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清平村,村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已染上斑驳的金黄,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秋日的秘密。残月还悬在鹰嘴崖的尖顶,恰似一把黯淡的锈剑,清冷的光辉洒在错落的屋脊上。李晓聪早早地从炕上翻身而起,身下的草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也在为他即将实施的逃跑计划而紧张。昨晚藏在袖中的铜钥匙硌得他手腕生疼,却像个坚定的同盟者,愈发坚定了他逃离的决心。他故意将洗脸水泼得哗哗作响,又扯开嗓子喊王婶准备早饭,把这场 “乖乖上学” 的戏码演得十足,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刻意的夸张,仿佛在出演一场荒诞的闹剧。
王伯蹲在门槛上吧嗒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照亮了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恰似这清平村岁月的映射。浑浊的眼睛盯着儿子忙前忙后的身影,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今天老实点儿,再敢在学堂捣乱……” 话未说完,烟杆已重重敲在鞋底,震落的烟灰星星点点洒在青石板上,如同他未说出口的担忧,飘散在这带着丝丝凉意的秋风里。
李晓聪赔着笑脸,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心里却在冷笑,眼神中藏着不屑与不甘,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与世界对抗的游戏。他瞥见墙角那把修补过的木锄 —— 正是昨日柱子偷偷帮他修好的,当时柱子憨笑着说:“晓聪,这锄头把儿裂了,我给你箍了道铁丝。” 此刻这抹善意却被他抛诸脑后,只想着如何利用这份信任,就像利用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人或物一样,在他眼中,这不过是达成自己目的的工具罢了。
通往学堂的山路覆着层薄霜,像一条撒满碎银的带子,踩上去咯吱作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李晓聪故意走在队伍最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警惕得如同一只准备偷食的狐狸,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逃跑契机。当经过一片枯竹林时,他注意到竹节上绑着的红布条 —— 那是他昨夜偷偷做的标记,顺着布条指引的方向,能绕开村西头的猎户哨岗。每一个标记,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逃亡路线的关键节点,他坚信这些标记会引领他走向自由。
“晓聪,发什么呆!” 柱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少年背着补丁摞补丁的书包,书包上还挂着一个用易拉罐改造的小水壶,脖子上系着的红领巾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燃烧的旗帜。“快些走,陈老师说今天要讲全等三角形!” 他的语气中带着期待,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知识,满心期待着能在课堂上汲取智慧的养分。
李晓聪敷衍地应了声,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心里却盘算着课间的行动。学堂的土坯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座神秘的城堡,既囚禁着他,又似乎隐藏着逃离的希望。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西北角那扇掉了漆的木门 —— 那是通往后山的捷径,此刻门把手上还挂着半片枯黄的藤蔓,像是在向他招手,又像是一个危险的诱惑,引诱着他踏入未知的领域。
数学课上,陈墨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沙沙作响,解题步骤如蜿蜒的山路般清晰,每一笔都蕴含着知识的力量,试图为孩子们打开智慧的大门。李晓聪却将课本立在桌上,借着书本的掩护,把昨晚从炕席下抽出的地图又看了一遍。地图边角已经被他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如同他此刻混乱却坚定的内心。当他的指尖划过黑松林的标记时,突然发现地图边缘多了道指甲刻的痕迹,像是某种警告符号,又像是一个神秘的谜题,令他心生疑惑,却也未曾动摇他逃跑的决心。
“啪!” 教鞭突然重重拍在他的课桌上,惊得李晓聪猛地抬头,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仿佛被人瞬间从美梦中惊醒。陈墨镜片后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所有想法:“李晓聪,你来解这道题。”
少年起身时故意撞翻了同桌的文具盒,塑料尺子、铅笔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他耳中却如同胜利的前奏。趁着捡文具的间隙,他飞快地瞥向窗外 —— 值日老师正在操场另一头监督学生劳动,后门处空无一人!机会来了!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已经看到了自由的曙光,那曙光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随着下课铃响起,那声音在他耳中如同胜利的号角,催促着他奔赴自由。李晓聪混在打闹的人群中,假装往厕所方向走去。拐过墙角的瞬间,他撒开腿狂奔,棉鞋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逃离的急切,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寒风灌进衣领,像无数把小刀刮过皮肤,他却觉得浑身燥热,仿佛自由就在眼前,近得触手可及。
然而,当他伸手去拽后门的木门时,指尖突然传来刺骨的寒意。定睛一看,门板上不知何时结了层薄冰,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出他惊愕的表情。“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明明清晨路过时还一切正常,仿佛有人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打破了他精心策划的计划。
正疑惑间,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一阵不祥的预兆,在寂静的校园里格外突兀。李晓聪警觉地躲到枯树后,身体紧贴着粗糙的树皮,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只见三个蒙着面的汉子扛着锄头,沿着他昨夜标记的路线走去。为首的汉子腰间别着把老式猎枪,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仿佛随时会喷出致命的火焰,威慑着他的行动。
“奇怪,红布条怎么多了一处?” 其中一人扯下竹节上的布条,声音里带着疑惑,“二当家说过,只有五道标记才是安全路线。”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李晓聪心上。原来他精心设计的路线早已被识破,那些红布条不仅没能指引方向,反而成了暴露行踪的陷阱。更令他心惊的是,对方话语中的 “二当家”,难道这清平村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势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之中。
正当他进退两难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晓聪!你怎么在这儿?” 那声音带着关切,却让他如临大敌,仿佛被人抓住了致命的把柄。
柱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胸前的红领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脸上满是焦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少年手中还握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显然是追出来给他送早饭的。红薯的香气飘进李晓聪的鼻子,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此刻的他满心只有逃跑与被发现的恐惧。李晓聪刚要开口辩解,却见柱子的目光突然落在他怀中露出一角的地图上,瞳孔猛地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那眼神里的失望与震惊如同一把利剑,刺痛了李晓聪的心。
“你……” 柱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又想逃跑?” 那声音里有失望,有不解,更有被背叛的痛苦,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刺向李晓聪那看似坚硬却无比脆弱的内心。
还未等李晓聪回答,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声,那声音凄厉而尖锐,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哀嚎,打破了清平村原有的宁静。三个蒙面汉子同时转身,朝着学堂方向奔去。李晓聪心中一紧,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那即将消逝的自由。却被柱子死死拽住衣角,少年的手劲大得惊人:“别去!那是村里的警报!”
话音未落,天空中突然炸开一朵红色信号弹,绚丽的红光染红了半边天,仿佛是命运对他的无情嘲讽。李晓聪望着漫天红光,突然想起昨晚地图背面的警告 —— 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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