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你的，有证据吗？”王友强双手抱臂，冷眼看着他。
出门在外，华国人不帮华国人，还内讧？
难怪很多大毛国看不起华国商人。
陈卫北：“我有票据，你们有吗？”
“我们…真没有，要不你问问其他老板有没有？”王友强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明显的耍赖，谁看不出来？
这个集市是临时的，哪来的票据？
每次就只能租一天，谁也不可能闲着没事，给他们开票据，
有些老板今天卖完货就走了，或者换地方卖。
大部分人都不可能长期租集市的摊位。
“这年轻仔是不是疯了？哪来的票据？”
“能是哪来的？买的呗！”
“我看他就是眼红卖羽绒服的老板生意好！”
“我记得这个年轻人，之前在这里卖棉服，120块一件，还是漂亮币，跟抢钱差不多。”
“眼红他就也拿羽绒服来卖，谁不让他卖了？问题是他有货源吗？”
“现在的年轻人，心思不用在正事上，总想些歪门邪道……”
“……”
周围议论的声音不断，基本是这边摆摊的华国人。
陈卫北当听不到，给管理员递眼色。
“请你们搬到后面的空位置，这里确实是给他留的。”管理员神色严肃，扫了围观的老板一眼。
大家立即噤声，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还是得收敛的好。
王友强想上前辩解，却被李彩莲拦住了：
“换位置，我们现在不能被注意到。”
王友强手微握紧，点点头，他们的正事还没办。
要是闹到警局，对他们没好处。
这里是莫市，不是京市，这里的警察才不管谁的摊位，扰乱市场就是他们的错。
陈卫北冷哼一声，还以为这些人有多硬气，也就这样……
张小红边收拾衣服，搬东西，边道：“换位置好啊，要是某些人换了位置还是卖不出货，丢脸丢到国外喽！”
张卫北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转身回摊位搬棉服到这边。
两个摊位就这么对调了。
卖羊毛手套的老板摇摇头，给管理员钱，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今晚别想留一块钱。
李彩莲又继续拿喇叭喊，客人源源不断往他们这边的摊位挤。
两个小时后，
张卫东刚卖了两件棉服，客人还没走出集市，就返回来退货。
“你这棉服卖120，那边羽绒服才150，黑心商人，退货！”男人把衣服扔摊位上，要求退货。
张卫北恨恨地瞪人群那边：“这里不退货，谁让你没货比三家？”
“我们的棉服就卖这个价，没质量问题不提！”
“退货！”男人声音拔高，抬手就揍陈卫北。
很快他们摊位上的棉服被扔地上踩。
对面的老板摇头，但也只是冷眼旁观。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这两个年轻人就得吃点苦头，别以为拿“规则”压人，就能赢，
要是规则保护不了别人，同样也保护不了自己。
“快去找管理员……”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闹事的那个男人扒拉四五件棉服，拔腿就跑。
没人敢拦他，大家还自动让开一条道。
天色渐黑，李彩莲让张小红边收拾，准备在管理员来之前，直接把货拉走离开了。
在车上，
王友强狐疑：“怎么提前收摊？还可以再卖100多件。”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觉得那个管理员会放过我们？卖那么多货，又见我们好欺负不惹事，会不会直接抢钱？”李彩莲漫不经心地道，从包里拿出刚在集市买的巧克力分给他们。
王友强抿唇，按他对这边管理员的了解，他们一旦确定你是可以被拿捏的，就会变本加厉。
所以他一般不在那样的集市卖东西。
以前到莫市，基本在外面街边卖货，有巡逻队，他们只保证安全，不会抢。
张小红咬着巧克力，吃到里面的花生，挑了一下眉：
“小莲，现在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去莫市关成区，那边的夜市应该开市了，我们买个快餐对付一下，
等回到京市，我请你们吃铜锅。”李彩莲留了一部分零钱出来，把刚才收的钱都扔系统里了。
王友强点头：“刚才那两个人估计今晚不好过了，货没有，身上的钱也会被抢光。”
裴元年没说话，他刚才一直在看，看出来差距了。
他这次真的是过来凑人头的，张小红卖货，算钱几乎是脱口而出。
王友强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适应了以后，跟上了速度。
李彩莲就更不用说了，一口流利的英语，还能听得懂大毛国的语言，不用他翻译，也完全应对自如。
裴元年这时才看出来，李彩莲是带他出来见世面的。
可能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想到这个，他才轻舒一口气，只要有用就行，不然分钱的时候他受之有愧。
李彩莲不知道他的想法，即使知道也不可能说出自己的计划。
到夜市，
王友强去买盒饭，他们三人忙着摆摊，还把早就准备好的灯管拿出来。
李彩莲刚停下来，就听到吆喝声。
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小王和老陈正在卖羽绒服，生意不错。
不过这边人多，她也不怕抢客。
清了清嗓子，她喊了一声，把价格调成和老陈他们一样。
同样的货，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卖两个价格。
老陈远远地向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老板，你们这羽绒服跟他们一样吗？”
“一样，我们是老乡，一个地方过来的。”李彩莲毫不犹豫回了一句。
“是吗？那给我拿一件长款的……”男人突然顿住，低下头仔细看李彩莲。
李彩莲：“……”
碰到熟人了。
“李经理，你怎么也在这里，还有空把羽绒服倒腾到大毛国了？”男人震惊地喊了一声。
“宋先生，我本来就是倒腾衣服赚差价的。“李彩莲眨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宋冰嘴角抽了一下：“李经理这是防着我？”
“彼此彼此，哈哈，”李彩莲找合适的码数，塞给宋冰：
“150块一件，宋先生，小本生意，就不送衣服了，利润低。”
宋冰套上羽绒服，暖意把他包裹住，他才能松一口气。
要不是他的羽绒服在被人追的时候弄湿，他也不会来夜市找。
“我跟你商量个事……”宋冰把钱递出去，抓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