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者·嘎拉连同其整艘战舰被海虎随手一拳彻底湮灭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或者说,依靠兽人那离谱的wAAAGh!力场通讯网络),以惊人的速度在附近的兽人部落中传开了。
然而,信息的传播过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极其“兽人特色”的扭曲。
最终传到自封“磁场转动wAAAGh!总导师”碎牙·嘎噗耳中的版本,变成了这样:
“大消息!碎骨者老大!它…它成功啦!它真的打出了‘wAAAGh!霸拳’!那气势!那能量!绿中带蓝!绝对是铁拳老大说的百万匹力量!”一个从幸存船上连滚爬爬下来的小子,兴奋又后怕地向碎牙汇报。
“放屁!成功了个屁!它船都没了!”另一个稍微冷静点的老大吼道。
“不对!你懂啥!那是碎骨者老大力量太强!自己没扛住!‘爆体而亡’啦!但招式是真的打出去了!还逼得那个…那个可能是导师化身的黑发虾米不得不认真出了一拳才挡住!这说明啥?说明俺们的修炼方向是对的!就是还得练!练到能扛住这股劲!”
碎牙·嘎噗听着手下七嘴八舌、矛盾重重却又都指向“磁场转动牛逼”的报告,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它自动过滤了所有负面和存疑的部分,只抓住了核心——“俺们的人打出了疑似百万匹的力量(虽然自己炸了)”以及“那个黑发强者再次出手(被理解为检验成果)”。
“哇哈哈哈哈!!!”碎牙猛地跳上一堆废铁,手舞足蹈,“看见没!小子们!碎骨者是好样的!它用生命证明了‘wAAAGh!霸拳’的威力!虽然它境界还不够,扛不住反噬,但它滴精神!值得学习!”
它立刻将碎骨者·嘎拉封为“磁场转动wAAAGh!道烈士”,并以此为契机,开始了新一轮、更加狂热、更加危险的“教学改革”。
“光憋气转心喊口古月不够了!”碎牙对着聚集起来的小子们咆哮,“碎骨者老大用生命告诉俺们!还得加料!要更wAAAGh!更愤怒!想象你滴大枪卡壳啦!想象你滴史古戈被烤糊啦!想象你滴头衔被抢啦!把那股邪火!给俺憋住!然后…释放!”
它所谓的“加料”,就是让小子们在“修炼”时,更加疯狂地摧残自己、殴打同伴,试图用极致的疼痛和愤怒来激发“潜力”。整个兽人营地顿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混乱的、鬼哭狼嚎的角斗场。小子们互相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甚至断手断脚(反正兽人恢复力强),就为了体会那传说中的“愤怒力量”。
而它们的wAAAGh!力场,在这种集体性的、坚定不移的(错误)信念和自虐行为下,开始发生更加明显的、诡异的定向增强和畸变。
一些特别强壮或者特别“有天赋”的兽人老大,在极度愤怒和“俺觉得俺行了”的信念巅峰,其拳头或武器上,竟然真的能稳定地闪烁起明显的、绿色的能量电光,虽然本质上还是wAAAGh!力场扭曲现实的体现,但视觉效果上确实越来越接近低配版的“电流推动”!
甚至偶尔有几个特别疯的,在群殴中打出真火,集体咆哮“口古月”,其叠加的wAAAGh!力场竟然真的能短暂形成一个模糊的、绿色的、巨大拳头形状的能量冲击,虽然飞行缓慢、准头奇差、而且很快就会消散,但确实能砸塌一堵墙或者掀翻一辆破烂卡车!
“成功啦!俺们成功啦!”碎牙·嘎噗看着这“惊人”的成果,兴奋得无以复加,“这就是‘wAAAGh!霸拳’的雏形!虽然只有零点零零一匹力量!但也是伟大滴进步!继续练!给俺往死里练!”
它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领着成千上万会打“绿色电流拳”的小子,一路wAAAGh!遍银河无敌手的未来。
…
与此同时,遥远的火星,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的秘密研究基地——“原初之力”实验室。
这里的气氛与兽人营地的狂热混乱截然不同,充满了冰冷的金属、闪烁的数据流和压抑的兴奋。无数技术神甫和逻辑引擎正在疯狂运算,试图从泽洛斯事件和零星收集到的其他关于“黑发异常个体”的数据中,找出那“非亚空间现实操控力量”的规律。
然而,进展极其缓慢,甚至可以说毫无头绪。他们的所有科学模型和数学工具,在面对那种完全唯心的、基于个体意志的力量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直到今天,一组来自遥远星域、由某个忠诚的(且幸存下来的)探索者舰队传来的、极其模糊的观测数据,被送到了考尔的面前。
数据记录了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一个黑发个体,一击湮灭了一艘兽人袭击舰。关键点在于,数据捕捉到了那艘兽人战舰在攻击前,曾释放出一种极其不稳定、但能量特征异常的攻击,那攻击呈现出绿中带蓝的奇特光谱,并且其能量构建方式…似乎带着一种拙劣的、但对机械教来说却隐约有点眼熟的…模仿痕迹?
更重要的是,兽人攻击时发出的广播(被粗糙地翻译了):“…一百万匹力量…wAAAGh!霸拳…”
“一百万匹…力量?”考尔那复杂的机械大脑立刻抓住了这个关键词。这是一个单位!一个用于量化那种未知力量的单位!
虽然这很可能只是绿皮愚蠢的呓语,但在这个毫无头绪的领域,任何一点信息都是宝贵的!
“立刻分析‘匹’这个单位在该语境下的可能含义!”考尔下达指令,“调取所有绿皮相关数据库!尤其是关于它们那种集体潜意识力场(wAAAGh!)的研究资料!对比那种绿中带蓝的能量特征!”
机械教的效率极高。很快,初步分析结果出来了。
【分析结果:绿皮种族拥有一种独特的、基于集体信念扭曲现实的力场(wAAAGh!场)。】
【假设:目标个体(异常现象-零)的力量可能某种程度上…可被感知甚至拙劣模仿?】
【推论:绿皮可能因未知原因(或许目睹过目标个体出手),正在尝试用其wAAAGh!场模拟那种力量,并自发产生了量化概念(‘匹’)。】
【警告:该推论极度推测性,但这是目前唯一可能的切入点。】
考尔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群低等的、只会哇哇乱叫的绿皮,竟然可能比他麾下最聪明的技术神甫更早地接触到那种力量的边缘?(虽然是完全错误的方向)
“有趣…太有趣了…”考尔喃喃自语,“虽然绿皮的模仿粗陋不堪,充满错误,甚至可能致命…但这证明了一点:那种力量,或许并非完全无法被观测和理解!甚至…可能存在某种…学习的途径?”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计划开始在他那万年的大脑中成型。
“或许…我们需要一些‘活体样本’…”他的目光投向了星图中那些被兽人占据的区域,“抓捕一些正在进行这种‘愚蠢模仿’的绿皮,尤其是那些声称能打出‘百万匹力量’的个体…研究它们的wAAAGh!场变化,分析它们那拙劣的‘霸拳’能量构成…这或许能为我们理解‘原初之力’提供关键的…错误参考。”
他知道这很危险,研究绿皮的wAAAGh!场本身就是禁忌,更何况是研究它们对那种异常力量的错误模仿。但这可能是唯一能打开局面的方法。
“组建特别抓捕小队。代号:‘绿皮电流’。目标:捕获具有能量外放特征的绿皮个体。优先级:提升至贝塔级。”
机械教的触手,开始悄然伸向那些正在疯狂“修炼”的兽人部落。一场基于巨大误解和危险好奇的抓捕行动,即将展开。
…
而这一切的根源,海虎,早已将那群吵闹的绿皮和那艘可怜的运输船抛在了脑后。他穿梭于星海,只想找个能让他稍微清净点、或者能让他稍微提起点劲头的对手。
他并不知道,他那随心所欲的行为,正在让这个宇宙的两种最吵闹、最顽固、最热衷于搞事的势力——兽人和机械教,因为对他力量的巨大误解,而即将上演一场鸡同鸭讲、却又可能引发更大混乱的滑稽戏码。
wAAAGh!新道与铁皮罐头的野望,因他而起,却注定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