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哥,你肚子不是还没大嘛。”就在这时,沙僧也上前宽慰道,一本正经道,
“兄弟我也活了许久,从来没听说过有河水喝了会怀孕,兴许那女子是骗你的呢,说不定她只是看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故意吓唬我们玩呢。”
听见沙僧的话,猪八戒有些感动,刚要说些什么,却见沙僧继续道:
“真就是肚子大了,那也没什么好怕的,无非是多一个孩子的事,你真要是有了,兄弟还要羡慕你呢。”
沙僧说着,露出羡慕的表情,“我们几个都归了沙门,身下也无子嗣,从此便与男欢女爱分开,想要与孩子只能收些寄名,你却能有自己的孩子,这可真让人羡慕。”
“你要是有了孩子,说不定还能给你养老送终呢!”
“哈哈哈哈!!!”
听完沙僧的话,凌阳他们全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特别是凌阳,他是真没想到平日里老实巴交、不怎么说话的沙僧,今天竟然还会说这样的笑话,而且说得一本正经,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愧是说出“师父在打秋千”的种子选手。
“去去去!”听完沙僧的话,猪八戒挥袖恼怒道:
“兄弟啊,我还以为在我们师徒四人中你最老实,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家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会拿师兄逗趣。”
他那张猪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好你个沙师弟,平时装得老实巴交的,关键时刻就知道看师兄笑话,等老猪我真要生孩子了,第一个就让你当干爹!”
红孩儿在一旁看得有趣,也插嘴道:“八戒叔叔,你要是真生了小猪崽,可得让我玩玩,我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小猪呢,听说小猪崽粉粉嫩嫩的,特别可爱!”
猪八戒愁眉苦脸:“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就知道看老猪笑话,等你们哪天也喝了这河水,看老猪怎么笑话你们。”
..........
一行人便这样嬉闹着前进,气氛暂时轻松了许多。
但猪八戒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不时摸摸自己的肚子,生怕它突然大起来。
他每走几步就要问一次:“师父,你看我的肚子是不是又大了一点?”
“师兄,你眼睛好使,你帮我看看,我总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就在半个时辰后,正当大家有说有笑地走着,猪八戒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他迟疑地道:“我…我好像有些腹痛。”说着,他用手揉了揉肚子,眉头微微皱起。
“莫非是胎动?”孙悟空立刻接话,笑盈盈地看着猪八戒,“听说孕妇都会有胎动的,八戒你这是要当母亲了啊。”
沙僧也一本正经地接嘴道:“兄长说错了,这水才喝下去,怎么会如此之快?”
“常言是怀胎十月,如今二师兄只过了半个时辰,怎么就会有胎动?这不符合常理。”
沙僧的话刚说完,便见猪八戒突然捂着肚子痛叫起来:
“不好,我肚子要炸了,好痛……哎哟喂!”
他疼痛难忍,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猪八戒的肚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
他原本就圆滚滚的肚子此刻更是胀得如同一个大西瓜,将僧袍都撑得紧绷绷的。
他用手摸时,只觉得肚皮下面似有血团肉块,不住地骨冗骨冗乱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着要出来。
“莫不是要生了?”
红孩儿看着猪八戒迅速隆起的肚子,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他虽然活了几百年,但这等奇事还是头一回见到。
听见红孩儿的话,猪八戒哼哼唧唧地道:
“哎哟我的好侄子,你这时候还开叔叔玩笑,哎哟……”
猪八戒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呻吟,疼得他满地打滚,“疼死老猪了!这比当年被玉帝打两千锤也轻不到哪里去啊。”
恰好此时,众人走到了一处村舍门口。只见那门儿外有一个老婆婆,端坐在草墩上绩麻,手法娴熟地搓着麻线。
她看上去约莫六七十岁年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神却十分清明。
孙悟空眼尖,一个箭步上前,行礼道:“婆婆,我们是从东土大唐来的,我师父乃唐朝御弟,我师弟因为过河时吃了河水,如今觉得肚腹疼痛难忍,特来向婆婆询问缘由。”
那婆婆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慈祥的脸。她喜哈哈地道:“你们莫不是在那边河里吃水来?”
孙悟空连忙点头:“正是,正是在此东边清水河吃的。”
那婆婆欣欣的笑道:“好耍子!好耍子!你们都进来,我与你说。”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示意众人进屋。
孙悟空随即招手,沙僧即扶起哼哼唧唧的猪八戒。
八戒声声唤唤,腆着越发隆起的肚子,只疼得面黄眉皱,在众人的搀扶下入草舍坐下。那草舍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几串粮食,角落里堆着些农具。
屋内,
孙悟空急切地问道:“婆婆,这河水有何怪异之处?我们先前遇见一位船妇,她说那河水喝了会怀孕,真是如此吗?”
那婆婆闻言,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笑嘻嘻地边走后边叫道:“你们来看!你们来看!”
随着她的呼唤,从里屋噔噔噔的,又走出两三个半老不老的妇人,都来望着猪八戒哂笑。
她们对着猪八戒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既好奇又好笑的表情,其中一个较年轻的妇人甚至还拿出一个木盆,似乎准备接生用的。
猪八戒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哼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要生孩子的公猪吗?老猪我虽然长得俊,但也不是给你们当猴看的。”
听见猪八戒的话,孙悟空白了他一眼,见他还有心情贫嘴,也知道他先前的疼痛肯定没有他表现出来的一样。
那婆子这才笑道:“长老呀,那河水可不是能随便喝的,你说前面有人说了这河水喝了会怀孕?”孙悟空连连点头。
那婆婆继续说道:“那她还真没说错。我这里乃是西梁女国,我们这一国尽是女人,更无男子,故此见了你们欢喜。”
她说着,打量了一番师徒几人,“否则你们几个一个像野猪,一个像巨鬼,一个骨瘦如柴,一个毛都没长齐,要不是看你们是男人,我们早就跑了。”
说到这里,那婆婆特意看了一眼凌阳,“也只有他才是生得高大威武,同时还英俊潇洒,只是可惜他是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