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骄阳将空气炙烤得扭曲变形,穿越乡镇老槐树上的蝉鸣仿佛煮沸的开水,一阵高过一阵。指挥部内,老式吊扇吱呀作响,却吹不散弥漫的紧张气息。李思成的衬衫前襟洇着深色汗渍,宛如地图上的河流,他正将装订成册的整改报告往牛皮纸袋里塞,指节因用力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期待都揉进这份文件中。
“张导,教育局的车还有半小时就到!” 小苏举着对讲机冲进来,马尾辫上沾着未干的墨迹,发丝凌乱地贴在通红的脸颊上。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焦急,“王氏集团又在网上散布‘穿越乡镇数据造假’的谣言,评论区都炸锅了!他们买了大量水军,恶意评论像潮水一样涌来!”
张明远突然将老式放映机重重一拍,胶片 “咔嗒” 错齿,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大声吼道:“正好!让他们看看咱们的‘铁证’!” 他一把扯过白布幕,动作粗暴得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投影仪亮起的瞬间,画面里阿强戴着红袖章调试安全警报器,脸上满是专注;小胖攥着算盘讲解三角函数的应用,唾沫横飞,神采飞扬。“这些可都是实时拍摄的整改实录,比那些键盘侠的口水金贵多了!每一帧画面,都是我们的心血!” 张明远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
当教育局的车队碾过青石板路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压下铅灰色的云层,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审核组组长周正国推开车门,金丝眼镜在阴暗中泛着冷光,镜片后的眼神像两把利刃,仿佛要将这里看穿。他身后跟着个拄着拐杖、白发如雪的老者 —— 竟是省厅特邀的教育督导专家沈墨。沈墨每走一步,拐杖敲击地面的 “笃笃” 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
“李总,这次咱们可得‘显微镜下看真章’。” 周正国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纸页间夹着网络上恶意剪辑的短视频,画面扭曲得面目全非,“有人举报你们的安全预警系统只是个花架子?这些视频在网上疯传,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李思成喉结滚动,余光瞥见围墙外游荡的陌生身影 —— 那是王氏集团派来的眼线,正鬼鬼祟祟地拿着手机拍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伸手示意:“各位请随我看样例。” 众人行至心理辅导室,墙面软包泛着柔和的米黄色,角落里的绿植生机勃勃,可谁也没心思欣赏这温馨的布置。
突然,警报器发出蜂鸣,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电子屏弹出 “学生情绪异常” 的红色提示,系统已自动向值班老师发送定位,并播放起舒缓的古筝曲。周正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凑近查看后台数据,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这…… 这怎么可能?你们的技术怎么会这么先进?”
沈墨却拄着拐杖走到窗边,浑浊的目光扫过操场上嬉闹的少年,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质疑:“李总,听说你们用算盘教现代数学?” 他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若是学生连计算器都不会用,日后如何适应社会?这不是在耽误孩子吗?”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思成身上。李思成的手心已满是汗水,他从抽屉取出一叠试卷,墨迹未干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珠算步骤旁,工整地列着函数解析。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异常坚定:“沈老请看,算盘是载体,思维才是核心。” 他顿了顿,想起孩子们刚来时候的模样,眼眶有些发红,“这些孩子曾经连十以内加减法都要靠手机,如今却能通过珠算理解数列规律。这不仅仅是算术的进步,更是他们找回自信的开始!”
就在此时,财务室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尖锐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众人赶到时,只见小苏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地上散落着摔碎的搪瓷缸,锋利的瓷片像一地的碎心。电脑屏幕上,原本清晰的教师薪资流水被篡改成了乱码,一行行诡异的字符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努力。
“是王氏的黑客!” 张明远抄起红缨枪就要往外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却被李思成拦住,他的手紧紧抓住张明远的胳膊,虎口都泛白了。李思成俯身捡起碎片,锋利的瓷边在掌心划出鲜血,血珠滴落在地上,晕染出一朵朵小小的红花。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决绝:“周组长,沈老,这些原始凭证都有公证处的电子签章。” 说着,他从保险柜取出备份硬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教育不是数字游戏,而是心的救赎。无论他们怎么破坏,都改变不了我们的初心!”
暴雨突至,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发出擂鼓般的声响,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争斗助威。审核组在会议室里展开激烈讨论,周正国的钢笔在整改报告上划出刺耳的沙沙声,每一笔都像是在切割众人的神经。“操场排水系统虽已达标,但周边的老槐树根系可能影响地基,必须砍掉!”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此言一出,正在擦汗的张铁牛 “嚯” 地站起,红缨枪 “哐当” 戳地,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他的脸涨得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这些树是孩子们亲手栽的!砍掉树,不如先砍我老张!每一棵树,都有孩子们的梦想在里面!”
沈墨突然轻笑,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一朵菊花,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年轻人莫急。” 他从口袋掏出老花镜,颤巍巍地戴上,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学生画作,“李总,可听过‘因势利导’四字?” 他用拐杖点向窗外,积水正顺着槐树根形成天然的导流渠,“与其砍树,何不将排水系统与古树保护结合?这样既解决了问题,又保留了孩子们的心血。”
李思成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抓起桌上的蓝图,粉笔在宣纸上疾走如飞,每一笔都带着希望。“沈老所言极是!我们可以在树根外围加装透水砖,既保护树木,又增强排水!” 他转身看向审核组,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后颈,却浑然不觉,“恳请各位再给我们三天时间,定将细节做到极致!这三天,我们一定能创造奇迹!”
三日后,当审核组再次抵达时,穿越乡镇已焕然一新。改造后的操场宛如一幅八十年代的工笔画,青砖铺就的排水沟蜿蜒如龙,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老槐树枝叶间挂着孩子们自制的风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周正国拿着检测仪的手微微发抖,检测数据一个接一个地显示达标,甚至远超国家标准。他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沈墨抚摸着槐树干上的年轮,苍老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触摸岁月的痕迹。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老李,当年我师父说过,好的教育如同老树盘根,既要扎根传统,又要拥抱新生。” 他从袖中掏出红绸,上面 “教育创新实验校” 几个大字金光闪闪,“这是省厅特批的匾额,望你莫负众望。”
雷鸣般的掌声中,李思成接过匾额,指尖触到红绸上的金线,仿佛触到了儿子的未来,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远处,阿强带着少年们举着自制的烟花奔跑,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乡镇。火星在雨幕中划出绚丽的轨迹,像一条条燃烧的希望之路。
而在王氏集团总部,豪华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王虎将摔碎的手机踢进桌底,屏幕上 “穿越乡镇通过审核” 的新闻在阴影中明明灭灭。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像一头困兽:“李思成,这还没完!咱们走着瞧!”
“爸爸,你看!” 恍惚间,李思成仿佛听见李晓聪幼时的欢呼。他抬头望向乌云渐散的天空,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 “穿越中学” 四个大字。此刻的他深知,这不仅是一扇校门的开启,更是千万迷途少年走向新生的希望之门。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成果,为孩子们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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