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许若婷突然红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泪水似流不流地更惹人怜爱,她声音带着哽咽:“小姑姑不认我是许家女儿理所当然,但怎么能这么算计我?”
“我们母女俩进入许家以来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许若婷往前一步,逼得许伯怡都不禁后退,大概是心虚的:“四小姐,周夫人,你倒是说说。”
许伯怡正要开口,许若婷的眼泪涌出,泪珠晶莹,沿着脸颊滚落,看得谢砚心疼不已。
不过,这娘俩是不是搁这演呢,总觉得时机搭得有些刚刚好,可惜这会儿听不到许若婷的心声,她正急着发泄情绪呢。
“妈,”许若婷突然转身,对着陶凝说道:“看来我改姓是个错误的决定……”
“要说错,错的是我,我不应该二嫁许家。”陶凝冷静地说道:“起源在我。”
许伯渊一听,暗道大事不妙,这女人是不是反悔了,自己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媳妇就因为小妹的任性妄为要跑了,他赶忙说道:“爸,您得给我们做主啊,不然我这家又要散了!”
许老爷子心口发堵,环视屋里的人后对老大和老三说道:“你们先下去替我招待宾客。”
这是不让他们看热闹的意思了,两家人都有些扫兴,楼下还有一些好奇的宾客,他们得下去打发了这帮人,这边厢嘛,反正事后能知道,罢了,先走。
这两家人离开后,房门紧闭,周家一家三口倒是想走,谢砚早早地堵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开什么玩笑,想走?
“爸……”许伯怡见这架势不妙,赶紧求饶:“我是一时糊涂,下次不敢了。”
许老爷子微微闭眼,实在说不出来还有下次这种话,毕竟这位一而再、再而三地搞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不服自己三个哥哥,尤其看陶凝不顺眼,这些年就没有消停过。
一个出嫁的姑娘把娘家搅得乌烟瘴气,他年纪大了,只想过些太平日子,好好交班。
“老二,你怎么说?”许老爷子这话一出口,陶凝的心声同步响起——【果然如此。】
【敲断胳膊还连着筋,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公平。】
许若婷与谢砚对视一眼,心情十分平静,所以刚才没把事情做到绝对,还是留了一线是对的,毕竟是亲父女,许老爷子还是要保一保女儿。
“这话您不应该问我,应该问若婷,她才是受害者,对了,还有谢家小子呢,属于自己的女朋友要被算计出去了,他也是苦主,小谢,你说是不是?”
谢砚庆幸自己刚才堵住了门,这样看着才像要找麻烦的,他嘴角挑起:“的确如此,好端端的来贺个寿,倒遇上这种污漕事,差一点点,我女朋友要归别人了。”
“许老,这事往大了整,可以闹得满城风雨,我是不了解香江的法律,但搁在北城的话,下药就足够进局子了,那是一个也跑不了!”
许老的眉头皱起,看着都能夹死苍蝇……
“不这大家终究是一家人,关起门来解决最好,是不是?”谢砚又是话锋一转。
他能听到许伯怡的心声,可以说是局势在握,从听到那句生米煮成熟饭后就盯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呢,得逞是不可能得逞的,事情的重点一直在于如何收尾。
关于这一点就算他和许若婷不进行交流,也能从她及她妈的心声里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反正撕破脸是不可能的,这话由他来说合适。
陶凝不禁感慨这假女婿简直是甚得她心,要是弄假成真也不是不可以。
谢砚听了一怔,当下就挺直了胸膛,声音越发地响亮:“道歉这是肯定的,还要承诺以后再不找事,另外,若婷虽然姓许,但本质上也不是许家的血脉。”
“要说沾许家的光,她在北城连辆车都没有,我觉得也没有沾上多少吧?”
他快人快语,许老爷子和许伯渊父子的脸都一黑,这是说他们苛待了许若婷吗?
“所以往后若婷的婚事由她和她母亲做主,其余人不能干涉,就这一条,总是应该的。”
谢砚甚至没用问句,直接陈述,给出结论。
许若婷眉眼微微下压,目光却是扬向谢砚,这的确是她和妈妈最大的目的——婚姻自主。
许老爷子哼了一声,这小子真是个敢说的,他咬牙道:“就算没有这桩事,我也没想过让若婷去代替许家联姻,全是这不孝女惹的事!”
“那您是同意了?我可要录音了,您再说一遍?”
谢砚可不信什么空口白话,虽然不至于为这事签个合同,总要留个凭证,省得一出门就打了水漂,他大咧咧地取出手机,光明正大地准备开始录音。
许老爷子整个人无语,仿佛透过谢砚看到了昔时的谢邈,也是这般地不按套路出牌。
要录就录吧,你偷偷地录了就得了,他偏要摆在台面上,这或许就是谢邈曾经说过的阳谋吧,许老一时间沉默,这大概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爷孙真是一个德行。
但他终于正色道:“我许堪在此承诺,许若婷的婚事由她与其母亲做主,其余人一律不得干涉,还有许伯怡,要是再敢打许若婷的主意,剥夺遗产继承权!”
许老年迈,遗产分配的事情早就开始安排,许伯怡一听两眼一蒙黑:“爸……”
她现在可不像刚才那般嚣张精明,气都短了一截。
录到全文了,谢砚心满意足地按下停止键,还不忘记给许老爷子戴高帽:“不愧是您,怪不得香江那么多大人物,就属您最拔尖,果然有过人之处!”
许老爷子一抿嘴巴,明明是被将了一军,可他居然不生气,内心还有些狂喜。
谢家爷孙真是把他拿捏住了!
陶凝内心松了口气,她和女儿没废太多功夫,全由谢砚挡在前面,把最重要的拿下了。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会越看越顺眼,就算她知道是假的,现在也是看顺眼了。
“仅此而已?”
这个声音响起,所有人循声看过去,是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许伯庭,许若婷的这个便宜哥哥一脸坏笑:“虚的名头有什么意思,惹出这么大的事,姑姑和周家不要表示下道歉的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