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下墓，但不能破坏原貌。
那是祖先留给后世的珍贵遗产。
“那就好。”
洛玄又问：“封学文那边呢？”
“封大哥前几天闯了一座极其凶险的墓。”张日山回答，“东西是找到了，数量太多，得请您用须弥介子之术帮忙运送。”
“很多？”
洛玄有些疑惑：“到底有多少？”
“成千上万。”
“他是要把这么多东西带出来，和人比拼鉴赏？”
洛玄继续询问具体细节，等听清楚后，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如果是这个，确实得我出手才行。”
“师傅，我们吴家也想请您帮忙。”
吴小狗从院外跑进来，一脸讨好地笑：“师傅，能不能也借我们点好东西撑撑场面？”
“你们也打算整一堆？”
“那倒没有。”
吴小狗挠挠头：“就是想跟您借点宝贝，露一手。”
“什么宝贝？”
“现王墓下面的青铜车马、兵俑。”
那样庞大而完整的青铜器，至少要等秦始皇陵出土之后才有可能出现。
在如今的年代，现王墓中的青铜器堪称稀世之宝。
“行。”
吴家上回在现王墓里确实分了不少好处，其中就有这批青铜器。
但他们一直收藏着，知道其价值，不敢轻易出手。
洛玄随后又问起张家、红家和李家的情况。
“师傅，这三家这次可是下了狠手。”吴小狗和张日山似乎已经知道上三门会拿出什么，“不过依我看，有封大哥守着第四关，五脉的人未必能见到上三门的宝物。”
“看来你们对五脉不太看好。”
在洛玄的带领下，九门众人心气极高，视天下豪杰如无物。
他们向来瞧不上寻常百姓。
尤其那些修习了内功的人，傲气更盛。
身怀绝技，对待普通人，他们从不恃强凌弱。
皆因龙王爷定下的规矩，明令九门不得欺压无辜。
但五脉不同，他们是富豪之家，财大气粗。
打压一下他们的势头，也不算违背门规。
五脉再有钱，也不过是经商之人，岂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说白了，若真惹怒了九门，封学文一人便足以让五脉彻底消失。
“混迹江湖，终究多了几分杀意。”
洛玄训话，两个弟子毕恭毕敬地听着：“别忘了三娘是怎么败的。”
“五脉这批人，有点能耐。”
“你们都留点神。”洛玄叮嘱：“这次不是去较量功夫。”
要是比武力，洛玄随便派出一人，就能让五脉毫无还手之力。但这次是文斗，靠眼力与见识取胜。
在对方的主场，以他们最擅长的方式较量。
洛玄不愿九门因轻敌再次出丑。
“我倒是希望五脉能归入九门。”
洛玄并不排斥五脉，他们越强，加入九门的意义才越大。
“让这干干净净的人家，帮你们改一改身上的野性。”
张日山认真听着洛玄的教诲。
他心里清楚，师傅这话是提醒他，要他转告九门众人：“这次与五脉的较量，给我狠狠教训他们！”
“霍姑娘。”
琉璃厂内，许一城坐在一间古玩铺中：“龙王爷何时能到？”
“龙爷事务繁杂，怎能与我等闲人相比。”
霍锦惜端着茶杯，她来帝都已有三月，也深知此处的生意难做。
亲自体验之后，她才明白霍家的掌柜为何总抱怨此地难撑。
确实不易。
琉璃厂的店主们总对霍家百般为难，隔三岔五便生出些事端。
摆明了不愿与霍家共享利益。
像之前的射覆，霍锦惜虽输了，但也不计较。
她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愧对洛玄。
可输给药慎行这样的瓷器行家，她心服口服。
“九门如今尚缺第六门。”
许一城开口：“八位门主，恐怕不止霍姑娘来了帝都吧。”
“许一城。”
霍锦惜看向他：“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有些本事。”
霍家的铺子能撑到现在，全靠许一城的谋略相助。
洛玄曾立下规矩：
江湖恩怨，江湖解决。
而琉璃厂的店主都是寻常人，非江湖中人。
因此，即便霍家也不能对他们行凶伤命，更不能绑架勒索。
霍家是生意人，不是拐子李那类地痞流氓。
正面较量不成，便施以人身攻击，这并非霍家的作风。
“你是想打探我们九门的情报吧？”
霍锦惜虽为女子，却丝毫不逊于男儿。
“念在你曾助过我霍家的份上。”
她轻轻放下茶盏，说道：“我可以透露一些关于九门的事情，也算是给你们五脉提个醒。”
“九门之中，分为上三门、中三门与下三门。”
“你们五脉认为九门是靠掘墓起家的，因此内部意见不一。”
“但我想说的是，”霍锦惜语气郑重，“上三门和其他家族大不相同。”
“他们的势力极深，盗墓，只是其中一项营生。”
这一点倒也容易理解，就像古时曹操设立摸金校尉一样，上三门早已不是普通的掘墓人。
盗墓只是他们的手段之一，而非全部。
“第一门的门主，张家，张启山。”
“他是常沙城的守备官，也正因为这个身份，他此次进京，动用了不少人脉。”
“第二门的主人，二月红，是江南一带的传奇人物。”
“二爷性格孤傲，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
霍锦惜望着许一城，郑重其事地说：“你可以与张启山交恶，但绝不能得罪二月红。”
“为什么？”
“张启山即便得罪了，也无妨，常沙城离帝都太远，鞭长莫及。”
“而二爷虽与世无争，但他并不反对五脉加入九门。”
“所以，若想在九门立足，他只能是朋友，不能成为敌人。”
“至于李三爷和封四爷。”
“他们是九门中最难缠的人物。”
霍锦惜提醒许一城，整个九门之中，最不该触怒的就是这二人。
“尤其是封四爷。”
她曾亲眼见过封学文的手段，驱邪捉鬼的秘术，深不可测的武功。
若论战力，封学文在九门中堪称第一。
唯有二月红可与他一较高下。
“你们要格外小心。”
霍锦惜不能透露太多。
毕竟像观山太保的秘术与内功心法，都是九门最高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