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的风裹挟着柏油马路的焦糊味与化工厂刺鼻的气息,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蛮横地掠过穿越乡镇的青石板路。老槐树的枝叶被烤得蜷曲,叶脉间的水分仿佛被烈日尽数抽干,却仍倔强地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无声地抗议着这酷热的侵袭。李思成站在乡镇边界的高岗上,藏青色中山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布料边缘因反复洗涤而微微起毛。他望着远处现代化城市轮廓中刺破云霄的摩天大楼,那些闪烁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如同无数把寒光凛凛的利刃,与脚下这片仿 1982 年的古朴乡镇形成刺眼的对比。乡镇里低矮的砖瓦房、锈迹斑斑的自行车铃铛声,在城市的钢铁森林面前,显得如此脆弱而渺小。
“李总,卫星监测显示,三公里外出现无人机群!” 黑燕骑着二八自行车疾驰而来,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 “咔嗒咔嗒” 的声响。帆布包上的 “为人民服务” 徽章随着剧烈颠簸上下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脱落。她翻身下车时,工装裤膝盖处的补丁擦过车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旷野中格外清晰。她的鬓角挂着豆大的汗珠,顺着晒得黝黑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滴,“会不会是王氏集团的探子?”
李思成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下意识地按住腰间 —— 那里本应别着父亲留给他的老式怀表,那是父亲当年在机械厂辛苦工作十年才换来的珍贵物件,承载着家族的记忆与荣耀。此刻却空无一物,提醒着他正身处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他深吸一口气,望着天边被夕阳染成血色的云彩,那颜色红得似血,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沉声道:“回指挥部。”
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墙面由粗糙的土坯砌成,缝隙间还残留着未清理干净的稻草。煤油灯的火苗在玻璃罩内摇曳,昏黄的光线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恍若一幅幅动态的水墨画。墙上随意贴着几张泛黄的老报纸,边角卷起,上面印着模糊的八十年代新闻标题。张明远推了推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有些忧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那里记录着无数个日夜的心血:“李总,完全隔绝乡镇难度太大。光是通信光缆,地下就埋着十七条,切断容易,但王氏集团肯定会察觉异常。而且这些光缆错综复杂,一旦操作失误,整个乡镇的内部通信都会陷入瘫痪。”
“那就让他们以为我们在开发新项目!” 阿 Ken 突然站起,技术服上还沾着调试设备时的机油,衣角处甚至有一块被电火花烧出的小洞。他的手指在桌面上快速敲击,仿佛在键盘上跳动的代码,“我在暗网散布消息,就说这里要建高端度假村,把注意力引到别处。再伪造一些建筑招标书,放到相关论坛上,让他们信以为真。”
周鹤年吧嗒着旱烟袋,铜烟锅的火星忽明忽暗,烟雾缭绕中,他眼角的皱纹里仿佛藏着无数个故事。“通信好说,可那些误闯的驴友怎么办?上个月就有三个背着登山包的年轻人摸到了镇口,要不是柳莺带着‘村民’演了出‘山村闹鬼’的戏,差点露馅。”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那几个年轻人里,有个小伙子的眼神,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对未知充满好奇。” 他的话音刚落,柳莺就从角落里探出头,俏皮地眨了眨眼,马尾辫上还别着朵野菊花,发梢处还沾着些许草屑,“周叔,下次再让我演女鬼,我可要加鸡腿!”
“误闯的好办,就怕有人故意捣乱。” 黑燕突然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半截无人机螺旋桨,边缘处还残留着新鲜的切割痕迹。“今早巡逻队在芦苇荡发现的,上面印着王氏集团的内部编号。”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只有煤油灯偶尔发出的 “噼啪” 声,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伴奏。
李思成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搪瓷缸里的凉茶溅出,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宛如一幅抽象的水墨画。“从现在起,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阻止外界交通、旅游等现代元素进入这里。这乡镇是晓聪以及其他孩子改变命运的希望之地,容不得半点现代气息的干扰!”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王氏集团既然敢在暗处动手脚,我们就光明正大地布下天罗地网!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每一次挑战,都要迎头而上!”
“可……” 后勤部老赵搓着粗糙的手掌,工装裤口袋露出半截现代能量棒包装,那鲜艳的色彩在这充满年代感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完全隔绝物资供应,乡镇里的粮食和药品撑不了多久。上次台风来袭,储备的药品就用掉了三分之一,现在库存告急。”
“这正是关键!” 李思成从抽屉里取出张泛黄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红点,还有用红蓝铅笔反复修改的痕迹。“八十年代交通不便,乡镇靠的是供销社体系。我们要在周边设立五个‘中转站’,外表是破旧的仓库,实则用最先进的扫描设备检查每一件物资。” 他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仿佛在指挥一场重要的战役,“每个中转站都要安排精兵强将,物资进出必须经过三道检查程序,确保没有任何现代物品混入。”
突然,窗外传来 “砰” 的爆炸声,震得窗户纸簌簌作响,几块玻璃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痕。众人冲出去,只见文化广场的老槐树下腾起浓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几个 “村民” 正惊慌失措地提着水桶救火,其中一位大妈的围裙被气浪掀起,露出里面现代款式的运动裤。黑燕冲过去捡起块弹片,上面刻着王氏集团的徽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竟敢在验收刚过就动手!这次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来得正好!” 李思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中山装的风纪扣在火光中泛着冷硬的光,宛如古代战士的盔甲。“通知网安组,启动‘雾隐计划’。从今晚开始,方圆十公里的手机信号全部干扰成八十年代的杂音,导航系统自动导向错误路线。” 他环顾四周,眼神坚定,“再在乡镇外围设置声波干扰带,无人机只要靠近,就会失去控制。”
夜色渐深,指挥部的煤油灯依旧亮着,灯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射出狭长的光影。张明远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赶来,文件边缘被汗水浸湿,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李总,教育局发来询问函,说有家长举报这里非法办学。” 他的语气有些焦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镜框滑落,“举报信里详细列出了我们教学内容与现代教育不符的地方,对方显然做了不少调查。”
“让柳莺准备。” 李思成望着墙上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的标语,那是他亲手用毛笔书写,墨水已经有些褪色。“明天安排‘村民’们演一出‘公社扫盲班’的戏,记得把八十年代的《工农识字课本》拿出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让阿 Ken 黑进教育局的系统,把举报信改成匿名骚扰邮件。再伪造一些当年的办学批文,扫描后发给教育局,做得逼真些。”
就在这时,黑燕神色慌张地冲进来,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李总!王氏集团在网上散布谣言,说这里是传销窝点,大批网友要求实地查看!”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现在网上舆论一边倒,我们的官方账号被水军淹没,根本无法正常发声。”
李思成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若隐若现的星光,那些星星在城市光污染的影响下,显得如此黯淡。“告诉网安组,放出度假村的‘内部照片’,要那种金碧辉煌的效果图。再安排水军引导舆论,就说这里是富豪的私人领地,闲人免进。”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透着一股狠劲,“联系媒体朋友,让他们发几篇关于度假村的软文,提高可信度。”
指挥部的门突然被推开,发出 “吱呀”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周鹤年带着几个 “村民” 押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进来,年轻人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我是记者,有权采访!” 黑燕上前一把扯下他的帽子,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摄像机,镜头上还闪烁着红色的指示灯。“哼,王氏集团的‘苍蝇’,还学会伪装记者了?” 她冷笑着,眼中满是鄙夷。
李思成蹲下身子,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年轻人,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对方的内心。“想活着出去,就告诉你们老板,这里不是他能染指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让年轻人不寒而栗,“转告他,别做无谓的挣扎,否则,后果自负。”
夜深了,指挥部里的讨论仍在继续。黑燕揉着通红的眼睛,望着墙上的作战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防御部署和监控点,密密麻麻,宛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李总,这么折腾下去,我们能撑多久?”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
李思成点燃一支烟,烟雾在煤油灯下袅袅升起,在他眼前弥漫,模糊了他的面容。“只要晓聪能在这里蜕变,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又何妨?” 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儿子在这片土地上成长的模样,“当年父亲白手起家,面对无数竞争对手的打压,都没有放弃。如今,我又怎会退缩?”
而在城市的王氏集团总部,豪华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夜景,霓虹闪烁。负责人盯着电脑屏幕上穿越乡镇的实时画面,将雪茄狠狠按灭在镶金烟灰缸里,烟灰缸上的花纹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李思成,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个‘世外桃源’守到几时!给我加大网络攻击力度,联系地质勘探队,就说那里有矿,逼他们撤!” 他的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再买通几个网红,让他们在直播里编造关于乡镇的恐怖故事,搞臭他们的名声。”
此时的穿越乡镇,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为整个乡镇披上一层银纱。老槐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李思成独自站在镇中学的操场上,望着教室里摆放的八十年代桌椅,仿佛看到了儿子在这里刻苦学习的身影。他知道,这一场隔绝之战,才刚刚开始,但为了儿子的未来,他绝不退缩。哪怕前方荆棘遍布,哪怕敌人强大无比,他也要拼尽全力,守护这片承载着希望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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