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说不租就不租，你把桌子拍烂也没用。”
李彩莲听到脚步声靠近，忙闪到一旁。
哐当一声，铁门打开。
一个婶子骂骂咧咧被推出来，穿着工装服的管理员把人推出去后，就要拉门关上，好像生怕被纠缠。
李彩莲趁机溜进去。
管理员回过神时，两人已经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了。
在他出声赶人前，
“大哥，我来租摊位的。”李彩莲说明来意，然后直接坐下。
仰头看人太累了，还是坐下好，两人坐下后可以平视。
管理员赵小海挑挑眉坐下，拿起保温杯喝茶。
“我租摊位要卖衣服，暂时租三天……”李彩莲也不等他回话，继续说。
这个夜市是有临时摊位的，但每天晚上营业结束前就预订完了。
刚才她听到那个婶子的话，心想这不就是碰运气，正好撞上了吗？
不过那人把摊位的“名声”做坏了，开头有点难。
“小姑娘，押金得交200块，临时摊位租完了，
现在这个摊位是固定租的，可以租给你7天，但要是卖货不对版的东西，我们有权随时收回摊位，押金也不退。”
“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个人上面有点关系，我们也照赶不误，但…她要是到你摊位闹事……”赵小海突然顿住，未说出口的话，这小姑娘能听懂，协议就能签。
200块押金能全退不少人，这个摊位有时固定租出去的，前摊主又不好惹，真没人敢租。
他最气这点，好像自己被人威胁了，天天处理破事，头顶都快挠秃了。
“行，租7天，我现在交押金签协议。”李彩莲毫不犹豫直接应下。
没有硬拳头解决不了的事，她签了协议就不怕闹到警局，对方上面有人，她有“人民群众”。
只要大局不利于自己，掀桌子就行了。
赵小海把协议递给她，写押金单。
她敢应下，应该是有什么依仗吧？如果真有，那他就能把惹祸精踢出这条夜市街了。
这条街的摊位一位难求，有不少走关系进来的，但大部分都安分守己做生意，就那个婶子例外，占小便宜吃大亏。
李彩莲当看不出他的想法，淡定自若地签单子，然后拿协议出管理处，就去找租的摊位。
地上写了号码的，她先确定周围有什么店铺，下午她和张小红拉货过来才方便找到。
李彩莲从系统里买了涂鸦的颜料和工具，花了10积分。
系统升级后，除了时间兑换比变了，还提供给她部分基础材料。
准备到宾馆前，她到快餐店买了两份饭，拎着准备上楼。
“小姑娘，等等，”宾馆老板娘叫住她，给她一个“电棍”，看着像手电筒。
刘萍：“你们两个小姑娘晚上出门卖货，要注意安全，
我这边安全，不代表外面都一样。”
李彩莲：“……”
“行了，快上去休息吧，今晚我让值班的人注意着点，留门等你们…”刘萍摆手让她上楼。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外出上学的女儿，希望陌生人能对她女儿释放同样的善意。
李彩莲道谢后，捏着电棍的手指微泛白，眼睛热热的。
她没想到，一个陌生人都能这么“贴心”，而她自己的家人却……
李彩莲把思绪抛开，她不能让不好的情绪影响自己。
愿意把工作卖给李国昌，目的只有一个，尽快远离烂人。
她曾在牢里的图书室看过一句：路上遇到阻碍自己石头，不要总想搬开，要学会轻轻地绕开它。
不主动惹事，也不怕事，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就搁置，事缓则圆。
“你总算回来了……”张小红看到李彩莲拎着泡沫盒进来，松了一口气。
地上的货整理了一小半，全部按她的要求分类好了，今晚出摊不至于手忙脚乱。
李彩莲：“我去租了一个摊位，一会儿就把t恤涂鸦一下，晚上我有时间再修改。”
她本想把t恤放夜市，跟牛仔裤搭配卖的。
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涂鸦后的一部分放夜市，需要裁剪的t恤，她打算批给商场。
多亏了踩缝纫机的那些年，专做外贸单子，都练成“肌肉记忆”了，眼睛一扫就知道哪个版型怎么加工，
还有哪些裤子版型，哪些裤头是正常版，哪些是偏小的版，眼睛就是一把尺子。
时尚是个轮回，现在正好轮回到流行喇叭裤的时候。
张小红边埋头吃，边点头。
她问也白问，还不如多看多做……
…
晚上，
张小红低头看自己身上的t恤，还有微喇牛仔裤，觉得别扭，却不由自主挺直腰杆，别扭但好看。
这t恤只画一个彩虹的图案，衣摆束了一部分进裤头，贴身的版型把她修长的腿都衬托出来了。
她穿上后照镜子，一下就被吸引了，老话说得好，
人靠衣装……
张小红挂衣服和裤子的动作不停，瞥了李彩莲一眼，
上紧下摆如大喇叭花张开的裤子，穿在她身上，
翘臀，瘦而不柴的腿型突显，好像还一下把她的身高拔高了很多。
李彩莲穿的t恤也是涂鸦的，但她在下摆的侧面打了一个结，把大喇叭裤的裤型完全露出来。
“小姑娘，你们身上的裤子是牛仔料吧？真好看……”
李彩莲刚把货摆好，站在摊位前，立刻就有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过来，围着她打量。
卖衣服，穿版的模特特别重要，大部分人都受不了视觉冲击，特别是年轻的小姑娘。
总觉得模特穿得那么好看，自己穿也一样。
张小红愣在旁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
“裤子有码数，小姐姐，你穿这个版合适，
对，对，这是港城现在最流行的版头，今天刚出来的……
t恤只有我们这有，每件都独一无二。”李彩莲拿起自己穿版的牛仔裤，精准选了合适码数。
“牛仔裤多少钱一条？”
“35一条，连t恤一起买，37块钱一套……”李彩莲决定把t恤搭配卖量，卖5块一件的t恤也能卖出去，但达不到让顾客占便宜的效果。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让顾客感觉自己占大便宜了。
“我要一套，t恤要向日葵图案的……”
“我要她身上的微喇牛仔裤，t恤要两件……”
“……”
张小红回过神立刻帮抽货，装袋。
李彩莲收钱，给买两件t恤的小姐姐算配套卖的t恤价。
对方咬咬牙：“再要一条大喇叭牛仔裤……”
挤过来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