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林过了这么多天的禁欲生活,现在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一瞟到边上谢砚冷冷的眼神,他瞬间清醒过来,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还是硌牙的草。
谢砚把李大林这点色心有余胆气不足的心里话听了个正着,直骂这李大林是非要挨色字头上的这把刀,幸好还没有失去理智,老姐是他这个老色胚子能染指的?
“谢总,拍卖会如何?”周虹笑眯眯地问道。
李大林揣着收来的一堆名片,笑得眼睛都成月牙:“有意思。”
不仅能拍到真品,还能认识一群有实力的潜在客户,这活好呀,以后得多来,常来!
谢砚刚刚皱起的眉眼展开,李大林就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男人说道:“刚才那位就挺有气度的,我和他交了朋友,加了微信,说明天就到我的店里看车。”
顺着他这么一指,谢砚瞟了一眼,就是刚才宋先生手下的一员,舍得出价,怪不得被李大林盯上了,现场的人全是李大林的猎物。
“李老板现在知道拍卖会的好处了吧,”谢砚转过身,又道:“再挖掘挖掘,肯定还有潜力股,到时候多多成交。”
“哈,这是肯定的嘛。”李大林信心满满:“这年头还得做有钱人的生意,穷人的钱不好赚,利润还薄,要不然那么多企业做高端商品、溢价的商品。”
这话说得太扎心了,穷人的荷包瘪,哪舍得消费,买任何东西都是精打细算,但是想想啊,穷人始终是绝大多数,能把普通百姓的生意做好了积少成多也行啊,比如某多多。
谢砚的好处就是不抬杠,各人有各人的做法。
“对了,谢小神仙,你上次介绍过来上班的那个谁,叫郁怀的。”李大林突然话锋一转道,小心发问:“你和他交情怎么样?”
谢砚正想着怎么打开这个话题,李大林主动送过来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侧耳听着,李大林的心声活跃得很——【那小子来了不到半年,投诉他的就大把,业绩业绩一般,听说还经常向有钱的富婆抛媚眼,关键还白抛,搞什么犊子。】
【他要真卖自个能把业绩弄上去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弄得人家老公找上门。】
噗,谢砚听得这内情,差点喷出口水,真他娘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在他们面前郁怀要强得很,私下膝盖软不说,连肾都准备奉上了?
听李大林的心声,这献身没有成功,还露出马脚让对方的合法配偶发现,直接打上门了。
李大林算是给他面子了,没有提这件事情,谢砚说道:“他是我儿时的玩伴,也是街坊,后来拆迁分到不同的地方,长大后又重新聚在一起,要说关系,可没有我和周总好。”
周虹在一边傲娇地扬起眉毛,算这家伙说话中听。
李大林欲言又止,谢砚直截了当地说道:“您能卖我个人情就很好了,这份恩情我都记在心上,他入了职就一切办事公办,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坏了公司的规矩。”
因为不知详情,李大林被谢砚这么一说,觉得谢小神仙的格局极大,话说得很中听。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最近确实出了些事,我不得不杀鸡儆猴,不然底下人没个准测,这不是乱了嘛。”李大林又暗示一把自己的打算,说完就定定地看着谢砚。
谢小神仙浑身本事,他老李全家的生辰八字都在他手里,万一谢小神仙对自己不满意,搞几个招数那不是得不偿失,损财损寿命都有可能。
听到这种话,谢砚直接乐了,怎么不说他本事能通九霄,能达地心呢。
损人不利己的事可是做不得的,折寿啊。
要说这能听人心声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好使的,能准确地猜到对方的下一步,李大林是忍不了郁怀了,没业绩还惹事,现在没了他这层关系,下一步就是开除,让郁怀走人。
“李老板放心,我尊重您的任何决定。”
能为兄弟两肋插刀,也可以插兄弟两刀,你不仁,我不义。
得了谢砚的准话,今天又拍到了八宝碗,还结交了这么多潜力客户,李大林的脸上笑出了褶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在边上听了半天,前前后后一想,周虹才说道:“你和郁怀闹翻了?”
谢砚的那帮狐朋狗友她都见过,谢砚把事情三言两语地讲完,周虹呸了一下:“斗米恩升米仇,趁他现在没有插你两刀尽早拉倒吧,不过你也是个好样的,不留隔夜仇。”
去他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报,当场就报不是更爽快么。
谢砚觉得自己能和周虹处得跟亲姐弟似的是有道理的,两人的性格三观相近,也是这个原因,两人更像亲人,处不成情侣。
不谈那个扫兴的郁怀,周虹坏笑道:“老弟,你就是姐的幸运星,你一来万事顺利,要是你实在找不到媳妇,咱俩将就将就得了?”
谢砚汗毛倒竖,警觉道:“你是拿我当吉祥物吧,想得怪美的,少做这种白日梦。”
周虹现在是整个人都变轻松,见谢砚这避之不及的样子,跺脚道:“当我稀罕。”
两人说说笑笑,溜过来看热闹的许成意瞧见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
谢砚其实早瞥见他了,男人一旦恋爱上头,要么变得聪明,要么变蠢,许成意是后者。
就冲他今天这怼脸贴大的操作,指望他哪天打通任督二脉会恋爱是不可能了,不过谢砚想到屡次相亲失败的自己,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嘲别人,半斤对八两。
周虹兴致勃勃,今天旗开得胜,晚上肯定是要办庆功宴,她已经交代手下人去定包间。
她正准备交代谢砚和自己一起去,谢砚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匆匆忙忙地说道:“老姐,我还有事,回头再约。”
谢砚将拍来的药墨扔进背包,疾步如飞地离开拍卖行,车子开向一处幽静的街道。
下车后他直接拐进一间僻静的茶楼,上了二楼,方之凡朝他招招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