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蜿蜒通向穿越乡镇的国道染成暗红色,仿佛一条流淌着凝固血液的巨蟒。李思成站在新设立的 1 号关卡旁,藏青色中山装的衣角被穿堂风掀起,露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那对讲机外壳刻意做旧,裹着一圈斑驳的胶布,仿佛诉说着过往的无数次任务。眼前的路障由报废的解放牌卡车和涂满黄黑警示漆的水泥墩组成,远远望去,宛如一道钢铁长城横亘在道路中央,车身上锈迹与水泥墩上的裂痕,都在无声地宣示着此处的戒备森严。
“李总!3 号关卡传来消息,王氏集团的运输车又在附近徘徊。” 黑燕骑着二八自行车疾驰而来,车铃发出急促的 “叮铃” 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帆布包上的补丁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一面破旧却依然飘扬的战旗。她一个急刹车,帆布鞋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翻身下车时动作利落到带起一阵风,腰间别着的老式手电筒随着动作晃出冷光,金属表面因长期使用而磨得发亮。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思成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常年劳作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指甲几乎陷进掌心,“要不要直接扣车?”
李思成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云层中隐隐透出雷光,仿佛是上天在为即将到来的冲突而震怒。他抬手看了眼腕表 —— 这块复刻版的上海牌手表,表盘上的划痕是他故意用砂纸打磨出来的,秒针每走一格,都似在敲打他紧绷的神经。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沉声道:“按原计划,先警告驱离。” 声音低沉而坚定,却也难掩其中的一丝忧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像是巨兽的低吼。一辆贴着 “王氏物流” 标识的厢式货车扬尘而来,在关卡前猛地刹住,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还在柏油路上留下两道黑色的焦痕。车门 “砰” 地被踹开,震得车身都微微晃动,一个满脸横肉的司机跳了下来,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 “哗啦哗啦” 地响,在夕阳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他歪着脑袋,双手插兜,大拇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大腿,眼神中满是轻蔑:“好狗不挡道!识相的赶紧挪开路障,老子这车上的货可是要送去市里的!耽误了时辰,你们赔得起吗?” 他故意将 “赔得起” 三个字咬得极重,唾沫星子随着他的怒吼飞溅出来,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
关卡负责人老陈戴着洗得发白的草帽,帽檐上还沾着清晨巡逻时的露水,他不慌不忙地抬手敬了个礼,腰间的对讲机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像是某种神秘的暗号。“同志,前方正在进行国防光缆检修,属于军事禁区,请您绕行。” 说着,他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张印有红章的 “禁行通知”,纸张边缘故意做了泛黄处理,连上面的字体都是用老式打字机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双手递过去时,手指微微弯曲,“这是相关文件,您看……”
“文件?狗屁文件!” 司机嗤笑一声,一把夺过通知,双手狠狠一撕,纸屑如雪花般飘落,“老子在这条路上跑了十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军事禁区!别拿这些破烂吓唬人,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甩头,示意车厢后门打开,十几个头戴钢盔的壮汉手持棍棒冲了出来,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道路上格外刺耳,仿佛是战斗前的序曲。他们身上的迷彩服虽然款式老旧,但却干净整洁,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气息。
黑燕眼神一凛,弯腰从车筐里抽出一截钢筋,钢筋表面特意涂抹的锈迹簌簌掉落,露出里面崭新的金属光泽。她直起身子,将钢筋在手中随意挥舞了两下,划出破空之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得正好,姑奶奶手正痒!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苦头!” 她摆出格斗架势,工装裤膝盖处的补丁因动作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同样破旧的内衬。她微微侧身,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壮汉们的一举一动,脚尖有节奏地轻点地面,随时准备出击。
“且慢!” 李思成跨步上前,中山装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风纪扣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宛如古代侠客的佩剑。他的脚步沉稳,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重锤敲击地面,“各位若是执意闯关,可别怪我报警处理。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他说话时,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关节捏得 “咔咔” 作响,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蕴含着千斤之力,让人不寒而栗。
“报警?哈哈哈哈!” 司机仰头痛笑,双手叉腰,肚子上的肥肉随着笑声抖动,眼中满是嘲讽,“你以为警察是你家开的?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我!兄弟们,给我上!” 壮汉们闻言,挥舞着棍棒就要冲过来,一时间尘土飞扬。
对峙正僵,远处突然传来警笛长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急促。司机脸色骤变,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他猛地一踢脚下的石子,恶狠狠地说:“姓李的,咱们走着瞧!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可没这么简单!” 说完,他转身跳上货车,重重地关上车门,货车轰鸣着掉头,扬起的尘土中,隐约可见车厢底部藏着的无人机箱,箱体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通知网安组,密切关注周边空域。” 李思成对着对讲机低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手掌心已满是汗水。他望着远去的货车,右手握拳,重重地砸在身旁的水泥墩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王氏集团,咱们的账,迟早要算!” 他知道,这不过是王氏集团的试探,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入夜,月光给关卡披上一层银纱,清冷而寂静。老陈裹紧军大衣,那军大衣上的补丁比黑燕的帆布包还要多,记录着无数个守夜的艰辛。他坐在煤油灯旁翻看登记簿,灯光昏黄而摇曳,在纸上投下跳动的影子。突然,远处车灯划破黑暗,一辆贴着 “自驾游协会” 标识的越野车缓缓驶来,车灯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司机摇下车窗,露出张戴着墨镜的脸,脖颈处纹着狰狞的虎头,纹身的颜色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透着一股凶狠。他叼着香烟,左手搭在车窗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玻璃,右手晃了晃手中的一叠钞票,烟雾缭绕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哥们儿,听说前面有个复古小镇,带兄弟进去逛逛?要是让我进去,好处自然少不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中满是挑衅。
老陈警惕地打量着对方 —— 副驾驶座下露出半截登山绳,绳子的材质明显是现代高强度纤维;后座堆着的 “行李” 却方方正正,边角处还露出电子设备的包装盒。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警棍,拇指轻轻拨开棍套的扣环,“同志,这里是私人领地,禁止入内。请不要为难我们。” 说话时,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锁住对方。
“别这么不近人情嘛!” 司机突然猛踩油门,双手紧握方向盘,越野车如脱缰野马般冲向路障,车轮卷起的石子噼里啪啦地打在路边的围墙上,“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小镇,老子还非进不可了!”
老陈反应极快,抄起红灯笼,手臂向后高高扬起,奋力掷出,灯笼在车前炸开,腾起漫天红雾,那红雾中还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与此同时,四周草丛中跃出六名安保人员,手持捕兽夹组成人墙,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千百次的演练。
越野车在距离路障半米处急刹,巨大的惯性让司机的身子猛地向前冲去,撞在方向盘上。他满脸涨红,怒气冲冲地推开车门,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块,“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到你们倾家荡产!你们知道我背后是谁吗?识相的就赶紧放行!” 他的吼声惊飞了树梢的夜枭,翅膀扑棱声混着对讲机的电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是一曲混乱的交响乐。
“师傅,您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 黑燕不知何时出现在车顶,月光勾勒出她利落的剪影,她单膝跪地,一手撑着车身,一手晃了晃手中的执法记录仪,红灯闪烁如鬼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要么现在离开,要么等交警来处理。劝你别自讨苦吃。”
“交警?哼!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司机脸色狰狞,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弹簧刀,大拇指一按,刀刃 “唰” 地弹出,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今天谁要是敢拦我,我就跟他拼了!” 说着,他挥舞着弹簧刀,朝着老陈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思成大喝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欺身上前。他左手抓住司机持刀的手腕,右手如铁钳般卡住对方咽喉,一声暴喝:“住手!” 力道之大让司机痛得跪地求饶,弹簧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在石板路上弹起老高。
“带走。” 李思成甩了甩手,中山装袖口沾着几滴血渍,那血渍在白色的布料上格外刺眼。他望着远去的警车,眉头紧皱,右手下意识地揉着发酸的手腕,眼神中满是警惕,“这次的闯入者,明显受过专业训练,王氏集团怕是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动用黑道势力了。一场恶战,恐怕在所难免。”
三天后的凌晨,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半米高的水花。4 号关卡的探照灯在雨幕中划出惨白的光柱,灯光在雨中显得微弱而无力。老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雨水混着汗水流进嘴里,咸涩不堪。他握紧手中的对讲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突然,他发现前方的雾中有影影绰绰的车灯,那灯光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幽灵的眼睛。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注意!十五辆重型卡车组成车队,正向关卡驶来!情况紧急!”
“启动 b 计划!” 李思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仿佛是一头即将爆发的狮子,“告诉兄弟们,死守关卡,决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 话音刚落,道路两侧的草丛中升起几十个稻草人,每个都穿着八十年代的工装,手持 “严禁通行” 的木牌,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像是一群守护家园的士兵。同时,隐藏的高音喇叭播放起震耳欲聋的施工噪音,那噪音刺耳难听,仿佛是无数只野兽在咆哮。
车队在距离关卡百米处停下,为首的卡车车窗降下,露出个戴着墨镜的中年人。他叼着雪茄,慢条斯理地弹了弹烟灰,烟雾在雨中迅速消散,声音透过车载扩音器传来,带着一丝嘲讽:“李思成,别做无谓的抵抗。你以为这些障眼法能拦住我?识趣的就赶紧让路,免得自找麻烦!” 说话时,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雪茄,眼神中满是不屑。
李思成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中山装,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却如青松般挺拔,双手背后,昂首挺胸,眼神坚定地望着中年人,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四周:“想要闯关,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今天,你们休想再前进一步!” 他的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那一瞬间,他仿佛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中年人恼羞成怒,猛地将雪茄扔出窗外,挥手示意车队前进,动作带着一股狠劲。
对峙中,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中年人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狠厉,他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恶狠狠地说:“算你狠!咱们走着瞧!不过,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 车队掉头的瞬间,溅起的泥浆四处飞溅,李思成注意到车尾喷溅的泥浆里,混着些不属于本地的白色碎石 —— 那是王氏集团新矿区的特征,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对讲机。
“通知地质组,密切监视周边山体异动。” 李思成对着对讲机下令,雨水顺着下颌滴落,流进嘴里,咸涩中带着一丝铁锈味。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臂上青筋暴起,“王氏集团这是要故技重施,想用‘地质勘探’的名义强行开路。但他们休想得逞!” 他暗暗发誓,无论对方使出什么手段,他都绝不会让穿越乡镇的秘密泄露分毫,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关卡上的泥土,却冲不淡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李思成知道,这场交通封锁战,不过是漫长征途的开始。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守护这片承载着希望的土地,他早已做好了与敌人周旋到底的准备,哪怕前方荆棘遍布,哪怕敌人强大无比,他也绝不退缩半步。他抬头望向天空,在暴雨和黑暗中,仿佛看到了儿子在穿越乡镇中努力学习、茁壮成长的模样,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力量,坚定了他守护下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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