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壮的乐曲骤然响起，如英雄葬歌，混着巨龙临终的哀嚎，响彻整个展厅。
“艹...”
小劫和Speed呆呆看着胥炼——
这人正慢条斯理擦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看地上那堆血肉模糊的残尸。
他们俩刚才还在那狂喊“加油！太刀牛逼！”，现在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头龙。
“这...这哪是打怪啊...这是在给龙办葬礼啊！”
喉咙发干，他们硬是咽了口唾沫，颤巍巍扭头看直播间——
弹幕早炸成核爆现场：
‘我跪了！真的跪了！这他妈是人？是神吧？！’
‘老贼！你是真把游戏当纪录片拍啊！这刀法我要是能学个一招半式，我妈都能当我偶像！’
‘以前觉得主播牛逼，现在才知道，他们玩的是儿童版，人家玩的是真·天神降临！’
“小时候看完这集，我姐直接把洗衣机当成了灭火器！”
“卧槽，这哪是打怪？这分明是拿手术刀给火龙做剖腹产啊！还给缝上了！”
“我爸妈冲进我房间，以为我被人绑架了——结果我跪在地上看直播，眼泪啪嗒啪嗒掉！”
“草！那雌火龙一嗓子都没叫完，直接被老贼三下五除二送走，跟小学生被老师抽作业本似的！”
“你敢信？一滴蓝药都没喝！全程光脚溜冰式输出，连喘气都懒得喘！”
“我们玩的是怪物猎人？人家玩的是怪物猎·神！”
“气得我摔了手柄！设计师揍自己的怪物，这剧情谁写的？火龙阿姨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太骚了！这老贼连火龙放个屁都算准了时间，是不是早跟她谈过恋爱？”
“关个机还用说吗？开！必须开！”
胥炼没开直播，弹幕他是看不见。
但他脑子里已经自动播放起全场999+的尖叫合集了。
在这地方，连打游戏都靠手绘说明书的玩家，刚才那一招登龙斩，怕是能让他们怀疑自己小时候玩的“掌机”是假的。
至此——
怪物猎人试玩，收工！
但东京电玩展这地方，可不是摆个demo就完事的秀场。
这是全球玩家的眼球屠宰场，是公司能否回本的生死线。
老贼收刀，甩了甩手上的血沫，大步朝Speed走过去。
对方愣在原地，差点以为自己被系统选中当代言人。
胥炼冲镜头一笑，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
“刚才那一场，看得爽不爽？”
“没难懂的游戏，只有还没醒的猎人！”
“别等了，现在下单，下一个在新大陆单刷黑角龙的，就是你！”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像在聊悄悄话：
“情人节快到了，你对象还在刷抖音？”
“黑角龙，离婚带娃的狠角色，脾气爆但会做饭。”
“雌火龙，半夜偷跑约会，老公睡沙发，她却在打龙。”
“咩咩子，双马尾黑皮小辣椒，说好不打游戏，结果偷偷开挂。”
“冥赤龙？你初恋，十年后回头问你‘你还记得我养的那条龙吗？’”
他突然一甩外套，音量飙到最高：
“感情不等人！新大陆不等人！现在！立刻！马上！预购怪物猎人！你是苍蓝星，不是观众！”
“怪物猎人·世界——全球预售，开启！！”
他刚从体感舱里迈出一步——
“老贼！！老贼！！”
整栋展厅炸了！
“上帝啊！！洛桑！！你是我唯一的神！！”
“洛桑你他妈就是行走的肾上腺素！！给我签！现在！立刻！要刻在骨头上那种！”
“闭嘴！拿钱！卡在钱包里都快发霉了！！”
“华国终于有游戏了！！鹅厂，别再靠‘跳一跳’吃祖宗饭了！”
“英文！求你们了！英文！我要发tiktok！”
“卧槽，老外在跪着求我们加翻译？这剧情比火龙翻身还离谱！”
“我卖了自行车！我弟卖了游戏机！我妈说：‘再哭我把你卖了买dLc！’”
“我明天高考！但我今晚先下单！不玩这个，我宁可重考三年！”
“哈哈哈！又有兄弟疯了，抬走抬走！救护车别停，继续喊老贼！”
“芜湖！预售开了！我他妈现在就能上号了！”
现场人山人海，尖叫声能把天花板掀飞。
那些之前试玩翻车、被火龙甩出三米远的主播们，此刻眼睛通红，手指都在抖。
不是害怕，是燃了。
那叫一个猎魂狂跳、血脉喷张——
“报仇！我一定要干掉大贼龙！把毒妖鸟剁成馅儿！”
胥炼披上外套，裤子熨得笔挺，冲人群挥了挥手，嘴角带笑。
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像朝圣。
他被推回了遨游天下的后台，一进门就扑到电脑前。
预售数据，必须盯死。
为什么全宇宙的游戏公司，非得挤在这几天搞预售？
不为别的——
能当场卖，就绝不在家里憋着。
能卖八成，就绝不等九成。
因为——
观众的肾上腺素，就在这几分钟爆棚。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当然，能退款。
但没人退。
今天，遨游天下和企鹅，几乎同时上线预售。
鹅厂那边，直接玩无厘头：
《死亡行动：追杀》——
基础版？白送！
豪华版？298，送你一个企鹅体感仓，还抽奖能抽到鹅总亲手写的情书。
而遨游天下呢？
血本压上，豪横到离谱：
《怪物猎人：世界》普通版——248！
典藏版——398！
预定还送老贼和毕总的亲笔签名！
——还带手写日期的那种！
胥炼看了眼数据，没笑，但眼底有火。
三个月，全公司加班到秃头。
凌晨三点改bUG，六点爬起来对镜头练演技。
每一个龙吼，每一帧招式，都是用命换的。
他们不是在做游戏。
他们是在造一个让全世界跪着喊“爸爸”的神话。
数据条，还在疯涨。
他点了根烟，没抽。
只是盯着屏幕，喃喃一句：
“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只要再抠几个细节，这玩意儿明天就能上架卖钱了。
至于鹅厂那头，胥炼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他现在只惦记一件事——
赶紧回本！
回本！
他妈的必须回本！！
“兄弟们，怪物猎人试玩结束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