仅清理了障碍,偶尔斩断的藤蔓还恰好落在了追兵的必经之路上,如同天然的绊马索。
之前幸存的外门弟子李酉一,正一瘸一拐地跟在队伍后面。
他之前被陈狗剩的庚金剑气划伤脸颊,又被疯癫的戌咬伤,此刻正值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只顾着死死盯着陈狗剩的背影,却没注意脚下。
“哎哟!”
他被一根刚斩断的藤蔓结结实实地绊了个狗吃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他慌乱中伸手去扶旁边的一棵树,手掌恰好按在了陈狗剩刚用青钢剑砍出的、还残留着一丝混沌剑气的树桩断面上。
系统,判定微弱接触!
李酉一只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痒,如同无数只蚂蚁,瞬间从他的手掌心钻入,飞速蔓延至全身!
“痒!好痒啊!”
李酉一惨叫一声,松开手,开始疯狂地挠抓自己的身体。
他将衣服撕得粉碎,皮肤很快便被他自己的指甲抓得血肉模糊。
但他却毫无痛觉,只是用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重复着这自残般的行为,嘴里发出痛苦而又满足的呻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追兵的脚步再次一滞。
又疯了一个!
而且这次疯得……如此别致。
就在众人惊骇的瞬间,系统那冰冷而高效的窃取规则,已然完成。
一小包用油纸包裹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粉末,无声-无息地从那个还在疯狂挠痒的李酉一身上“掉”了出来。
是那包低级的整蛊道具——痒痒粉。
陈狗剩听到身后的惨叫,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临时工”正一边脱衣服一边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医院的病情真是越来越多样化了,”他摇了摇头。
“还有突发性皮肤过敏的?看来是林子里的花粉太厉害了。”
他看到地上多了一包“新调料”,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顺手捡了起来。
“哟,胡椒粉?”
内门弟子牛铁看到这一幕,脸色愈发苍白。
他强忍着伤势,双手迅速掐诀,数道坚韧的藤蔓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破土而出,从四面八方缠向那个还在“伐木”的陈狗剩!
陈狗剩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只见几根“绿色的绳子”正缠住自己的脚踝。
“怎么?还要玩捆绑游戏?”
他觉得这群“临时工”的游戏项目太低俗,不耐烦地挥动手中的“水果刀”,对着那些藤蔓一通乱砍。
“唰!唰!”
青钢剑锋锐无匹,灵力藤蔓应声而断!
陈狗剩凭借着“伐木”开出的道路和追兵的混乱,暂时拉开了一点距离,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的更深处。
身后,只留下一个还在地上疯狂挠痒、血肉模糊的李酉一,和一群面面相觑、浑身冰凉的追兵。
朱巳和牛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师兄,”牛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此子……太过诡异。他手中的,确是你的青钢剑。他不仅能免疫我们的威压,还能……凭空夺取法器!”
朱巳死死地盯着陈狗剩消失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道:
“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夺回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