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目光从三人身上移开,落在案角的龙纹皂上。那是一块特制的香皂,皂体呈深棕色,是用最上等的皂角与橄榄油反复熬煮七日而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五爪龙纹,龙鳞的每一片凸起、龙须的每一丝卷曲都栩栩如生。只是此刻,皂体右上角溅落的墨汁像一块丑陋的疤,黑褐色的污渍晕染开来,恰好遮住了龙的左眼,破坏了整体的威严。
他伸出手,拇指与食指捏住皂体边缘,指尖传来冰凉温润的触感,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皂体表面因氧化泛起一层极薄的白霜,像给龙纹蒙了层轻纱。“这香皂,本是便民之物。” 李世民的指尖在龙纹上轻轻摩挲,指甲盖蹭过雕刻的纹路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是李杰你为大唐百姓做的好事,用皂角熬煮代替胰子,去污更净,气味也清雅,连西市的胡商都说要批量贩运到波斯去。”
他忽然加重了语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差点成了他们谋反的工具。” 龙袍的袖子滑落,露出手腕上暴起的青筋,“五十斤硫磺、三十车干柴、十缸菜籽油,这些在他们眼里不是民生所需,竟是焚城的火种!”
这龙纹皂是他三日前特意让人制作的,皂模是用紫檀木雕刻而成,耗时半月才完工。原本是想在早朝时作为赏赐,嘉奖李杰研制出香皂改善民生,盒底还刻着 “贞观十年御赐” 的字样。可没想到,李承乾等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香皂工坊头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干花、熬皂用的油脂,在他们眼中都成了助燃的利器。
他将龙纹皂递向李杰,皂体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事成之后,朕准你扩大工坊。” 指尖松开时,香皂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不仅在长安,还要在洛阳、扬州、益州等地都开设分坊。朕给你拨三千两官银做本钱,再调五十名工匠归你调配,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用得上这香皂。”
李杰双手接过龙纹皂,掌心立刻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皂体边缘的棱角被打磨得圆润,却依然能感受到雕刻的力度。他低头看着皂上的龙纹,墨汁的污渍像一块醒目的警示:“谢陛下信任。” 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指腹在皂体上轻轻按压,“臣定当全力以赴,不仅要让百姓用上香皂,还要研制出更多品种 —— 加了薄荷的给夏日劳作的农夫,加了玫瑰的给闺中女子,加了皂角刺粉末的给军中将士洗衣去污,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他将龙纹皂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贴身的衣襟立刻感受到皂体的凉意。那里还藏着一张图纸,是他画的香皂流水线改进方案,打算用脚踏式搅拌器代替人工,能省一半的力气。此刻被香皂隔着布料抵住心口,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信任在发烫。
尉迟恭站在一旁,铁甲的肩甲反射着晨光,在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李世民与李杰,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鲨鱼皮鞘上的宝石硌得掌心生疼。他是个武将,向来只看重战场上的刀光剑影,马鞍上的颠簸征战,却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香皂,竟然串联起了这场明暗较量。
从最初李杰上报的硫磺交易,到武媚娘说的长盒子,再到自己眼线查到的换班记录,香皂工坊就像一个枢纽,将所有的线索都牢牢系在上面。他想起三日前去西市暗访,看见皂工坊外排着长队,百姓手里攥着铜钱,等着买一块新出的桂花皂,孩子们举着刚买的皂角在街边追逐,皂角泡出的泡沫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
“臣刚得知东宫要利用香皂工坊纵火时,还觉得不可思议。” 尉迟恭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铁甲碰撞发出细碎的脆响,“一块巴掌大的香皂,怎么会和谋反扯上关系?可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干花,闻到库房里刺鼻的油脂味,才明白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案上的舆图,“任何看似平凡的事物,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都可能变成危险的武器。”
他想起昨夜去禁军大营点兵,看见士兵们正在擦拭甲胄,月光照在甲片上,像一层流动的银。那时他就暗下决心,绝不能让这些逆党毁了大唐的安稳,毁了百姓手里那一小块来之不易的香皂。
“陛下英明,李大人聪慧。” 尉迟恭单拳砸在掌心,发出 “嘭” 的一声闷响,“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的底气像被风吹的船帆般鼓胀起来。李杰的智慧如清泉,能在细微处发现惊天阴谋;尉迟恭的勇猛似烈火,能在战场上横扫千军;武媚娘的机敏若蛛网,能在无形中掌控全局。三者结合,定能粉碎东宫的阴谋,守护好这大唐的江山。他抬手将案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茶渣在杯底沉淀,像一幅预示胜利的卦象。
欲知下文如何,请先关注收藏点赞!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