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斯维因赔偿真是失策。”
放了斯维因就算了，但是白白放了斯维因，林煜想想觉得有些亏了。
至少应该让斯维因付出一些代价，给他放放血。
但是林煜其实是考虑过的，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可以接受赔偿的条件，但是你们需要诺克萨斯赔偿什么呢？”
钱？诺克萨斯的钱在艾欧尼亚不流通，林煜更不可能用诺克萨斯的货币在艾欧尼亚流通。
艾欧尼亚目前还没有一个完善的货币体系，林煜下一步就准备着手解决这一点，不是以前在拉林那种小打小闹。
现在的他有能力完成这件事。
单纯作为外汇来说，似乎又没有必要。
至于赔偿其他的，艾瑞莉娅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有什么需要诺克萨斯赔偿的。
实在想不出来，艾瑞莉娅便没有加上让诺克萨斯赔偿的条款。
而且还有一个很抽象的问题。
那就是即便诺克萨斯愿意赔偿，可赔偿给谁呢。
艾瑞莉娅也和林煜商量过。
诺克萨斯没办法向艾欧尼亚赔偿，名为诺克萨斯的帝国既是区域，也是一个主体，可艾欧尼亚只是地区，没有主体。
艾欧尼亚这边没有相应的主体接收。
即便艾瑞莉娅接受了，这笔赔偿怎么处理都不合适。
是分给全体抵抗军，但诺克萨斯伤害的又不是只有抵抗军。
艾瑞莉娅又和抵抗军的其他人商讨了一番。
最后想了很久，才一致决定干脆不要了。
毕竟艾欧尼亚什么都不缺，他们聚集在这里也只是为了赶走诺克萨斯人。
如今赶走了诺克萨斯人他们也就满意了，赔偿不赔偿的无所谓了。
“该说是淳朴吗？”
林煜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艾瑞莉娅在烦恼的是，那些在战斗中落下残疾的人要怎么办呢。
“我的建议是，艾欧尼亚应该成立一个政府了。”
林煜不是拍脑袋一想就这么决定，他本就做了预想。
“艾欧尼亚急需一个能够代表艾欧尼亚的组织。”
而无论是抵抗军还是均衡教派或者是卡尔玛，都无法真正代表艾欧尼亚。
艾欧尼亚是时候成立一个政府了。
“像诺克萨斯那样的国家吗？”
“叫什么并不重要，国家本身也就是集体的一种形式。”
艾欧尼亚很大，足以成立一个国家。
就像双城，它只是城市，所以是城邦。
虽然城邦和国家的区别并不仅仅在于面积上。
但绝大多数差别本身就是由面积的不同带来的差异。
不过这么大的事并不能由林煜一个人决定。
至少要艾欧尼亚地位最高的那些人共同的意见。
卡尔玛的行宫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了。
之前林煜就让卡尔玛召集艾欧尼亚那些老怪物前来普雷西典，正好，林煜准备把这些事情一同说出来。
这两件事本就应该一起讨论。
其实也不能说是讨论。
“过去的秩序被打破，艾欧尼亚以往的生活方式已经不合适了。”
“艾欧尼亚需要一个政府。”
卡尔玛的面子还是好使的。
绝大多数都是熟人，还有林煜虽然没见过，但是认识的人。
也有很多没见过的生面孔，甚至还有瓦斯塔亚。
林煜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神色各异，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眉头紧皱，还有的脸色不善。
劫和慎都在，两人戴着面罩看不到下面的表情，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很低沉。
但这种场合两人也没说话。
“其实一个国家的诞生并不应该像这样坐下来讨论中决定。”林煜向对方回答，“国家和阶级一样，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产生的结果。”
“但艾欧尼亚不一样，过于优越的环境让艾欧尼亚的发展陷入了停滞。”
有糖无锤，懒汉成堆。
艾欧尼亚也不是说懒汉成堆，但结果是一样的。
“现在是需要人为干涉艾欧尼亚，让艾欧尼亚再次进入发展阶段。”
“我是支持的。”
劫是第一次支持林煜的人。
并非全然出于和林煜的私人关系。
主要是作为影流之主，劫在对抗诺克萨斯的实际行动中感到了艾欧尼亚社会的落后之处。
有人赞同自然就有人反对。
而且反对者显然更多。
理由也不过是艾欧尼亚自古如此，没有必要成立政府。
那些国家的形势，他们也不是不了解，并没有觉得变成那样对艾欧尼亚是好事。
讨论的过程相当尖锐。
至少要说服这些顽固的家伙很不容易。
最后林煜差点就直接开骂了。
“艾欧尼亚需要一个能代表它的组织来保护它，因为当艾欧尼亚被入侵的时候，没有人保护它，明白了吗？”
因为你们只是高高在上的看着。
如果不是艾瑞莉娅和抵抗军站了出来，很难说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
林煜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但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其实成立一个政府并不需要这些人的同意，毕竟他们不同意顶多他们不属于这个新成立的国家的国民罢了。
但重要的是，对于这些人，林煜同样有着安排。
那就是关于艾欧尼亚的平衡。
尽管林煜已经决定抛弃平衡，或者就像劫认为的那样，真正的平衡从未存在过。
可艾欧尼亚的特殊环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极其脆弱的边界让艾欧尼亚充满了神奇的事物，却也相当麻烦。
如果艾欧尼亚的国家成立了，那么就不可能只有多了一个政府这种变化。
社会要发展，就不可避免会破坏环境。
而环境和平衡又息息相关。
所以成立政府最后的结果就是打破平衡。
这才是林煜将两件事放在一起讨论的原因。
这自然遭到了更为强烈的反对。
然而林煜只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要打破平衡，你们又打算怎么做呢？”
艾欧尼亚就像是一个充斥着大量bug但是能运行起来的程序。
生活在艾欧尼亚的人都有意识的不去触碰这些bug，所以一直都没有问题出现。
但这些bug仍旧存在。
比如，在艾欧尼亚杀人是不好的行为，因为这样会打破平衡。
可是凶手杀了人，那又能怎么样呢。
不杀凶手，难保不会有更多的人效仿。
杀了凶手，那不还是杀了人，继续影响平衡。
简直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