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千澜脸上多出几分不解。“怎么，我们天雄科技有问题？”
他可是知道，老爸一直照章纳税，遵纪守法。按理来说，天雄科技不会有问题才对。
楚天雄叹了一口气，“千澜，咱们天雄科技以前是做山寨手机起家，这行当本就是灰色产业，根本经不起查！”
楚千澜握着水杯的手猛地收紧，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天雄科技的事情，他自然都知道，只是以前没有细想罢了。
“山寨手机的生产许可、供应链票据……这些确实都是隐患？”他声音发沉。
楚天雄从抽屉里翻出一叠泛黄的合同，纸张边缘已经磨损：“前些年为了抢市场，用过很多低成本方案，有些元器件来源说不清楚。现在转型做代工才规范起来，但老底若是被翻出来……”
他没再说下去，但父子俩都明白其中的风险。
白小五他们既然对天雄科技动手，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把柄。
“爸，这些旧账能抹平吗？”楚千澜盯着那些合同，指尖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难。”楚天雄摇头，“当初公司刚刚建立，管理混乱，做的还是灰色产业，根本经不起细查。真要较真，罚款事小，就怕他们借题发挥，把厂子查封整顿。”
楚千澜陷入沉思，开始琢磨应对策略。
以他的资本，天雄科技即便倒了，对他影响也不是很大，最多就是另换一个代工厂而已。
不过，面对宋浩一伙人的算计，楚千澜不想让对方得逞。还有天雄科技以前涉及到灰色产业，他也怕楚天雄因此被事后追究责任。
“要不，我们直接搬迁工厂，将这块地皮卖掉吧。那白小五他们虽然有些背景，但也不至于一手遮天，咱们动作快点，直接卖给他的死对头，到时候，就该他们头疼了！”楚天雄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甘。
“爸，若是咱们不妥协，那最终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不需要坐牢吧！”
听到儿子的询问，楚天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坐牢倒不至于，但罚款和停产整顿是免不了的。那些年的山寨机生意，税务和质检上多少有些瑕疵，真要被揪住不放，恐怕罚单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楚千澜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机屏幕还亮着女娲系统抓取的白小五家旧改项目资料。
那些被逼迫低价转让地皮的企业，大多在妥协后苟延残喘，反抗的几家最后都落得厂房被封、老板被约谈的下场。
“若是交了罚款，那以前的事情，是不是就算过去了？”楚千澜忽然看向老爸。
“原则上是这样的，就怕政府那边开的罚单太高，天雄科技根本交不起。”楚天雄脸上担忧的说道。
“怎么会交不起罚款，那地皮不是值十几个亿吗？实在不行，就把地皮抵押给银行，或者直接卖掉，交了罚款，咱们以后就能和以前说再见了！”
楚天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好，就这么做！过了这一关，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人翻旧账了。不过，那些人若是动用行政手段，迫使工厂停工怎么办？启明手机的库存可坚持不了多久！”
楚千澜指尖在桌面轻叩，目光沉静：“停工的事，我来想办法。繁星科技现在是深市纳税大户，而且还是智能手机的标杆，只要出面给政府施压，他们也会有所顾忌。”
楚天雄闻言，脸上凝重的神色尽消，“那你有什么打算，是直接联系税务部门，主动坦白以前的问题，还是把地皮先卖了？”
楚千澜眼中闪烁着精光，“现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观其变。这群家伙敢打天雄科技的主意，那我们就以此为契机，打碎他们的牙齿，杀鸡儆猴！”
……
第二天，楚千澜再次派出几名法务暂驻天雄科技，用以应对政府部门的检查。
他自己则是通过女娲系统，查找汇集各种资料。
所谓法不责众，当初做山寨手机的工厂，可不止天雄科技一家，甚至现在还有很多工厂，依旧在做山寨手机。
这些工厂虽然是灰色产业，但每年给深市上缴了大量税收。
天雄科技若是因此支撑不下去，那也只能把这些企业全部拉下水。
楚千澜可不相信，政府能把这些企业全部处理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依旧吩咐马元龙，放缓启明手机的销售，就连海外订单，也将交付日期延后。
周六与周日，天雄科技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直到周一中午，三辆印着“消防检查”字样的警车呼啸而至，停在天雄科技厂区门口。
几名身着制服的消防员在一名中年队长的带领下走进办公楼，神色严肃地出示了检查令。
“接到举报，贵公司消防通道堆放杂物，应急照明系统存在故障。”队长语气生硬，目光扫过楚天雄等人，“请配合检查，若查实违规，将依法查封相关区域。”
一名法务上前，确认手续齐全后，对楚天雄点了点头。
楚天雄见状，脸上不动声色：“我们每周都有消防演练，通道绝不可能堵塞。不过既然来了，就请随意检查。”
他朝身后的安保主管使了个眼色，“带几位同志去配电房和仓库看看，所有区域都可以开放。不过，进出生产区域的必要措施，还是要遵守的。”
消防员分成三组，一组检查消防通道，一组测试应急照明，最后一组直奔仓库。楚千澜派来的法务紧随其后，手里的摄像机全程记录。
仓库里，货架整齐码放着手机配件，通道宽度足有两米，墙角的灭火器压力正常，连安全出口的标识都擦拭得一尘不染。
带队的消防员眉头微蹙，显然没找到预想中的“违规证据”。
“仓库的货物堆放符合标准。”一名年轻消防员低声对队长说，“应急灯也都能亮。”
“消防通道没有堵塞，消防门可以正常开启，符合规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