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老琢磨，要是有个人，能在我最迷茫的时候，说点我真正想听的话，说不定我现在早就换个活法了呢？”
“呵，你还真挺有意思的。
这节骨眼上，也不装个坚强独立，说句‘我要逆袭’之类的漂亮话。”
“可这就是我心里头最真的想法啊。
站在我面前的是谁？是整个华语圈都挂在嘴边的胥总啊。
我哪儿敢在您跟前编瞎话？”
看她急得脸都红了，胥炼心里反而更定了。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地开口：“不是想唱歌吗？我给你个机会。
想唱，就回国，去我公司报到。
到时候自然有人接你，流程不会让你操心。”
话一撂下，他转身就走，脚步没停，直奔亦明所在的那片病房区。
留下宗烟一个人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被按了暂停键，又是愣，又是懵，像是刚被命运推了一把，却还不敢伸手接。
“主人，您这么一说，她真会信吗？”
“信不信哪有那么重要。
人生本来就没啥稳赚不赔的买卖。
真想啥都不冒风险，轻轻松松走上巅峰？这世上没那等好事。
对她来说，能有个入口，已经算是轻松上路了。”
“主人，波波还有点搞不懂。”
“说吧。”
“您为啥要帮她啊？你们才认识多久？连一小时都不到吧？人类不是得处久了，才会有心软、想帮的念头吗？”
波波最近经历的事太多，信息量爆棚，正处在拼命吸收却还没消化的阶段，问题一个接一个，像刚开机的学习程序。
“波波啊，人这种东西，本来就矛盾得很。
明明知道怎么做最合理，可有时候，心里头就是有个声音，非得让他干点‘不该干’的事——不是脑子想的，是心拽着走的。”
“刚那姑娘，就让我有了那种拽着走的感觉。
这就够了。”
“可……万一她压根不来报道呢？您这番话不就白说了？”
“不会白说。
就算她不来，我也挺乐意的。
这事本身，就让我觉得值。”
胥炼笑着，看波波在脑内飞速运算，像块干海绵拼命吸水，努力理解人类那些弯弯绕绕的情绪。
他没再多想，注意力转回正事。
按照波波刚在他脑子里塞的医院地图，还有亦明的定位，他抬脚就往那病房走。
他这一路走过去，气场拉满，脸又帅得离谱，活脱脱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霸总。
周围人全看傻了：女的两眼放光，嘀嘀咕咕“欧巴、萨拉黑哟”不带停；男的则是一脸震撼：“这医院整容技术这么牛？难怪我选这儿改头换面，果然没选错！”
可尽管人人都在偷偷看他，却愣是没一个敢上前搭话。
这局面，胥炼早料到了。
一路畅通无阻，他直接到了张亦明病房门口。
终于，有人拦路了。
一个穿管家制服的老头，笔直站在门前，瞧见胥炼出现，先是愣住，随即眼里竟泛起一丝藏不住的欢喜。
“胥总，要是我没记错，您今天该在华夏搞直播才对。
这才多久，您人就到了这儿？看来江湖上那些神乎其神的传闻，还真不是吹的。”
胥炼看着这老头在他跟前装模作样，摆出一副“我很重要”的架势，心里直乐。
但人家都这么卖力演了，他要是二话不说一拳撂倒，岂不是太对不起这场戏了？
而偏偏就因为胥炼这一秒的沉默，那老管家立马就误会了，以为自己刚才那番话说得太准，直接戳中对方软肋，把人给说哑火了。
这下可好，都不用他再添油加醋，自己就先飘起来了。
原本绷着的脸松了下来，一边嘴角翘得老高，做出个自以为特别有范儿的冷笑。
双手一摊，装出副无奈的样子，嘴里慢悠悠道：
“看来我确实说中了，胥总心里有数就行。
不过嘛，这事儿也不丢人，您能有今天这地位，靠的本来也不是脸蛋，是脑子。
现在功成名就了，想换个新形象再亮相，这我完全能理解。”
“要是胥总不嫌弃……”
…… ……
“砰！！”
事情发生得太快，连旁观的人都没看清，那老管家整个人就像被卡车撞了似的飞了出去，重重砸在身后的病房门上，门直接被撞开，他人也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门口站着的四个保镖顿时傻了眼。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就动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干脆利落的一拳，直接把人干飞，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
他们猛地扭头看向胥炼，只见他正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着刚出过拳的右手。
擦完后头也没抬，随手把手帕叠好收进衣兜。
接着，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不高不低：
“有话不能好好说？在我面前摆什么谱？本来还打算等见到张亦明那废物时再动手的，现在倒好，提前发泄了火气，结果打的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想想都觉得脏手。”
说完，他终于抬起眼，冲着那几个保镖咧嘴一笑，眼神温和得像春风拂面：
“哦对了，等那老头醒过来，替我带句话——胥总，很介意。”
可这四个保镖听完，全都僵在原地，脸色煞白，连呼吸都不敢重。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虽然胥炼可能不知道，但他们可是柳家长年雇佣的人，对柳家明面上的那些底细，门儿清。
那个看起来像是随时要进火葬场的老管家，其实是柳家多年来养在家里的客卿高手。
像柳家这种老派家族，枪啊刀啊的外物，说到底还是信不过。
人就一条命，万一哪天武器卡壳了，小命就交代了，那可是天大的事。
所以他们宁可花大价钱养人，也不全靠冷兵器和热武器。
供奉高手，是这些世家的标配。
而在柳家所有客卿里，刚才那个老头，绝对能排进前三。
结果呢？哪怕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打中，能一拳就把他彻底放倒的，得是什么级别的战力？
保镖们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对方不是人，是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