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是在为村里祈福!”王长老的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扬起手里的桃木剑,“你们这些外乡人,不懂狐族的厉害!若不是我日日祈福,石村的人早就死绝了!”
祠堂里的村民们被这动静惊动,纷纷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疑惑。一个白发老人拄着拐杖上前:“王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王长老瞪着苏满,“她是被狐妖迷惑了!想挑拨我们和狐族的关系!大家别信她的话!”
苏满没理会他的狡辩,径直走向神台。神台上摆着香炉和供品,香炉下面的地砖缝里泛着淡淡的黑气——正是聚咒阵的咒力。她掏出桃木剑,对着地砖轻轻一挑,“咔嗒”一声,地砖被撬了起来,露出下面的一个黑色陶罐。陶罐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还有几根干枯的草药——正是用来引导精气的“引魂草”。
“这就是你‘祈福’的真相。”苏满举起陶罐,声音清亮,“这里面是村民的精气,混着引魂草,用来维持聚咒阵。你每次给村民‘符水’,其实就是加了引魂草的药汤,喝了之后,精气就会被聚咒阵吸走,最后变成‘精气被吸干’的死状!”
村民们哗然,纷纷后退,看向王长老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刚才问话的白发老人气得浑身发抖:“王长老,我儿子上个月就是喝了你的符水,没几天就没了!你……你竟然害了他!”
“不是我!是狐族!”王长老还在狡辩,他突然抓起神台上的香炉,朝着苏满砸去。沈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王长老的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我……我也是被逼的!”他突然哭了起来,“当年我爹被狐族诅咒死了,我恨狐族!后来我遇到了玄机子,他说能帮我报复狐族,还能让我在村里当长老,我才……我才答应他的!”
“玄机子在哪里?”沈辞追问。王长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三年前就走了,走之前给了我扩咒阵和聚咒阵的图纸,让我自己布阵。他说,只要诅咒扩散,狐族就会被村民们恨,到时候他再回来,就能趁机抓狐族的人修炼邪术……”
苏满心里一沉——玄机子果然没走远,他是想利用王长老,让村民和狐族互相敌视,自己坐收渔利。
“还有狐月的妹妹,你把她藏在哪里了?”白灵上前一步,狐尾微微晃动,眼神里满是愤怒。王长老哆哆嗦嗦地指向祠堂后院:“在……在后院的地窖里……我把她关在那里,用符咒压制她的妖气,用来做扩咒阵的引咒物……”
白灵立刻冲向后院,苏满和沈辞押着王长老跟在后面。后院的地窖里阴暗潮湿,角落里有一个铁笼,里面关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它的毛发凌乱,眼神虚弱,脖子上戴着刻有符咒的项圈——正是狐月的妹妹,狐溪。
“妹妹!”狐月突然从门外冲进来,她是听到白灵的呼喊赶来的。她解开狐溪脖子上的项圈,狐溪立刻扑进她怀里,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谢谢你们。”狐月抱着狐溪,对着苏满和沈辞躬身道谢,“我答应你们,只要村民们承诺保护山林,重建圣树,我们就收回诅咒。”
当天下午,沈辞召集了全村的村民,在祠堂前公开了王长老的罪行。王长老被押在台上,低着头,不敢看村民们的眼睛。村民们又气又悔,纷纷指责王长老,还有人对着后山的方向磕头,向狐族道歉。
白发老人代表村民,对着狐月承诺:“狐族的姑娘,对不起,是我们错信了王长老,误会了你们。以后我们再也不砍后山的树了,还会帮你们重建圣树,保护山林。”
狐月点头,她走到祠堂前的空地上,双手结印,嘴里念着狐族的咒语。随着咒语声,天空中飘来一阵白色的雾气,雾气笼罩着整个石村,原本弥漫在村里的咒力渐渐消散。“诅咒已经收回了。”狐月说,“以后石村的人,不会再受短寿的困扰了。”
村民们欢呼起来,纷纷围上来,向狐月和苏满等人道谢。林寡妇提着一篮鸡蛋,塞到苏满手里:“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们石村!这鸡蛋你拿着,补补身子。”
苏满接过鸡蛋,心里暖暖的。她看向沈辞和白灵,三人相视一笑——这个被诅咒缠了三十年的村子,终于重获新生。
当天晚上,村民们杀了鸡,炖了肉,在祠堂前摆了一桌酒席,邀请苏满、沈辞、白灵和狐族的人一起吃饭。狐月和狐溪坐在苏满身边,吃着村民们做的红烧肉,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对了,玄阴修士团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办?”狐月突然问。苏满放下筷子,眼神坚定:“玄机子肯定还在附近,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不能让他再害人。而且他和玄阴修士团的余党,说不定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白灵点头:“我已经让西山的小妖们留意玄机子的踪迹了。只要他出现,我们就能立刻知道。”
沈辞喝了口酒,说:“我已经给京城发了信,让刑部派人来协助我们。玄阴修士团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这次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酒席散后,苏满和白灵坐在客栈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白灵突然说:“你有没有觉得,玄阴修士团和你的身世有关?你师父从来没提过你的父母,只说你是玄清观捡来的。而玄阴修士团当年被你师父围剿,说不定你父母的死,和他们有关。”
苏满心里一动——她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师父也只是说她是在玄清观门口捡到的,身上只有一块刻着“苏”字的玉佩。难道她的身世,真的和玄阴修士团有关?
“我不知道。”苏满轻声说,“但我会查清楚的。不管我的父母是谁,我都不会让玄阴修士团的人再作恶。”
白灵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苏满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手背上的守心灯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鼓励她。她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玄阴修士团的阴谋、她的身世之谜,都等着她去解开。但只要有沈辞、白灵和狐族的帮助,她就有信心,能把所有的谜团都解开,还天下一个太平。