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落雷崖的雷霆气息,在碎石堆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沾在四人的衣袍上,泛着淡淡的水光。赵蛮将背上的朱宏安往一块平整的岩石上一放,粗喘着解开腰间的布条,青灰色石肤上的汗渍混着雷丝残留,在晨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灵曦则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百草药典》的封皮,刚才奔逃时沾上的黑苔被她一点点拂去,淡绿色的生机光纹在封皮上轻轻跳动,像是在呼应崖顶的雷光。
吴尘靠在崖壁上,正用一块细布打磨雷神枪的枪尖,雷息顺着指尖偶尔溢出,将枪身上的细小划痕修复平整。他抬头看向崖顶,眉头微蹙——那里的雷云虽依旧厚重,却能隐约感觉到,雷霆能量的流动比刚才更紊乱了,显然黑蛊堂还在加速吞噬能量。
“先歇会儿,我给你们看样东西。”林清玄突然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卷泛黄的卷轴,卷轴用兽皮制成,边缘还缝着细麻绳,显然是他连夜书写的。他将卷轴递给吴尘,指尖银白光晕轻轻一点,卷轴便自动展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这是我整理的圣界基础情报,你们到了圣界,多看看能少走弯路。”
吴尘接过卷轴,目光快速扫过内容,越看越凝重:“圣界分东、西、南、北四域?东部灵溪谷有清蛊花,西部陨星原有时空乱流……还有修士境界,分凡圣境、地圣境、天圣境?”
“没错。”林清玄坐在他身边,指着卷轴上的字迹解释,“凡圣境是圣界最低境界,相当于苍澜域的灵境,但法则浓度是灵境的十倍;地圣境能操控小范围法则,比如我的风系法则,到了地圣境就能凝聚风域;天圣境更厉害,能短暂扭曲空间,是圣界的中流砥柱。”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最要注意的是‘圣族’势力,他们是圣界原住民,掌控着大部分灵脉和资源,向来排外,尤其是对从下域来的修士,一旦招惹,很难善了。你们到了圣界,尽量别去圣族的地盘,先在东部灵溪谷落脚,那里有不少下域修士聚居,相对安全。”
灵曦也凑了过来,看着卷轴上的“灵溪谷”三个字,眼中泛起微光:“母亲生前提过灵溪谷,说那里的生机法则最浓郁,很适合万物造化体修炼。而且她还说,圣界的法则比苍澜域严苛得多——修炼速度虽快,却也更容易走火入魔,一旦法则运转出错,轻则经脉尽断,重则神魂俱灭。”
她握住吴尘的手腕,指尖的生机藤轻轻缠上他的小臂:“我们到了圣界,一定要互相照应,不管谁遇到危险,都不能丢下对方。尤其是吴尘,你的混沌雷体在圣界会很显眼,肯定会有人觊觎,到时候我们得一起想办法应对。”
“放心!有俺在!”赵蛮拍着胸脯凑过来,玄黄色重力场在掌心凝聚起一个小光球,“俺的大地玄黄体,到了凡圣境肯定能更硬!谁敢觊觎大哥的雷体,俺一斧柄砸翻他!灵曦妹子要是遇到危险,俺也能扛着你跑,保证比黑风豹还快!”
他的话逗得众人都笑了,刚才因情报带来的凝重氛围消散了不少。灵曦笑着点头,从储物袋里掏出四枚用生机藤编织的手环,分给众人:“这是生机手环,里面我注入了一缕本命生机,要是遇到危险,捏碎手环就能传递位置,我能感应到。就算我们在圣界分开,也能找到彼此。”
吴尘接过手环,戴在手腕上,能清晰感觉到里面温暖的生机,与自己的雷息隐隐共鸣:“好,我们到了圣界,就以灵溪谷为目标。先找到清蛊花,解了可能残留的蛊毒,再找《时空雷经》的中卷,提升实力后,就去找你母亲的线索。”
林清玄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却也带着一丝不舍:“等我处理完林家的事,会尽快去圣界找你们。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回来,掀了朱家的老巢,救出被控制的林长老。”
“那可说定了!”赵蛮伸出手,玄黄色的光纹在掌心闪烁,“俺们拉钩,你可不能爽约!”
林清玄笑着伸出手,与他的手掌相击,银白光纹与玄黄光纹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吴尘和灵曦也相视一笑,正要说话,吴尘突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不好!朱宏远来了!”
众人立刻抬头,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土黄色的法则光芒正快速逼近,伴随着裂地熊的咆哮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朱宏安的追兵,终于到了!
“没时间歇了!”吴尘将卷轴收好,握紧雷神枪,“赵蛮,你扛着朱宏安走石阶正面,吸引黑蛊堂的注意力;我和灵曦从侧面绕,尽快到雷纹石台;林清玄,你断后,用风旋拖延朱宏远,别让他太快上崖!”
“好!”三人齐声应下,快速朝着崖顶的方向冲去。晨雾被他们的身影撕开,崖顶的雷光再次劈下,照亮了他们奔向圣界的脚步,也照亮了身后紧追不舍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