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万民堂
正当行秋对着自己那颇具“童趣”的字迹暗自无奈,而重云和香菱还在品评各自墨宝时,万民堂外传来一阵沉稳从容的脚步声。
天一抬眼望去,只见钟离正缓步经过,他今日依旧是一袭素雅长衫,手中盘着那枚温润的玉珠,神情恬淡,一派闲适。
天一眼眸一亮,立刻扬声招呼道:“钟离先生!午好啊,这是又去三碗不过港听戏吗?”
钟离闻声停下脚步,侧身望向店内,目光扫过围在桌旁的几位年轻人,最后落在天一身上,微微颔首:“原是各位小友。今日天气晴好,俗务皆无,正是尘世闲游的好时辰。”他的声音温和醇厚,如同陈年佳酿。
天一心中记挂着胡桃,趁机问道:“钟离先生,胡桃她现在还在往生堂里忙吗?”
钟离略一沉吟,答道:“胡堂主今日一大清早便亲自赶往轻策庄处理一桩事宜了,按行程估算,此时应不在堂中。”
得知胡桃不在璃月港,天一顿时松了口气。这下不用担心惊喜提前暴露了。
一旁的香菱见状,立刻像只雀跃的小鸟般飞到门口,热情地拉住钟离的衣袖:“钟离先生!您来得正好!快进来看看,我们给胡桃准备的生日惊喜!”
钟离被香菱半拉半请地引到桌前,目光落在那个中央画着q版胡桃头像、周围写满了各式祝福语的蛋糕上。他的视线缓缓掠过重云工整的“生辰快乐”、行秋那独具特色的“福寿安康”、香菱流畅的“天天开心”以及天一秀气的“桃”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欣赏。
“此物......倒是别致有趣。”钟离微微俯身,仔细端详着蛋糕,语气中带着几分考据般的认真,“这画像,虽笔法简练,却将胡堂主的神韵捕捉得颇为传神。至于这些字迹......”
他的目光在行秋那歪扭的字上停顿了一瞬,行秋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别过脸去。钟离却并未点评,只是继续道,“汇聚众友心意,实乃佳品。”
“对吧对吧!”香菱兴奋地接过话头,“钟离先生,既然您也来了,不如也在这蛋糕上留下一句祝福语吧!胡桃要是知道您也参与了,肯定要高兴得蹦起来!”
“这......”钟离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他向来雅好风物,于这等......颇具童趣的创作,似乎有些距离感。“钟某一介闲人,不善此道,恐破坏了诸位小友精心制作的佳作。”
“钟离先生您就别谦虚啦!”天一也加入游说的行列,她笑得眉眼弯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您见识广博,文采斐然,随便写一句,都比我们的有分量得多。胡桃最敬重您了,您的祝福肯定是最好的礼物!”
重云在一旁用力点头,一脸诚恳:“是啊,钟离先生,您就写一句吧。”
就连行秋也转过身来,用折扇轻掩嘴角的笑意,帮腔道:“先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此等雅事,岂能少了您的墨宝?莫非是嫌我等字迹拙劣,怕被牵连?”
钟离看着眼前四张年轻而充满期待的脸庞,他们眼中闪烁的真诚与热情,如同温暖的阳光,让人难以拒绝。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珠,沉吟片刻,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泛起一丝温和的浅笑:“罢了罢了,既然诸位盛情相邀,钟某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见钟离答应,香菱立刻欢呼一声,手脚麻利地又准备了一个干净的细口裱花袋,装入浓稠的巧克力酱,恭敬地递给钟离:“先生,给您!”
钟离接过裱花袋,神情顿时变得专注起来。他并未立刻下笔,而是再次审视蛋糕的布局,仿佛在规划一方小小的天地。片刻后,他选定了一处靠近蛋糕边缘、与其他祝福略有距离的空白处。
只见他悬腕提笔(裱花袋),姿态从容优雅,仿佛执的不是裱花袋,而是上好的狼毫。手腕沉稳移动,力道均匀,巧克力酱流畅地落在洁白的奶油上,形成一个个骨肉匀停、结构严谨的楷体字。
那字迹端正雍容,笔锋含蓄却暗藏力道,与旁边几位年轻人的字迹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共存。
他所写的并非简单的“生日快乐”,而是四个更具古韵和深意的字:
“安泰常伴”
每一笔每一画都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祝愿,既符合胡桃往生堂堂主的身份,又蕴含着对她平安顺遂的深切关怀。
写罢,钟离轻轻放下裱花袋,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微微颔首,似乎还算满意。
“哇......”香菱第一个发出惊叹,“钟离先生,您这字......也太好看了吧!简直像是印上去的一样!”
重云也看得目不转睛,由衷赞道:“笔力深厚,结构完美,令人佩服。”
行秋看着那四个字,再悄悄对比一下自己旁边那团“福寿安康”,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钟离先生一字千金,晚辈这字......实在是相形见绌了。”
天一则是满心欢喜,她看着蛋糕上如今汇聚了五种不同风格祝福语的画面,感觉这个蛋糕变得更加圆满和珍贵。“谢谢您,钟离先生!有您的祝福,这个蛋糕的意义就更不一样了。”
钟离淡然一笑,语气平和:“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能参与诸位小友为胡堂主准备的这份心意,亦是钟某之幸。”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个独特的蛋糕,眼中带着一丝长辈看待晚辈玩闹时的温和与宽容,“胡堂主得友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