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有事儿给姜芽打电话,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许浅柠感激道:“好。”
等姜芽带着许浅柠离开,李萍才小声与寒玖曦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忿。
“这个许浅柠家在北城商业学院那边,离咱们这儿远着呢。
姜芽这时候开车送她过去,回来怕是得到后半夜了。
其实她从海城大学附近坐地铁回去,这个点也就四十多分钟的路。”
自从寒玖曦要约许浅柠见面的时候,她们就给寒二少打了电话报备。
事后,寒二少的助理许望就给姜芽发来了许浅柠的所有信息。
寒玖曦低头看了眼手机,不知不觉竟快十点了——地铁末班车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倒也赶得及。
“行了,”她抬眸对李萍说,“你和姜芽自己挑间喜欢的房间住。
我上楼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见,晚安。”李萍的语气轻快起来,带着明显的笑意。
“晚安。”
寒玖曦来到三楼的大卧室,这里的格局和盘山那边的房间差不多。
不过,这里的阁楼不算太小,里边也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站在阳台上,看着外边的夜景,小恶魔带着杜海丰和林巧巧出来。
看到这两个“人”,寒玖曦把把那块儿“无事牌”拿出来放在花台上。
让宋沛沛出来,然后把“无事牌”交给小恶魔,“你跟着她们先去许辉的家?”
小恶魔看着她们三个,深邃的红的眸子笑得有些诡异,“我跟着他们一起,你和小天什么时候出发,听我传话。”
寒玖曦点头,“可以,小心点。”
“知道,”小恶魔说完,墨色的广袖一挥,几“人”消失不见。
寒玖曦在阳台站了好久,直到对面那栋房子顶楼的灯亮起来,她才回过神来。
对面的灯太亮了,屋里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避免看到不该看的。
寒玖曦转身走进屋里,把帘子拉上,拿起衣服进入浴室。
只是她不知道,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炎九霄叼着烟走到阳台。
正好看到了她的背影,之后就怔愣在当场,看着她拉上窗帘。
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给乔安逸打过去,问对面是不是住人了。
乔安逸今天一直在医院照顾他和墨炎,根本不知道。
再说,今天来澜庭水岸住,也是炎九霄临时决定的。
他房子的对面住了人,一时把乔安逸给问住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七爷说的对面指的是谁家:“不知道啊,是不是保洁。”
炎九霄咬着后槽牙:“查!”
保洁?保洁晚上来?
这栋别墅是寒家的,这些年一直没有人住,有传言说,寒家是给他们那个患有“自闭症”的女儿买的。
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师弟家的人嘛,倒是知根知底,可现在……
炎九霄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通讯录里“小师弟”三个字在屏幕上亮了又暗。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许久,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往下划了半屏,直到“徐妖精”三个字跳出来,他盯着那三个字沉默片刻,拇指猛地按了下去。
“嘟…嘟…嘟嘟…”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谁啊!”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又哑又黏,醉意裹着浓重的鼻音,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炎九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语气冷得像淬了冰:“徐泽珩,你在哪儿?!”
“你谁啊?管得着老子在哪儿?”徐泽珩的嗓门陡然拔高,听着就没看屏幕,尾音还带着酒气的嚣张。
炎九霄:“……”
跟谁称老子呢?!
他深吸一口气,报出那串刻在骨子里的编号:“383!”
“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应答,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只是尾音还打着晃。
“现在回答我,你,在哪儿?!”炎九霄的声音又沉了三分,像要穿透听筒砸过去。
“我…特么的…”徐泽珩咂了下嘴,酒意上头反而不怕了,“我说炎七爷,你今天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
“徐泽珩!”炎九霄的声音陡然炸响,“我再问最后一遍!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能有哪儿?”徐泽珩也来了脾气,音量直追过去,“我说,炎七爷,我们这队人,似乎,不属于你管吧?!”
炎九霄被他噎得差点一拳砸在玻璃窗上,闭着眼缓了半天才压下火气,语气刻意放缓:“我今晚住江景河畔。”
“嗯?”徐泽珩懵了一瞬,随即更火了,“你住哪儿跟我有毛关系?炫富啊?”
骂到一半忽然卡壳,酒意醒了大半,试探着问,“不是…炎七爷。
那啥,我是喜欢男的,但是,我身心干净,是不会出轨的……您这是…暗示啥?”
“闭嘴!”炎九霄的怒吼差点震破听筒,胸膛起伏得像要炸开,“我问你,泽宸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徐泽珩……
几个意思?
盯着手机屏幕,徐泽珩笑了。
383!这个编号就是炎九霄故意给他的,别以为他不知道。
同时,炎九霄也盯着手机,对面安静了足足十几秒,他都有些不甘心的挂断了。
然后传来徐泽珩泫然欲泣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你怎么知道…呜呜…
我感觉我的地位要保不住了,正借酒消愁呢。”
澜轩园这边,寒泽宸端着醒酒汤刚进屋,就听到徐泽珩这么一句。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后稳住心神走过来。
就见徐泽珩举着手机冲他挤眉弄眼,屏幕上赫然亮着“活阎王”三个大字。
徐泽珩得意地挑了挑眉,按下免提,整个人懒洋洋地往寒泽宸身上一靠,活像只偷腥的狐狸。
“寒家给他安排的?”炎九霄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徐泽珩冲寒泽宸比了个“嘘”的手势,语气瞬间变得夸张:“可不是嘛!
那女孩儿比我小好几岁呢,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一笑俩酒窝,甜得能齁死人!”
他故意顿了顿,听着听筒里的呼吸声沉了沉,又添了把火:“关键是家世,那叫一个门当户对。
寒伯父伯母见了都眉开眼笑,拉着人家手说‘就认这个儿媳妇’!
我这心呀,痛的跟手术刀割似的,这下如了你的心。”
寒泽宸在旁边听得嘴角直抽,伸手想抢手机,被徐泽珩一把拍开。
“你们根本就不合适。”炎九霄的嗓音低沉浑厚,像块淬了冰的石头砸过来,“阴阳相济才是天地正道,你学的那些医理都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