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李元昌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那动作小心翼翼,像在拿一件易碎的瓷器。他将令牌递到纥干承基面前,令牌是纯铜打造的,巴掌大小,边缘打磨得十分光滑,没有一丝毛刺,入手沉甸甸的,压得人手心发沉。正面刻着 “东宫亲军” 四个大字,笔画遒劲有力,透着一股威严,是当朝大书法家欧阳询的手笔;背面刻着一个 “基” 字 —— 这是专门为纥干承基定制的,字体圆润,带着几分亲和。

“凭这个,能调动东宫的三百侍卫。” 李元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敲在石板上的闷雷,“他们都听令牌的,不听人。这些侍卫都是太子精心挑选的,个个以一当十,忠心耿耿。到时候就算我不在,你拿着这令牌,也能指挥得动他们,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纥干承基接过令牌,入手冰凉,仿佛一块寒冰,从指尖一直凉到心底。但令牌的边缘却被李元昌的手捂得有些发烫,带着一丝人体的温度,像一团微弱的火苗。两种极端的触感在他掌心交织,冷热交替,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都有些打颤。

他仔细打量着令牌,铜质温润,带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刻字清晰,笔画之间没有丝毫模糊,绝非寻常仿造。令牌的背面,那个 “基” 字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跳跃,像在嘲笑他,又像在鼓励他。这令牌,就像是一道通往权力巅峰的通行证,又像是一道催命符,握在手里,让他既兴奋又恐惧。

“好。” 纥干承基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干涩,像破旧的风箱。然后他将令牌塞进靴筒,动作麻利,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里紧贴着脚踝,能清晰地感受到金属的硬度和冰凉,像揣了一块烙铁。靴子里的温度渐渐将令牌焐热,皮革的温热包裹着它,却始终无法消除那股刺骨的寒意,那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让他浑身不自在。

“三月初三亥时三刻,玄武门见。” 纥干承基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给自己下命令,又像是在对天发誓。他转身就要离开,脚步却有些沉重,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李元昌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佝偻,不再像刚才那样挺拔。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得意和算计。他知道,纥干承基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他的战车上,再也甩不掉了。

纥干承基走到桌边,提起那个樟木箱子。箱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压得他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紧了,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游动。他将箱子扛在肩上,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的脚步更加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不真实,仿佛随时会摔倒。

他走出包间,下楼时,樟木箱子与楼梯碰撞,发出 “咚咚” 的闷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像在敲鼓,提醒着每一个人他的存在。店小二看到他扛着这么大一个箱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低着头引路,脚步匆匆,像在躲避什么。

走出醉仙楼,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夕阳的余晖给长安城的屋顶镀上了一层金色,像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件华丽的外衣。纥干承基扛着箱子,沿着街道慢慢走着。金元宝的重量让他脚步发沉,每一步都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靴筒里的令牌却像长了刺,扎得他心神不宁,坐立难安。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让他浑身发痒。他忍不住回头望去,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渐渐亮起的灯笼,人们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为了生计奔波着,没人注意到他这个扛着大箱子的男人。

他没注意到,街角的茶摊上,一个穿粗布衫的汉子正端着茶碗,看似在悠闲地啜饮,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黏在他的背影上。那汉子约莫四十上下年纪,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一看便知是常年劳作的人。他面前的茶碗里,粗劣的茶叶沉在碗底,茶水已经凉透,显然没怎么动过。

这汉子是尉迟恭的心腹密探,姓赵,军中人称 “赵黑子”。早年曾是尉迟恭帐下的斥候,跟着老将军南征北战,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潜伏追踪的本事。半个月前,尉迟恭见东宫与禁军往来过密,心中起了疑,便派他暗中监视几位禁军将领的动向,纥干承基正是重点盯防的对象。

方才纥干承基与李元昌在包间里说话时,窗户没关严,留着一道指宽的缝隙。赵黑子恰好蹲在楼下的石榴树后解手,隐约听见 “玄武门”“三月初三”“刺客” 几个字眼,心头顿时一紧。他屏住呼吸,悄悄挪到窗下,像只壁虎似的贴在墙根,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当听到 “东宫侍卫”“御书房”“退路” 这些词时,赵黑子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从军三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光是 “东宫侍卫进玄武门” 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他嗅到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味 —— 当年玄武门之变,不就是这么个路数?

他看着纥干承基扛着箱子踉跄离去的背影,那箱子坠得他肩膀都歪了,靴筒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藏了东西。赵黑子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茶碗沿上画着圈,碗沿的粗瓷磨得指尖生疼,却让他越发清醒。

“客官,再来碗热的?” 茶摊老板是个精瘦的老头,肩上搭着块油腻的抹布,笑盈盈地凑过来。

赵黑子猛地回神,从怀里摸出两枚铜钱拍在桌上,声音压得极低:“不必了。” 他起身时,故意撞了下旁边的货郎,货郎骂骂咧咧地扶着担子,等抬头时,赵黑子已经混进了人流,像水滴汇入大海,没了踪迹。

他没有直接回尉迟恭府,而是绕到西市的一条窄巷里。巷子里弥漫着馊水味,几个乞丐缩在墙角晒太阳。赵黑子走到第三个乞丐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对方的破碗。那乞丐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精光 —— 这人是他的同袍,扮成乞丐接应。

“鸽子,飞了。” 赵黑子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鸽子” 代表纥干承基,“飞了” 则意味着目标已有异动,需立刻上报。

那乞丐慢悠悠地捡起破碗,从碗底摸出块黑炭,在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皇宫方向。片刻后,一个挎着菜篮的农妇经过,看到箭头,不动声色地将菜篮往臂弯里紧了紧,快步走向朱雀大街。

此时的纥干承基已经走到了朱雀大街的岔路口。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街两旁的灯笼全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绢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巡逻的金吾卫提着灯笼走过,甲胄上的铜片在灯光下闪闪烁烁,照得纥干承基心里发慌。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脚,感觉靴筒里的令牌像是活了过来,正顺着脚踝往上爬,冰凉的边缘刮得皮肉生疼。这令牌是纯铜的,边角被李元昌的手捂得发烫,可贴在他皮肤上,却比腊月的寒冰还冷,冷得他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纥干统领?”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纥干承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回头,手瞬间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副手张武时,他才松了口气,掌心却已是一片湿滑。

张武是个矮壮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是当年跟着纥干承基在洺水拼杀时留下的。他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飘出肉包子的香气:“嫂子让我给您送点宵夜,说您今儿没回家用饭。”

纥干承基的喉咙哽了一下。他想起王氏早上叮嘱的话:“老三的私塾该交束修了,我把嫁妆匣子底下那对银镯子当了,你别太累着。” 那对镯子是王氏的陪嫁,当年他穷得叮当响,王氏戴着这对镯子嫁给了他,说 “金子会花光,情意不会”。

“放这儿吧。” 纥干承基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不敢看张武。他知道张武是个直肠子,此刻对方眼里的疑惑像根针,扎得他脸皮发烫。

张武把食盒放在路边的石墩上,搓了搓手:“统领,方才我在玄武门值岗,见王二狗那队人被调去守粮仓了,说是您的命令?”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兄弟们都嘀咕呢,粮仓那边有啥动静?”

纥干承基的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地呵斥:“不该问的别问!执行命令就是!”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 张武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当年在战场上替他挡过一箭,现在却要被他蒙在鼓里。

张武愣了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跟了纥干承基十五年,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火。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对着食盒拱了拱手:“那…… 属下告退。” 转身时,他的脚步有些沉,刀疤在灯笼下显得格外狰狞。

纥干承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六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白面蓬松,油汁从褶皱里渗出来,香气扑鼻 —— 这是王氏最拿手的手艺,用的是上好的五花肉,掺了荸荠碎,吃起来不腻。

他拿起一个包子,刚咬了一口,眼泪就下来了。滚烫的油汁溅在手上,他却浑然不觉。那包子的香味里,混着樟木箱子的香气、令牌的铜锈味,还有军校场上的尘土味,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爹!”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纥干承基抬头,看见儿子纥干承宗穿着队正的制服,背着个布包跑过来,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红晕,“先生说我这篇策论写得好,让您给看看!”

少年跑到近前,看到父亲通红的眼睛,还有石墩上那个沉甸甸的樟木箱子,愣了一下:“爹,您这是……”

纥干承基慌忙擦了把脸,把包子塞给儿子:“刚吃了口烫的。这箱子…… 是陛下赏的绸缎,给你娘做衣裳。” 他说这话时,感觉靴筒里的令牌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脚踝都在抽搐。

纥干承宗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对了爹,方才我从西市过,见李少卿的香皂工坊在加派人手巡逻,连墙角都插了火把,说是防备宵小。”

“嗯。” 纥干承基心不在焉地应着,心里却 “咯噔” 一下 —— 李杰这是察觉到了?还是巧合?

“李少卿还说,” 纥干承宗舔了舔嘴角的油,“三月初三是上巳节,要给工坊的工匠放半天假,每人发块新出的桂花皂。他说‘安稳日子,得自己守着’。”

“安稳日子……” 纥干承基重复着这四个字,像嚼着块石头。他看着儿子明亮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灯笼的光,干净得像山涧的泉水。这双眼睛里,还没见过刀光剑影,没闻过血腥味。

如果…… 他不敢想那个如果。

纥干承宗没察觉父亲的异样,把策论递过去:“爹您先拿着,我去给娘送包子。” 他蹦蹦跳跳地跑向家的方向,背影在灯笼的光晕里忽明忽暗。

纥干承基捏着那卷策论,纸页上还带着少年的体温。他忽然想起李元昌的话:“让你儿子风风光光当中郎将……” 可若是真成了从龙之臣,这双干净的眼睛,还能映出灯笼的光吗?

他扛起樟木箱子,箱子仿佛更沉了,压得他脊梁骨都在响。靴筒里的令牌仍在发烫,像是要烧穿皮革,烙在骨头上。

走到将军府门口时,门房老周提着灯笼迎出来,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全是担忧:“大人,您可回来了!尉迟老将军傍晚来过,说找您有要事,让您回来就去趟他府里。”

纥干承基的腿像灌了铅,再也迈不动了。尉迟恭…… 那个当年在洺水把战马让给他的老将军,那个看着他从大头兵一步步爬到统领位置的老上司…… 他该怎么面对?

府里的灯亮着,王氏肯定还在等他。他仿佛能看到妻子坐在灯下纳鞋底的样子,线头在布面上穿梭,像在编织一张安稳的网。

可他现在,却捧着一把火,要把这张网烧个精光。

纥干承基站在门口,看着府里透出的暖光,又低头看了看肩上的箱子,靴筒里的令牌硌得脚踝生疼。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 从接过那箱金子开始,从在布防图上画下第一道线开始,从把令牌塞进靴筒开始,他就已经踏上了一条通往深渊的路。

巷口的风吹过,带着夜的凉意,吹得灯笼轻轻摇晃。纥干承基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府门。门轴转动的 “吱呀” 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一声沉重的叹息。

而街角的阴影里,赵黑子看着那扇关上的朱漆大门,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他的指尖还残留着茶碗的凉意,心里却清楚,一场席卷长安的风暴,已经离弦。

欲知下文如何,请先关注收藏点赞!谢谢!

趣趣阁推荐阅读:嫡女谋之盛世凰宠传道达人张道林国民老公带回家:偷吻55次武神主宰重生白手起家韩三千苏迎夏张逸风姜凤家族禁令韩三千苏迎夏蜜爱傻妃女神的上门豪婿赵旭李晴晴豪门宠婚:酷总裁的新欢真龙赘婿韩三千苏迎夏快穿之前任攻略计划取骨换皮?这逆天凰命你配吗1913新军阀被女神捡来的赘婿叶青肖莹忆天眼机智笨探炎武战神清穿之十福晋她又忽悠人混血王子的蝙蝠玩偶玄天龙尊内网游之剑走偏锋山城风乍起冷漠无情,开局拔刀逼千金结婚林海柳馨月闪婚后左医生他掉马了冷艳总裁的贴身狂兵秦风李秋雪快穿:大神总想和球球崽崽贴贴空间之超级农富妻吾为元始大天尊七零军婚,团宠胖妻好孕连连白月光前妻重生后,逆天医术杀疯太上武神诀棺妻美人杀怪就升级,废材女竟是满级大佬地府禁忌:从被重金求子开始厉少,夫人又把你拉黑了苟在根据地夫人藏起孕肚逃跑,靳总全球疯找一见钟情的叶先生柳萱岳风清宫熹妃传神算风水师灵魂实录老公狠坏,狠强势!幸福系统化仙穿越痴傻女,相公竟是幕后大佬大魔头从今天起是球王
趣趣阁搜藏榜:四合院:开局设计坑贾家阴棒梗全洪荒都知道魔祖在闹离婚.快穿喜当妈后,炮灰她总遇病娇!嗷呜,今天也要揪揪夫君绒绒兽耳海贼王之我是革命军携空间三系统重生八零后逆袭人生玄学大佬下山后,真千金惊艳全球我捡到了一只水手服幽灵四合院,满院都是我下的崽明月清风两相宜手握剧本我怕谁执念深深宿主她又在生子小世界里捡对象某美漫的超级进化五十五,向春行从汉末开始的封神之旅乱杀:你跟我一魔术师玩牌?断亲后,乱世囤粮养成皇级军队霍先生,这次真有了!诉云人非晓星稀主神腿长腰窄还风骚,乖,别太野树洞自救指南王爷,失踪的小郡主在乡下种田呢一吻成婚:抱得甜妻归位面祭坛真假千金之当大小姐还是有难度神凰赋觉醒骷髅从泰拉瑞亚开始闯荡万界敢提分手试试相见欢:不负相思意春庭恨穿越不穿补丁裤,我在民国当首富当个俗人诡语神探霍格沃兹之非典型斯莱特林重生异世界之去尼玛的奴隶海贼之开局我家没了玄灵道圣宝可梦:我的精灵降维打击爱恨三界间聂先生攻婚日常快穿:你让一个厨子拯救世界一千零一个诡异夜天降孕妻,老公你别跑呀!来自旧时光凹凸世界之坠落黎明我的绝美鬼夫快穿:怎么办,男主又又又吃醋了?平明拂剑任我去
趣趣阁最新小说:一个中年男人的时空札记转生萌王到火影,开局捡到小萝莉退婚当天,废柴的我收到万年遗书阴魂委托簿华娱:从八一厂当编剧开始孤乡1朱墙玉碎:重生为后将军夫人有空间斗罗大陆之星神传说惊鸿照影落絮无声快穿炮灰他总抢男主软饭吃我靠无限重生拯救殉国皇子崩坏:幽兰黛尔的好兄弟搞钱传奇渎圣之血童话反派怎么会是万人迷假太监:我替女帝照顾后宫大明贞德传天龙:开局习得少林七十二绝技综影视:小白兔她柔弱,但不好惹末世法则:我能复制万界技能九霄风暴都说了别惹她,下了地府还归她管问道无心引蝶来龙族:悼亡者的重生港综:拜师九叔,开局抓楚人美乡野风水师:都市逆袭封神路港综:开局收账爆兵系统占有欲集港综:我的上司是黑警我在三国靠吐槽称霸重生之亮剑1926港片:开局洪兴,专搞慈善在修仙界当房东欢喜:英子在隔壁,宋倩敲我的门综武:盘点太监高手,江湖炸了三国:开局娶蔡琰,争霸天下港诡:我,茅山天师,黄金重瞳贞观第一狂徒四合院:公审秦淮如搞破鞋,游街八零后父母时渊枪主盖世悍卒牧羊人:活着再见龙魂震贞观寰宇武神:开局觉醒烛龙血脉从哈蒙代尔领主到帝国皇帝京剧猫:我欲成仙!千秋世家:从秦末开始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