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见今日来者众多,便想借此机会放出一席,也好安抚人心。
“谢洛爷抬爱。”
“第五家,交给吴家。”
洛玄道:“你家虽人丁不旺,但专精下墓倒斗。”
吴老头拱手致谢:“我吴家别的不敢说,下墓这件事,确是祖传手艺。”
“第六家,我尚无合适人选,先空着。”
洛玄补充:“等我说完,若有推荐之人,可随时提出。”
“再说下三门。”
“下三门的职责,是明器流通,说白了就是经商。”
“霍家为第七,解家为第八……”
“洛爷,等等。”
齐铁嘴突然开口,打断了洛玄。
洛玄侧头:“何事?”
“刚才我给自己算了一卦。”
“那个……嘿嘿。”
“洛爷,第八门……能不能给我?”
按原着,齐铁嘴本就是第八门之主。
但如今,洛玄不便凭空赐予。
可齐铁嘴既然开口,洛玄便望向解家:“你们可有意见?”
“九门圆满,我解家向来钟爱九数。”
更巧的是,解满堂第九个孩子是男儿,正名解九,“如今九门收官,由我儿解九执掌,也是天意。”
“既然无异议,那就如此安排。”
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轨迹。
齐铁嘴成了第八,解家依旧第九。
“今后得称你九爷了。”
齐铁嘴向解满堂贺喜,解满堂笑着回礼:“同喜同喜,八爷。”
“嘿!”
“这称呼听着,真带劲!”
齐家在常沙城人脉颇广,只是财力略逊。
虽以测字算命为业,却也忌讳泄露天机,
所以平日说话总留三分,不愿太显眼。
如今攀上洛玄,不仅入了九门之列,年纪轻轻便成了齐八爷。
“啪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突然从一间包厢中传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不多时,便见常沙布防官左谦之缓步走出,嘴角含笑地说道:“九门联合,如同将多股力量拧成一股绳,如今有人出面统管,倒也替我省了不少力气。”
“原来是左大人。”
洛玄打量着他,见其神色如常,身上毫无异样,心中暗道:“看来汪家的血脉改造已经基本成功了,只是不知背后藏着什么隐患。”
那种力量,绝不会毫无代价。
不是以生命为代价,便是另有隐情。
见面对方走来,洛玄开口问道:“左大人,有兴趣一同参与吗?”
现在的他,与左谦之并无对立之处。
“我就不掺和了。”
乱世之中,下墓取宝已成常事,无人会多说什么。更何况,左谦之能在常沙站稳脚跟,背后也少不了红家等势力的支持,自然不会与九门为敌。
彼此都非清白之辈,谁又敢轻易指责谁?
“仪式定在明晚,还是在这举行。”
洛玄拱手说道:“届时还望左大人赏光,共饮一杯。”
“哈哈哈。”
左谦之并未认出洛玄就是那晚之人,只当是结交良机,便一口答应下来。
“我明晚必到。”
九门并非寻常组织,其中囊括红家、霍家、李家、解家,皆是常沙城内根深蒂固的世家,实力不容小觑。
更别提还有洛玄这般搬山道仁,个个身怀绝技。
如果说左谦之代表着官方的力量,那九门就如同民间的一股强大力量。
彼此之间既有防备,却又相互依存。
洛玄愿意示好,左谦之自是乐于接受。
像红班主一样,洛玄也可能是自己的助力之一。
“汪家的棋子,就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手段。”
可实际上,洛玄早已不再把左谦之放在心上,只当他不过是汪家的一枚棋子,供自己借机行事罢了。
到了第二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九门正式成立的消息,震动了整个常沙城。
无论权贵还是百姓,皆对此议论纷纷。
在世人眼中,九门不过是九个家族的联盟。
没人知道,它们真正的身份,是一群经验老道的倒斗人。
“红家、霍家、李家,这些我都听说过。”
“但这个洛玄是谁?为何他能当上九门提督?”
在常沙百姓眼中,洛玄仿佛突然冒出来的人物,毫无根基。
“你们就孤陋寡闻了。”
“听说那洛玄是搬山道人,懂得移山填海的本领,要取墓中宝物,易如反掌。”
“搬山道仁?那不就是盗墓的?”
那人语气中带着轻蔑,最先说话的那人冷哼一声,道:“如今这世道,谁还管你出身如何?真正重要的,是钱财,是实力!”
“人家一次下墓的收获,就够我们这些人活上几辈子了。”
自从九门成立之后,洛玄的名声传遍了常沙,甚至整个湘地都无人不知。
连陈雨楼听说了之后,也从陈家堡亲自赶来,只为向洛玄道贺。
“大哥,许久不见。”
“一羊二羊。”
陈雨楼见了两位兄弟,皱眉道:“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他转头又对红姑娘说:“你以前做事雷厉风行,像个男子汉,我也不多说什么。”
“可现在成了家,怎么能让他们饿着?”
“嘿!”
红姑娘也不是好惹的,闻言直接抬手要打,被陈雨楼灵巧地躲开。
“不错啊,三弟。”
陈雨楼望着洛玄的眼神中满是欣赏:“悄无声息就掌控了常沙城,厉害,大哥我真心佩服。”
“哪有什么掌控不掌控的,不过是些小事罢了,怎能跟大哥你比。”
现在的陈雨楼已经与果党搭上线,带着手下的几十万弟兄正式走上正轨。
只是这个世界与洛玄前世相比,大势虽未变,细节却截然不同。
如今是1927年,但神州依旧军阀混战,并未出现洛玄记忆中的格局。
他也不知十年之后,日本是否还会发动侵略战争。
他了解陈雨楼,若是那一天真的到来,这位大哥定会毫不犹豫奔赴前线。
到时候,建功立业,就在一念之间。
“不说这些了,走,好久没见,今天咱们兄弟喝上几杯。”
“特别是二弟你。”
陈雨楼笑道:“娶了媳妇也不能变成闷葫芦,咱们男人,难道还怕老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