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内的黑暗,吞噬了苑琼最后的理智与尊严。
陈狗剩从那场被他定义为“附赠纪念品的高强度传功治疗”中走出,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疲惫与惊吓一扫而空。
他体内的灵力前所未有地充盈,那层薄薄的炼气五层壁垒,已是摇摇欲坠,仿佛轻轻一捅便会破裂。
“这新来的护士长,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
他一边走,一边把玩着手里那件入手冰凉丝滑的粉色肚兜,“就是有点太热情了,还送了条新毛巾,挺吸汗的。”
他觉得这个“疗养区”的风水又被污染了,那个“虚脱”的护士长躺在里面,影响他后续的“睡眠治疗”。
于是,他揣着自己的“新毛巾”,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片废弃的建筑群,准备去寻找一个新的、更干净的“床位”。
他没走多远,刚拐过一处倒塌的院墙,三道充满了贪婪与淫邪气息的身影,便从阴影里钻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名叫李霸天,炼气五层修为,是这附近一片有名的散修恶霸。
他身旁跟着两个同样气息彪悍的跟班,张卯一和魏辰刚,皆是炼气四层的修为。
他们本是被之前树洞外的混战吸引而来,却在癸的暗中引导和自己的贪婪驱使下,一路循着踪迹,悄悄缀上了独自离开的陈狗剩。
当他们看到陈狗剩手里那件明显是女子贴身之物、还散发着淡淡体香的粉色肚兜时,三人眼中那肮脏的火焰瞬间被点燃。
“嘿!那疯子手里拿的是什么?”
独眼龙李霸天的独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声音沙哑,“看着像是苑琼师姐那骚娘们的物件儿!看来这疯子刚才得手了?”
跟班张卯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狞笑道:“大哥,管他是不是得手了!一个疯子,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宝贝,连苑琼师姐都着了道,咱们要是把他拿下……”
“不仅他身上的东西是我们的,”
魏辰刚接话道,眼中满是残忍,“连苑琼师姐那份,咱们也能一并‘接收’了!”
在他们看来,这个疯子不过是一个移动的、毫无反抗能力的宝库。而那件肚兜,则成了点燃他们心中最原始兽欲的导火索。
陈狗剩看着眼前这三个突然冒出来的、眼神不善的“新病友”,皱起了眉头。
“干嘛?”他警惕地将那件“新毛巾”护在怀里。
“你们也是来参加‘医患交流会’的?我告诉你们,得排队登记!不能插队!”
“还他妈跟老子装疯卖傻!”
独眼龙李霸天的耐心本就稀薄,他懒得再废话,眼中凶光一闪,直接下令,“拿下他!搜魂!他身上所有的秘密,都是我们的!”
话音未落,他率先动了!
李霸天身形如电,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直取陈狗剩手中的粉色肚兜!在他看来,这件贴身之物上,或许还残留着苑琼的元阴气息,是大补之物!
陈狗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护自己的“新毛巾”。
李霸天的手,抓住了那件冰凉丝滑的肚兜,也抓住了陈狗剩的手。
接触,发生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李霸天脸上的狞笑与贪婪瞬间凝固,如同被冰封的湖面。
他感觉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的混乱与癫狂意念,如同决堤的江河,悍然冲入他的脑海!
他眼前的景象,如同被砸碎的镜子,瞬间崩裂、重组!
那脏兮兮的疯子,那破败的院墙,那冰冷的现实……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灯光绚烂、音乐嘈杂的巨大舞台。
而他自己,则穿着一身缀满了亮片的紧身舞衣,成为了舞台中央最耀眼的明星!
“我是最美的!看我的舞姿!”
李霸天眼中的杀机与狠厉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近乎于病态的自恋与表现欲。
他松开了抢夺的手,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极其扭捏的姿态,开始在原地疯狂地扭动起来。
他时而兰花指,时而抛媚眼,时而还来一个高难度的劈叉,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不成调的吟唱,仿佛正沉浸在一场盛大的个人演唱会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正准备从两侧包抄的张卯一和魏辰刚彻底看傻了。
“大……大哥?”
“大哥他……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陈狗剩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开始“跳大神”的“新病友”,一脸的嫌弃。
“这舞跳得真难看,”他摇了摇头。
“四肢不协调,节奏感也差,还没我们病区广场舞大妈跳得好。差评。”
就在他点评的瞬间,系统那冰冷而高效的窃取规则,已然完成。
一把闪烁着幽绿光芒、刃口还沾着一丝暗红色血迹的淬毒短刃,无声无息地从那个还在疯狂尬舞的李霸天身上“掉”了出来。
张卯一和魏辰刚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们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与更深的贪婪。
大哥疯了!但那疯子身上的秘密,绝对是真的!
“一起上!别让他碰到!”张卯一怒吼一声,提醒同伴。
两人不再犹豫,一左一右,同时扑向陈狗剩。
陈狗剩觉得这个跳舞的“病友”太吵,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另外两个“观众”也冲了上来。
“怎么?还要伴舞?”
他觉得这些人“病得不轻,都喜欢即兴表演”,心中一股无名火起。
他下意识地将刚“捡”到的那柄淬毒短刃,对着冲在前面的张卯一,胡乱地向前一递。
他没想杀人,只是想用这个“新玩具”把人吓跑。
张卯一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陈狗剩的手,生怕被他那诡异的能力碰到,却唯独没料到,这个疯子会突然亮出一把淬了剧毒的凶器!
距离太近,速度太快!
张卯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那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短刃,已然“噗嗤”一声,没入了他的小腹。
剧毒,瞬间爆发!
张卯一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腹部那迅速变黑的伤口,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伤口处飞速扩散至全身。
“毒……”
他只来得及吐出这一个字,便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口吐白沫,很快便没了声息。
另一边的魏辰刚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前冲的势头硬生生止住。
他看着倒地毙命的张卯一,又看了看那个还在疯狂跳舞的大哥李霸天,最后将目光投向那个一脸无辜、仿佛只是随手递了根牙签的陈狗剩。
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魔鬼!
这个疯子,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陈狗剩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一个在跳舞,一个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还有一个傻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他觉得这些人“太不经吓了”。
他将那柄还沾着血的“玩具刀”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想起了那件被遗弃的“新毛巾”。
他转头,对着还在发愣的魏辰刚,将那件粉色的肚兜,像扔一块烫手的山芋般,直接扔了过去。
“还给你!下次别乱碰瓷!”
肚兜上那微弱的魅惑效果,对心神本就受到巨大冲击的魏辰刚,产生了一瞬间的精神干扰。
陈狗剩趁着他接住肚兜、眼神迷茫的刹那,脚下抹油,一脚踢起地上的尘土迷了魏辰刚的眼,转身便从一个狭窄的缝隙里溜之大吉。
“这群人病得不轻,都会即兴表演了,惹不起,惹不起。”
身后,魏辰刚终于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
他看着手中的粉色肚兜,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毒发身亡的张卯一,和那个还在舞台中央尽情释放自我的大哥李霸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最终,所有的恐惧都化为了无尽的贪婪。
他骂骂咧咧地将肚兜揣进怀里,又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开始搜刮李霸天和张卯一身上的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