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多少人求我都看不到，你还推三阻四的……行吧行吧，逗你玩的，说正事。
张亦明的事，我查清楚了。”
一听要谈正经的，胥炼立刻收了心思，脸都绷紧了。
那个跳梁小丑，这才多久，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气场全变？
“张亦明在张家那一代里，本来就是不上不下的水平。
他爹张健鹏在族里没地位，能给他的资源本来就不多。
但这小子运气好，长得随他妈，一表人才。
再加上从小混各种饭局、派对，场面见得多，人脉也广。
结果一次聚会，跟柳家那位千金扯上了关系。”
“然后呢？”
“他爹张健鹏为了争权，居然让人把张亦明打了。
柳家小姐知道后，直接带人杀上门，心疼得不行。
听说那次聚会，张亦明就把人给睡了，但那小姐居然真动了情，反过来护着他。
后面的发展就狗血了，反正现在他靠着这层关系，两边通吃，地位蹭蹭涨。”
胥炼听完直皱眉，还是没搞懂张亦明为啥要甩了霍建莉。
按毕兰春说的，这人压根不是回头是岸的主，走到哪撩到哪，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收心？
可还没等他开口，毕兰春就像猜到他想啥似的，直接接上了话茬。
“你是不是在想，这人沾花惹草惯了，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变老实？”
“嘿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哪是真心从良啊？真正让他收手的，其实是因为你。”
“关我啥事？”
“当然关你事，甚至可以说，你才是他装乖的最主要原因。”
这话一出，胥炼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不是听得出毕兰春语气认真，他真以为对方又在耍他。
“行，你说，我听着。”
“你忘了？上次你直接把张健鹏送局子里了。
虽然那家伙本事不大，但对他儿子可是真舍得砸钱。
张亦明能有今天，一半是自己会来事，另一半全是靠他爹撑腰。
现在爹进去了，靠山塌了，他能不怕？这时候抱紧柳家大腿，不光能活得更滋润，还能借势翻身，将来找你算账。
忍一时风平浪静，装几天老实人，图的是以后翻盘。
你以为他真转性了？他这是在等机会。”
胥炼听完，愣了好一会儿。
合着这人，居然在憋大招，玩什么卧薪尝胆？
挂了电话，他低头看了眼电脑上还没做完的新项目，犹豫两秒，还是把键盘往前推了推，调到最顺手的位置，重新敲了起来。
这键盘陪了他好多年，早成了习惯。
虽然波波专门给他搞过一套脑机联动的虚拟键盘，只要动动手指，连敲都不用敲，信息就能自动输入。
但胥炼觉得，那玩意儿少了点味道。
手指敲下去，哒哒作响，节奏一出来，脑子也跟着活了。
他不觉得自己在干活，倒像是在弹琴，用键盘当乐器，敲出属于自己的旋律。
门外的叶灵本来打算等胥炼走了再下班，可听见办公室里又响起了那熟悉的敲击声，立刻打消了念头。
她想起汪卫江说过的话——胥总工作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扰。
哪怕她才进公司没多久，也早从老员工嘴里听过不少关于胥炼的传闻。
有人说胥炼能走到今天这步，准是跟阴间的老大签了合同，拿自己死后魂飞魄散的代价，换来了写啥火啥的本事。
也有人说他压根不是凡人，是天上的神下来历劫的，现在这副样子只是个壳子，真要发起狠来，抬个手指头，地球都能给他搓成圆球再捏扁。
还有个听起来稍微靠谱点的说法——胥炼其实是从未来穿越来的，脑子里装的全是几百年后才该有的黑科技，所以才会干出一堆现在的人想破头也搞不定的事。
这些话要是搁别人身上说，谁听了不得笑出声，觉得你脑子进水了。
可偏偏是说胥炼，大家听着听着，居然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毕竟他天天整出些离谱到家的成果，不拿神鬼仙怪来解释，还真找不出别的理由。
更离谱的是，那些嚼舌根的老员工，一个个说得头头是道，愣是能给你掰扯出一整套“证据”。
比如那个“未来人”的说法，人家就说了：你看胥炼，有钱成这样，从不买豪宅、不坐游艇，也不泡网红，整天就泡在实验室里捣鼓新玩意儿。
尤其是他一开始压根没去做游戏，反而一头扎进人工智能的研究里，搞出来的东西，比全世界其他实验室加起来还领先三百年。
你说这不是穿越回来的，谁能信？
叶灵悄悄把门推开条缝，看见里面胥总正对着电脑猛敲键盘，顿时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刚才脑子里还想着那些神神叨叨的传言，结果一瞧——这不就跟个赶稿的小说作者，或者快上线前疯狂修bug的程序员一模一样吗？
但又不太一样。
别人加班都是苦大仇深，满脸写着“我不想活了”，可胥炼不一样，他脸上那股子专注劲儿里，居然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开心，像是在玩什么特别好玩的游戏。
哪怕叶灵对胥炼了解不多，也看得出来：这人能有今天，能让全世界的公司在他面前乖乖低头，让整个互联网都绕着他转，不是靠运气，也不是靠背景，就是因为他本身就强得离谱。
“加油啊，胥总，我先撤了。”
她没真喊出口，怕打扰他，只在心里轻声说了句，然后轻轻把门合上，拎起包，走了。
……
“看来她已经走了。”
“确认了，主人。
波波扫描了整栋楼，除了系统在运行，没人了。”
“行，我这边收尾也差不多了。
准备一下，咱们出发，去刚兰春给的那个地方。”
胥炼说着，关掉电脑，起身开始换衣服。
这时候波波突然用一种近乎困惑的语气问：“主人，我不懂……这公司全是你的，你说啥就是啥，谁都不敢吭声。
干嘛做什么事还得偷偷摸摸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