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正在安排学生和教授们的座次,珀西·韦斯莱作为级长在一旁记录。
就在今天,三强争霸赛的第一项活动即将开始。
银鬃将维奥莱特轻轻放在围场边缘,她手中的魔杖优雅轻挥,围场中央的地面轰然隆起,升起错综复杂的巨大岩石堆,为勇士们提供了绝佳的掩体。
接着,银鬃又麻利地搬来一张小桌和一把椅子,甚至体贴地放上一壶冒着热气的红茶。
缩小版的维奥莱特悠闲地坐在那里,晃着小短腿,啜饮着红茶,仿佛眼前不是危险的龙穴,而是午后花园。
威克多尔·克鲁姆率先登场。他面色阴沉,直接采用了最富攻击性的策略——他对自己的瑞典短鼻龙用了眼疾咒。
咒语精准命中,巨龙痛苦地咆哮起来,疯狂扭动,沉重的脚掌几乎将一半的龙蛋踩得粉碎。
克鲁姆趁机敏捷地穿过混乱的场地,一把捞起金蛋,虽然过程粗暴,但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紧接着是芙蓉·德拉库尔。她则展现了完全不同的风格,运用了一种高超的催眠咒。
她让那条威尔士绿龙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庞大的头颅缓缓垂下,鼾声如雷。
芙蓉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悄无声息地绕到龙身后,优雅地取走了金蛋,整个过程带着布斯巴顿特有的优雅与精准。
轮到塞德里克·迪戈里时,他采用了巧妙的变形术,将一块岩石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猎犬,成功地吸引了那条赫希底里群岛黑龙的注意力。
然而,就在他抱着金蛋准备撤离时,那条被引开的短鼻龙似乎察觉到了被骗,它猛地回过头,金色的瞳孔锁定了塞德里克的身影,喉咙深处酝酿起一道炽热的龙息,直冲他的后背。
观众席上发出一片惊恐的尖叫。
维奥莱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举起了魔杖。一道半透明的、泛着水波纹的魔法屏障瞬间出现在塞德里克与龙息之间。
“轰——!”
炽热的火焰狠狠撞在屏障上,像瀑布遇到礁石般向两边炸开,火星四溅,热浪翻滚,却未能穿透分毫。
屏障后的塞德里克被这股冲击力推得向前踉跄了几步,袍角被零星的火花烫出了几个小洞,手臂有些擦伤,但性命无虞。
维奥莱特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她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那头不甘咆哮的短鼻龙,以及全场目瞪口呆的观众和勇士们,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
清脆的声音在短暂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迪戈里先生,请立刻前往庞弗雷夫人处检查,此次考试已经结束了。
最后轮到哈利·波特。只见他站在入口处,深吸一口气,举起了魔杖。
“火弩箭飞来!”
他的飞天扫帚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精准地飞入他手中。哈利翻身而上,如同一只真正的飞鸟,直冲云霄。
他利用飞行技巧,在空中灵活地穿梭、俯冲,巧妙地吸引着他那条匈牙利树峰龙的注意力。
火龙被彻底激怒,不断喷出火焰,却总是慢他一步。
最终,哈利以一个惊险万分的假动作引诱龙腾空而起,露出了巢穴的空档,他趁机一个俯冲,稳稳地捞起了金蛋。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这是最具有哈利个人风格的胜利。
三个学校都簇拥着自己的勇士离开,这里一下子就空旷了。
维奥莱特站在围场边缘,邓布利多送走魔法部官员后也走到这里。
“邓布利多校长”维奥莱特抚摸着被龙息烧到焦黑的岩石“你不打算告诉哈利这个事实吗?”
银鬃把她抱至和邓布利多平行的位置“假扮的穆迪教授是冲着他来的,毕竟只有哈利被作为第四所学校的唯一一人投入了火焰杯”她清亮的蓝眼睛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白色的长须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望向人群离开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城堡的石墙,落在了那个额带伤疤的男孩身上。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
“维奥莱特,我们已经就这个话题讨论过很多次了,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这是……为了大局着想。”
“大局……”维奥莱特低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咀嚼一枚苦涩的果核。
她开口问道“校长,如果有一天,当你纵观全局,冷静地权衡所有的利弊与牺牲后,发现杀掉你自己,才是最高效、最符合‘大局’的解决办法时,你会动手吗?”
风呼呼地吹过,卷起地上的灰烬,掠过焦黑的岩石。没有人说话,只有这阵风充当着见证。
良久,邓布利多平静地,轻描淡写地回答,
“毫不犹豫”
“校长,你不会成功的”维奥莱特看向邓布利多“只要我还活着,当然.....这不是为了你”
她别过头“是为了阿不福思,我不能接受他再为你伤心。”
听到弟弟的名字,邓布利多的眼神瞬间软化了下来,那里面翻涌着漫长岁月也未能完全抚平的愧疚与深沉的爱。
他非但没有因她的顶撞而不悦,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个真切而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感慨。
“维奥莱特,”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我这辈子,或许做过许多值得商榷的决定,但有一件事,我绝对、永远不会后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倔强的侧脸上。
“那就是,当年把你送到了阿不福思的身边。”
“所以校长,你现在可以说打算去哪里了吧,西弗勒斯说你似乎发现了魂器的线索。”
“.......西弗勒斯现在真是不可靠极了”
“才不是,西弗勒斯现在真是可靠极了,你休想甩掉我一个人去。”
“只要你的小短腿跟得上,维奥莱特,我哪敢有意见。”
于是,在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开始前一周,一个寒冷的清晨,霍格沃茨城堡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邓布利多在他那摆满了银器的办公室里,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那根老魔杖,准备与维奥莱特汇合,前往冈特老宅。
当他按照约定,走到城堡门口时,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他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蓝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罕见地睁大了些,流露出一种混合着惊愕、无奈和一丝难以抑制的笑意的神情。
“维奥莱特,”他轻轻地、带着由衷的感叹开口,“你……这都是做了些什么?”
维奥莱特穿着一身浅绿的迷彩服,布料上似乎还附加了某种微弱的光学迷彩魔法,让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定。
她的小脑袋上顶着一个亮晶晶的、按她尺寸打造的小型钢盔,钢盔下面,那双蓝眼睛显得格外严肃。
胸前和腿上的口袋里塞满了治疗各种黑魔法伤害的药水和白鲜香精。
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人形移动魔药库,走起路来恐怕都会叮当作响。
她的背后站着一排炼金人偶,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和盾牌。
有的手持巨大的、铭刻着防护符文的重型盾牌;有的握着闪烁着寒光的长剑或战斧;还有的背上挂着绳索与钩爪,显然是负责攀爬与突袭;
甚至有两个体型稍小的人偶,手中端着的武器结构复杂,看起来能发射某种强力的魔法能量束。
这俨然是一支准备攻占一座小型要塞的微型特种部队,而指挥官,就是眼前这个一脸“我很专业”的金发豆丁。
维奥莱特拍了拍胸前一个鼓囊的口袋,发出瓶子碰撞的轻响,用她那清脆的童音一本正经地解释:“战略储备,校长。根据我的风险评估,里德尔府作为黑魔王的魂器藏匿点,其危险等级远超常规。
我们必须做好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包括但不限于黑魔法陷阱、诅咒爆发、或者……他留下了什么看门的‘小宠物’。”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踮脚拍了拍身边一个持盾人偶的金属腿,“它们会负责前沿侦察和火力吸引。”
邓布利多花了几秒钟才从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中回过神来。他捋了捋长长的银白色胡须,眼中恢复了往常的温和与幽默。
“好吧,维奥莱特,至少让你的队伍低调一些,我可不想吓坏那些麻瓜邮差。”
“当然,校长,不会有一个麻瓜发现他们的存在。”
说完,维奥莱特习惯性的伸出手,邓布利多有些发愣,维奥莱特啧了一声,把手塞进邓布利多的手掌,仰头催促他。
“走吧,校长”
邓布利多捏着温热的小手,突然觉得自己时隔很久再次拥有了同伴,虽然....这个同伴目前还没有他大腿高。
到达老宅门口,维奥莱特上前一步,用空着的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霎时间,周围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七个形态各异的炼金人偶,从树木后、岩石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浮现。它们没有生命的气息,只有纯粹的、被赋予的指令。
其中两个体型最为娇小、动作异常敏捷的金发人偶,率先走向那扇仿佛随时会碎裂的木门。其中一个抬起脚,干脆利落地“砰”一声将门板踹开。
门扉洞开的瞬间,老宅内部仿佛被惊醒的毒蛇巢穴。
一道道颜色诡异、散发着尖啸的黑魔法防护,如同被激怒的蜂群,朝着入侵者猛烈扑来。
绿光、黑芒、腐蚀性的雾气……接连不断地爆发。
两个娇小人偶瞬间被淹没。
它们以惊人的效率、偏转甚至短暂吸收着这些魔法攻击,身体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表面的防护符文急速闪烁、黯淡,维奥莱特和邓布利多则跟在它们身后。
随着队伍向宅邸内部深入,防护魔法变得越发恶毒和剧烈。
终于,“噼啪”两声脆响,那两个先锋人偶在承受了一道诅咒后,猛地炸裂开来,化作一地焦黑的碎片。
维奥莱特抿了抿唇,有些低落的看向那些碎片。
身后脚步声响起,待命的其他几个人偶沉默地顶了上去,接替了开路的位置,继续以自身的毁灭为代价,清除着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邓布利多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最终,当最后一道泛着血光的恶毒屏障被一个手持巨盾的人偶拼着同归于尽的方式撞碎后,维奥莱特身边只剩下银鬃。
银鬃转换为狮子形态,低吼一声,喉咙里滚动着魔法的嗡鸣,它用覆盖着秘银的前爪,猛地撕裂了最后一道如同黑色蛛网般的禁锢魔法。
尘埃落定。
一个看似普通、甚至有些朽烂的木盒,静静地躺在房间的破桌子上,仿佛已经被遗忘了几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