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急……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多少?二十万?!”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绝望的颤音,“怎么会要这么多……手术?必须马上做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哭,也别告诉爸……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的……”
梁凡挂断电话,无力地靠在墙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不住地颤抖。
丘山站在巷口,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上前打扰。
他想起了前世。
那时候,他所在的豪门战队里,也有一个家境贫寒的队友。因为家人突发重病,急需一大笔手术费,他状态一落千丈,甚至在关键比赛中出现了致命失误,导致战队被淘汰。赛后,铺天盖地的指责和谩骂向他涌来,俱乐部也因为他状态下滑而将他按在了替补席上。最终,那个极具天赋的选手,在双重压力下,选择了黯然退役。
丘山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在自己的兄弟身上重演。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在梁凡身边蹲下。
“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梁凡猛地抬起头,看到是丘山,眼圈瞬间就红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刚刚看到希望的队伍添麻烦。
“不想说就不说。”丘山没有逼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银行App,然后递到梁凡面前。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数字。
那是他重生以来,通过系统任务、直播打赏、以及这次高中联赛冠军积攒下来的所有钱,将近三十万。
“这些,够吗?”丘山问。
梁凡愣住了,他看着那串数字,又看了看丘山平静的脸,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山哥……”他哽咽着,像个无助的孩子,“我妈……我妈查出了心脏病,要做搭桥手术,急需二十万……我……”
他家里本就不富裕,父亲是普通工人,母亲打零工,省吃俭用供他读书。他选择打电竞,一方面是热爱,另一方面,也是想早点赚钱,减轻家里的负担。可他没想到,钱还没赚到,家里先出了这么大的事。
二十万,对他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梁凡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自责,“我是不是不该打什么职业?如果我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找份安稳的工作……”
“闭嘴。”丘un打断了他,语气严厉了起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放弃,回去就能变出二十万吗?”
梁凡被他吼得一愣。
“听着,梁凡。”丘山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我亲自选来的队友,我相信你的天赋和努力。零点战队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们是正规的俱乐部。苏晴姐已经拉来了第一笔天使投资,我们的训练、食宿、设备,全都是职业级的。我们打的也不是网吧赛,是通往全国最高殿堂的城市英雄争霸赛!”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梁凡。
“你觉得,什么样的方式能最快地赚到钱?是回去重新读书,四年后再找工作?还是跟着我们,拿下这次城市赛的冠军?”
丘山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城市英雄争霸赛的全国总冠军,奖金是五十万。我们零点战队,六个人,你、我、韩默、小胖、老陈,还有苏晴姐。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分配方案,冠军奖金,队员拿大头。只要我们能夺冠,你至少能分到八万。”
“但这还不够……”梁凡喃喃道。
“当然不够。”丘山笑了,“但冠军的价值,远不止这五十万奖金。它意味着我们会获得甲级职业联赛(LdL)的席位,意味着我们俱乐部的估值会翻倍,意味着会有更多的赞助商找上门来。到时候,你的签约费、直播合同、商业代言,哪一笔会低于六位数?”
他向梁凡伸出手。
“所以,收起你那些没用的想法。现在你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站起来,回到训练室,把你的枪法练得更准,把你的身法练得更骚。用你的实力,去把那笔救命钱,堂堂正正地赢回来!”
看着丘山伸出的手,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信任和鼓励,梁凡的眼神逐渐从迷茫变得清亮,最终化为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握住了丘山的手,用力地站了起来。
“我明白了,山哥!”
丘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直接通过手机,给梁凡转了二十万过去。
“这笔钱,算我个人借给你的,不用算利息。让你先解家里的燃眉之急,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在赛场上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实力。”他拍了拍梁凡的肩膀,“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还我。”
“山哥……我……”梁凡看着手机上收到的转账信息,眼眶再次湿润,感激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行了,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我们是兄弟,不是吗?”丘山笑了笑,转身朝烧烤店走去,“走吧,回去把那盘五花肉吃完,凉了就不好吃了。”
梁凡站在原地,看着丘山的背影,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无论未来是刀山火海,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挡在丘山的身前。
这个情,他要用一辈子的兄弟情,和一座座冠军奖杯来还!
解决完梁凡的事情,丘山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团队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任何一个零件出了问题,都可能导致整台机器的崩溃。他绝不允许前世的悲剧重演。
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第二天是休息日,苏晴特意给大家放了一天假,让他们调整状态,准备迎接与烈火战队的半决赛。
王小胖一大早就拉着梁凡去电玩城“放松”枪法,陈宇则抱着一堆资料把自己关进了分析室,丘山和宋小燕约好下午一起去图书馆,享受一下难得的“普通高中生”的约会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