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瞧着言莹连郑老的电话都不接了，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谢砚也只能在心里为郑老点炷香。
再说那万江与曹会长等人离开，曹会长也是不解：“老万，你怎么平白无故地要给春秋拍卖行捧场，还要拉着我们一起？”
“白老有提携后辈之意，我们这帮老古董也该效仿，春秋不如中天身后有家族傍身，我记得这位周总也是谢老生前收的徒弟，看在旧情份上也要帮衬一二。“
万江说得笑眯眯，曹会长轻哼一声，先与另外几位走了，余下老程和万江眼对眼。
两人默契地上车，不多时就进了万江的茶楼，老程坐下来后叹息一声：“万江啊，我今天是尽力了，鬼晓得那个小子居然……”
那一堆法器哗啦啦啦倒出来的时候，老程的心里都在打鼓，激得他眼皮子都不受控制了。
谢邈生前也不是这个作派啊，总是高深得很，没想到这个孙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万江何尝不是心头震撼，此时还淡定从容道：“你有心了，今日事不成，来日方长。”
“谢老的珍藏谢家怕是不会轻易公开，外人想看到也难，不如试试从内部攻破，不过，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万一……”
“没有万一，谢邈智多近妖，一定早有筹谋，不会就这么撒手人寰，他定是藏了什么。”
万江的话让老程默然，眼前的人还是那般慈眉善目，谁不说一句万江和善，出名的和气。
但此时的他眼底迸溅出一丝精光，甚至带着几许让人猜不透的深幽，老程轻咳道：“谢家倒是后继有人，这一点让我们只能羡慕。”
“当年的事情知情人不多，谢邈对我们有所隐瞒是不争的事实。”万江突然开口。
老程默不作声：“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何必再探查，你我都上了年纪，离退休不远。”
万江的眸孔幽深，他极细微地摇头，似乎对老程的话极不认同：“雁过留痕啊。”
两人面面相觑，不再言语，杯中的茶水倒是因为万江的激动而震出一丝波澜。
谢砚从春秋拍卖行离开的时候，在楼下和外出归来的许成意撞个正着，这还是上次尴尬的局面过后两人第一次见面，眼对眼的时候都有些懵圈。
许成意的目光是迅速地朝谢砚身后瞟去，谢砚嗤笑道：“别看了，我老姐没有下来。”
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他要走，周虹还会多此一举地送他下楼不成，越是熟悉的人越不讲礼数，不说一声滚蛋就不错了。
被看穿了心事，许成意尴尬地轻咳了一嗓子。
“听我老姐说你这次不和她打对台了？”谢砚不无嘲讽地说道：“听起来有些长进。”
被一只单身狗嘲讽，许成意还是十分不服气的：“大家半斤八两，你有什么本钱笑我？”
也猜到谢砚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许成意面对谢砚也豁得出来了：“我也是不明白了，她长了张聪明的脸，怎么就……”
【不开窍。】
谢砚警告的眼神看过去，他和周虹可以互相损，但关键时刻肯定一致对外，许成意一天不是自己的姐夫，那就要被纳入外人的领域。
“听说你们香江大家族撕逼是一流的，什么车祸、下毒，乱七八糟的手段层出不穷，远的不说，近的就说许若婷许大夫吧，人都被逼到来北城发展，这样的浑水，我姐能淌？”
“她就是一纸老虎，表面上张牙舞爪，内里撑不了一点，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好不？”
许成意难得被人呛得说不出话，怔怔地望着谢砚。
【人活一世，要是连娶什么人都做不了主，真是可悲。】
谢砚听到这心声也没有半点同情，他不算劝分，这俩又没正式在一块，只是这男人要是有担当就搞定一切再来追人，别自己一身骚没解决，倒把周虹扯进水，护不住她。
他三言两语把许成意激得默然走远了，转头没回古玩城，而是去了谢家的一处小院。
除了放在银行保险柜里的一批珍玩，还有一批就藏在这间不起眼小院里，不过这里的保险库在地下不说，还采用了最新型的安保技术。
现在只有他和爸妈的虹膜能打开，谢砚顺顺当当地进去，打开了灯。
暗室的灯光亮起，谢砚不多时就适应了里面的光线，这就是谢家几代人的部分珍藏。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爷爷做主把一些珍玩放进银行的保险柜里保存，还有一部分就存放在这里，甚至古董店的定制保险箱里也有一批。
古董店里的他看得多了，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让万江心心念念的。
存银行的那一批是有清单的，当初估过价，买过保险，他也门清，要说最混淆不清的只有这里，这里的格局与博物馆类似，都是封闭的陈列柜。
这样久不来也好打理，要是和店里的货架一样，全得积灰了。
走了一圈，谢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万江也不是没有藏品，年近古稀也是有见识的人。
能让他牵肠挂肚的会是什么东西？
就谢家的这些珍藏，不外乎古钱币、瓷器、青铜器、金银器、古书画、古琴等等，就是平常的古董类别，爷爷临终前可是交代得清清楚楚，每一件的来处都明明白白。
谢砚的眼皮子突然跳了几下，爷爷出事前好像知道自己大限之期将到，所有事情都有交代，还提点了好几个人，比如自己的小姨，让她避了一祸。
临终前都能这么周到的人，要是真有什么要藏起来的秘密，想来也不会放在明面上。
想通了这一点，谢砚一屁股坐下来，和墙上的一幅古画面面相觑。
要是古玩能说话的话多有意思，哎呦，老祖宗能不能显显灵，托个梦也成啊。
谢砚毫无头绪的时候，想到对方是借着五雷令牌说事，那难道是法器，可他真没和那帮老油条扯谎，爷爷给的法器就那几样，看他们也不像是感兴趣的样子。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突兀地响起，要说这地下保险库也是厉害，都地下了信号还怪好的。
“小老板，你快回来吧，试金石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