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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后山夜话,秘辛初显
戒律堂后山,夜色如水,凉风习习。那处被禁制隔绝的演武场依旧寂静,只是今晚,多了一道负手而立、仰望星空的玄色身影。
雾虞悄然抵达,看着芜荒沐浴在清冷月辉下的侧影,那冷峻的轮廓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带着一种亘古的孤寂。
“师叔。”她轻声唤道,走上前,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
芜荒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依旧是那般看不出情绪,但雾虞却能感觉到,那目光比以往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修为稳固了?”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嗯,多谢师叔挂心。”雾虞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师叔,您……为何能进入秘境?又为何……”
“为何次次恰巧护住你?”芜荒接过了她的话,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带着些许自嘲,“并非恰巧。”
他抬手,指尖一缕与雾虞同源,却更加精纯、更加古老的混沌之气悄然浮现,虽然微弱,却让雾虞体内的混沌源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雾虞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缕混沌之气,“师叔您……”
“我与你一样,身负混沌血脉。”芜荒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追忆的沧桑,“或者说,你体内的混沌源血,其源头,与我同出一脉。”
雾虞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芜荒师叔竟然也拥有混沌血脉!难怪他能轻易干涉天劫,能无视秘境规则!
“那秘境中的魔头,名唤噬魂老魔,”芜荒继续道,语气转冷,“他并非此界之人,乃是来自魔渊的余孽。其目标,除了秘境本源,更重要的,是搜寻并扼杀所有觉醒的混沌血脉者。”
“为何?”雾虞心头一紧。
“因为混沌血脉,是应对未来天地大劫的关键之一,也是某些存在眼中的‘变数’与‘威胁’。”芜荒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透了层层虚空,“上古一战,混沌道统近乎断绝,血脉传承者散落各界,皆在隐匿与追杀中艰难求生。你父母将你托付给师兄(清虚道尊),让你在青云宗成长,亦是出于保护。”
雾虞怔在原地,信息量太大,让她一时难以消化。天地大劫?魔渊?混沌道统?自己从现代穿越而来,难道也与这所谓的混沌血脉有关?
“我潜入秘境,一是察觉噬魂老魔的气息,二是感应到你血脉初步觉醒后的波动。”芜荒看着她,眼神凝重,“你比我想象的,觉醒得更快,也……更引人注目。混沌真火,混沌灵宝(他意指混沌无极碑),任何一样,都足以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那师叔您一次次帮我,是因为同源血脉?”雾虞问道。
芜荒沉默了片刻,才道:“是,也不全是。守护混沌血脉,是残存者的责任。但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雾虞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眸子上,“你,是万年来,唯一一个让我看到‘希望’的混沌之种。”
希望?雾虞不解。
“具体的,你现在知道太多并无益处。你只需记住,尽快提升实力,彻底掌控你得到的那样‘东西’(意指混沌无极碑和星辰核心)。唯有拥有足够的力量,你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才能知道全部的真相,包括……你穿越至此的缘由。”
雾虞浑身一震,他连自己是穿越者都知道?!
芜荒似乎看穿了她的惊骇,淡淡道:“混沌超脱时空,你的灵魂与此界肉身完美融合,本就是血脉觉醒的征兆之一。不必惶恐,这或许亦是命运的一环。”
他抬手,一枚非金非玉、刻满混沌符文的黑色令牌飞向雾虞。
“此乃‘混沌令’,凭此可随时联系到我。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或对混沌之力有不解之处,可注入神识。”芜荒语气郑重,“记住,在你足够强大之前,关于血脉、关于那件‘东西’,绝不可再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最亲近之人。信任,有时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雾虞接过那枚触手温凉的令牌,感觉重若千钧。她明白了,从她觉醒混沌血脉,或者说从她穿越那一刻起,她就已踏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弟子……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将令牌小心收起。
芜荒点了点头,身影开始缓缓变淡:“努力变强吧,雾虞。留给你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话音落下,他已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雾虞独自站在月光下,握着那枚混沌令,感受着体内奔流的混沌源血和识海中沉浮的混沌无极碑,心中原有的迷茫渐渐被一种坚定的目标取代。
无论前路如何,无论真相为何,唯有力量,才是根本。
她抬头,望向漫天星辰,眼神锐利如刚刚出鞘的宝剑。
(第三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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